林雅的話,就像一記小小的炸彈,炸得幾個老師和專家,全都像看怪物似得看著林雅。

首先就是脾氣不好的牛老師,“你說你家裏有自己的手工坊?”

林雅點頭,“是啊,我一邊上學一邊經營著自己的手工坊,有什麽問題嗎?”

旁邊的楊教授挑眉,“個體戶?”

說完他發現自己的話有點不好聽,連忙笑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手工坊是經過審批的個體工商戶?”

林雅再次點頭,“是的。”她很不喜歡老師們關注的重點,所以回答的字數越來越少了。

“你的手工坊是做什麽產品的?跟醫藥有關嗎?你畢業之後是要經營你的手工坊,還是進入醫院做醫生?”

林雅看著咄咄逼人的牛老師笑了,“老師,您家是住在海邊的嗎?”

“啥玩意?!”牛老師被林雅給問懵了。

隻是林雅已經不想再搭理他了,把自己的針具合上後,直接背過身去,給大家一個後腦勺。

倒是林老,琢磨了半響,似是咂麽出林雅話中的意思了,隨即他看了一眼背過身去的林雅,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一下。

這個小丫頭,真是心思敏捷,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再看牛老師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些不讚同的搖了搖頭。

這個牛老師有些抓不住重點啊,學生的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身為師長,不關心學生就罷了,反而還咄咄逼人的管起人家將來的就業選擇上去了。

唉!真是愁人啊!

“你的那名職工傷的厲害嗎?手術結果如何?要不要我們幾個老頭子幫你去看看?”

林老溫和的話語在林雅的身後響起,林雅聞言連忙轉過頭。

然後真誠的朝著林老鞠了一躬說,“感謝您老的大仁大愛,職工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了。

手術也很成功,以後隻要好好的休養就行了。”

“嗯,那就好,如果需要後期調理身體的話,就跟我說一聲,保養的方子還是有的。”

“謝謝林老!”

林雅目光真誠的再次道謝,這態度,與對幾位老師相比前後差距不要太明顯。

而牛老師作為林雅的專業係主任,自覺被下了麵子。

可是剛剛自己確實光顧著質問林雅,沒有關心學生,這一點讓他臉色很難看。

他剛要開口說什麽,可是林雅已經再次轉過身去不看他了。

倒是梅教授,這幾日似乎想開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林雅那日的好意提醒,所以對林雅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況且剛剛牛老師的話語,也確實有些過了,你又不是人家的爸媽,人家畢業後要幹什麽,關你什麽事啊!

尤其是見識到林雅在學校開會時的牙尖嘴利,不肯吃虧的性子後,梅教授已經深知,這個針灸不下於自己的小丫頭,就是一頭毛驢子,

而且還是那種隻能順著毛摸的毛爐子。

而牛老師這個人,在梅教授的心裏,那就是一個有時候比他還不知道變通的倔老頭。

這兩個人對上,那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於是梅教授衝著臉色難看的牛老師說道,“這馬上就要開始了,別忘了,今天還有那幾個外國人會來呢。”

說完,梅教授衝著牛老師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以在這種場合下教育學生。

牛老師其實就是想要一個台階下而已,見梅教授這麽說,隻能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回了自己的座位。

林雅皺著眉,她覺得自己的跳級已經勢在必行了。

到了大三,她就可以選擇專業導師加入實驗室。

隻要跳級成功,她就會選擇丹妮李,至於牛老師,嗬嗬,一個妄想幹涉她人生選擇的人,還是一邊去吧。

這個小事件就這麽過去了,接著再次進入了會診高峰,一上午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患者。

那幾個居心不良的小日子也沒出現,就在所有人以為那些人不會來了時,剛剛給一個患者紮完針的林雅突然轉過身。

看向了大會場的某個位置,她視力極佳,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人。

那個人膚色有些不正常的蠟黃,看起來病懨懨的。

隻是那張臉,即便隔著七八十米的距離,林雅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異樣。

剛剛奶娃賦予她的甄別百米內忍者技能被突然觸發,林雅看著那人眼底似乎劃過濃濃的不耐。

往他的身周看去,就見一個身材特別矮小的一個小日子,正在跟組委會的人在說著什麽。

他們中間有個男翻譯,不停的給兩人翻譯著,因為會場的人實在是太多,所以林雅沒能聽清他們說的什麽。

不過很快,那幾個人跟組委會人員說完後,就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林雅見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此時此刻,林雅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計策。

“你們好呀……”

一直低頭工作的京大專家們,在聽見這道不倫不類,音調也是拐了三道彎的問候時,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看向來人。

“哈哈哈,我們又見麵了。

昨天我們來的時間太不巧了,留給各位專家診脈的時間太少,所以才產生了誤會。

剛剛我們又跟組委會的人說了,作為外國使臣,我們今天就把貴診地當成是我們華日友好的見證之所吧。

今天我們還帶來了我們日國的攝影師,他會拍成影片帶回我們的國家。

所以請容許我們選擇貴校,來體驗一下貴國的中醫的神奇魅力吧。”

哇啦哇啦哇啦,那個小矮子說了一大堆的日語,然後那個翻譯就開始在大家麵前翻譯起來。

其實林雅前世作為需要到世界各地執行任務的雇傭兵,日國語對她來說跟母語差不多。

隻是在場的專家們聽不懂啊,所以當聽完翻譯翻過來的內容後,一個個的全都黑了臉。

尤其是看見組委會那邊派過來兩位幹部充當見證者時,大家的臉色又黑了三分。

牛教授見此,突然看向一臉漠然的林雅。

想到這個學生的桀驁不馴和不重視中醫藥的言行,牛老師覺得這是教育她的最佳機會。

於是,他目光炯炯的看向組委會領導及日國代表說,“那諸位想要體驗什麽?針灸可以嗎?”

這話一落,梅教授的眼裏頓時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

就連林,穆,鶴,還有其他幾位教授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牛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