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片祥和,而海市的葉家老宅裏,卻是波詭雲譎。

葉家老太爺坐在太師椅上,在他的左右兩邊分別坐著葉家其他分支。

二叔公,三叔公,四叔公,五叔公,還有葉振南和葉蕭風父子,就連秦妙香也來到了老爺子葉天華的麵前。

“大堂哥,咱們可是好久沒有一大家子這麽聚在一起了。

我看你跟振南這孩子越來越生分了,這不,我今天就做個和事佬,私自把人給帶過來了。

您年紀大了,這以後嫡支一脈的產業是都要振南繼承的,你們又是父子倆,何必鬧得這麽僵呢是不?”

三叔公一臉帶笑的看著葉天華,說出的話語,看似說情,實則已經替嫡支安排好了一切。

葉瀟然坐在葉天華的旁邊,聽了三叔公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爺爺,什麽時候咱們嫡支的事兒由三叔公來決定了?”

葉天華扭頭看著越來越有氣勢的葉瀟然,笑著說,“哼,我看是吃飽了撐的。”

三叔公一聽這爺孫倆一唱一和的,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裏,眼底頓時閃過一抹狠厲。

“老三啊,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都忘了葉家的家規了,不過你們當年就被老太爺給分出去了。

這都建國三十多年了,莫不是老糊塗了,忘了家規第一條是什麽了?”

“大堂哥是葉家嫡支,您怎麽說都有理,我不過是看振南這孩子可憐。

他可是你唯一的親生骨肉,我身為堂弟,多說了兩句怎麽就跟家規扯上關係了?!”

“三叔公做的恐怕不止是多說了兩句吧?怎麽樣?您的手下在京都玩兒的還開心吧!”

葉瀟然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拄著拐杖一臉怒容的三叔公,又把眼神轉向了葉蕭風。

這個人明明在京被抓了,不成想又出現在這裏,看來是有人幫著那個畜生爹使了手段和關係了。

“小畜生,你給我閉嘴!”葉振南現在一看見葉瀟然就恨不得上去活撕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他也不會又大出血一次,才把瀟風從京都給弄出來!

天知道他這一次可是徹底的傷筋動骨,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葉瀟然這個兔崽子。

“爹!你把葉瀟然送到京都,你卻不知道他不學無術,一共一年半的時間裏,他上課的時間都不到兩個月!

就這樣的品性,如何繼承嫡支的家業?!

現在外麵的經濟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可他連大學都上不好……”

“你給我住口!他去京都上學的事我沒有告訴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消息的?!

還是說,你早就把你的爪子伸到了京都?!都說虎毒不食子,你不止食子,你還弑父!

葉伯,把他給我轟出去!這裏沒有這種不孝不悌,殺子殺父的畜生!”

一直平和的葉天華,突然暴怒,看葉振南這個親兒子就跟看仇人似得眼中盡是狠戾無情。

他的話一落,頓時讓大廳裏坐著的幾位叔公全都變了臉色,殺子殺父?!!!

一時間,除了三叔公外,其他人再看葉振南時,眼中全都帶上了震怒。

而葉伯已經找來了人,準備把葉振南和秦妙香他們一家三口給拖出去,卻被三叔公給攔了下來。

“如果大堂哥的話是真的,我看不止要趕他們出去,這種弑父的東西還應該逐出家族,從族譜裏徹底劃去!”

這次說話的是五叔公,年紀隻有六十歲,是一眾老頭子裏最年輕的一個。

“老五,你這是什麽話?!振南這孩子從小就秉性純良,這裏一定有什麽誤會。

大堂哥,這事兒我覺得另有蹊蹺,一定要細查一查才行,怎麽說他也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三叔公言之鑿鑿,怎麽看著比誰都清楚呢?某不是您知道更詳細的內情?”

“放肆!長輩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小輩插嘴了?!

大堂哥,瀟然這孩子不是我說,他的教養真的不如瀟風。

而且不管怎麽說,瀟風也是您的孫子,流著葉家嫡支的血脈,我覺得……”

“我覺得三堂弟今天的話有點多,還有,我葉天華承認的孫子隻有瀟然,其他的我老頭子一概不認!

好了,你們來也來過了,我就不多留你們了。

葉伯,以後各房及旁支到老宅過年的習俗就取消了吧。

瀟然,陪爺爺回書房。”

“是,爺爺。”

其他幾位叔公都有自己的產業,當年老太爺分家時都分的清清楚楚,他們過來也是循著傳統。

但是今天晚上讓他們知道了一些嫡支的秘辛,自然也不願意多待在老宅。

沒得讓嫡支以為他們跟老三一樣,時刻惦記嫡支的家產似得,所以其他幾人一看葉天華要走,立刻起身對葉天華一躬身,“大堂哥保重身體,弟弟們就告辭了。”

“好,以後有什麽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是,大堂哥。”

幾人說完,全都朝著三叔公那邊意思一下的點了點頭,陸續離開了葉家老宅。

三叔公陰沉著臉,看著葉天華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哼了一聲後,拄著拐杖離開了。

而葉振南這個親兒子,還有葉蕭風和秦妙香,則灰溜溜的被葉伯趕出了老宅。

他們每一個人都坐著一輛小汽車,朝著四麵八方逐漸消失不見。

而葉振南一家三口坐著小汽車返回了葉家別墅,到了家裏,葉瀟風一臉頹然的窩在沙發上。

臉上全是滿滿的羞辱和不甘!

葉振南回來後就自己進了書房,並發話不讓任何人打擾。

倒是秦妙香,她悄悄的上樓來到電話機前撥通了一串號碼。

“喂?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而冰冷的男聲,“什麽事,快點說。”

“我們今天去了葉家老宅,隻是那個老不死的還是不鬆口,我覺得走葉振南這條線不行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似乎裏麵有女人在喊,他連忙說,“我知道了,等過完年我給你聯係。”

秦妙香拿著話筒,眼神怨毒的聽著裏麵傳來的嘟嘟聲,最後用力把話筒摜在了電話座上。

“一個個的,這是都想耍老娘玩兒是嗎?哼,走著瞧!”說完,她再次拿起電話,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一次她說了很久,等她再次放下電話時,剛剛的憤懣已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欣慰,還帶有一點嬌羞和期待。

隻是這些都在一瞬間後,又變成了那個得不到葉家認可,而滿麵淒楚的秦妙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