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顧承徳與他說完了許多事情之後,他又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這才專門來寧王府走了這一趟。

在這件事情上麵顧承徳終究還是抓住了容叔這善良,利用他對顧婉玉的疼惜,故意編造了一堆謊話,為得就是先博得他的同情。

這不,容叔就答應了顧承徳的請求。

而容叔殊不知道這就是一場陰謀,為得就是在等著顧婉玉而來。

雖說容叔現身到這裏之後,思念的表情也是極力的壓製著。

不得不說,麵前的顧婉玉越來越像當年的她母親一樣了。

隻可惜他來這裏,替顧承徳辦事,顧婉玉就已經沒什麽好感了。

“大小姐,你隻要去了就行。”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年邁的容叔突然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沉重的咳嗽聲,聽的顧婉玉眉頭緊皺了一下。

他拿著帕子擋了一下飛沫,拿開的時候,隻見上麵一口鮮紅的血,空氣中也彌漫著這股血腥味。

顧婉玉自然而然的也是聞到了這一股血腥味,她的眼神裏麵瞬間充滿了擔憂,一個健步走到了容叔的麵前。

“您這沒事兒吧?不然我給您看一看吧。”顧婉玉雖然對於麵前的容叔沒有什麽大的感情。

但是對於這個年邁的容叔能來走這一趟,顧婉玉這心裏麵多少還是有些動容的。

隨後就見容叔一臉驚訝的表情,看了一眼顧婉玉。

“我也隻是會一點皮毛,看點這個問題還是可以的。”顧婉玉隻是輕飄飄的對著容叔說了一句之後,隨手就將手放在了他的胳膊腕處。

光是經過容叔這一番咳嗽,他的臉色都已經皺白了起來,嘴角也是微微的泛著白,顧婉玉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

這顧婉玉越往下診斷著,越覺得容叔的身體的問題存在太多了。

看來這咳嗽也是由肺部引起來的,但是如今卻已經病入膏肓了,若是先前能夠注重這個問題的話,恐怕也就沒有那麽嚴重,隻不過這咳到肺出血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顧婉玉在思量了半晌之後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緩緩的對著容叔說道:“您先前是不是就這個病已經去看過一次了呢?”

顧婉玉先是問了一句話,然後就見容叔默默的點了一下頭,眼神裏依舊還沒平複了自己剛才對顧婉玉的驚訝感。

容叔記得當年的顧婉玉並不會醫術,這如今又對這一類感興趣了嗎?

或許是因為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麵,顧婉玉早就已經學會了很多……

畢竟容叔被顧承徳派出去也有些年頭了。

“這都已經是舊疾了,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也沒什麽大礙。”容叔聳了一下肩,滿不在乎地說了一句。

這麽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更何況當年的事情也是他咎由自取。

如今這也算是對他的報應吧!

對於自己身上的這點毛病,容叔倒是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顧婉玉聽著麵前容叔的說完這句話之後,眉頭都緊皺了一起。

“無論是什麽病都不容小覷了,更何況您現在的這個身體,也確實應該注重一下這方麵的問題了。”顧婉玉極為委婉的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眼神裏麵也充滿著擔憂,隻是顧婉玉一時間並沒有察覺到罷了。

“還休息什麽呢,都已經休息了他半輩子了,我這一把老骨頭也要還是要趁著能走能動的時候,多走走……”從容叔的這一番話裏麵,顧婉玉竟然聽出來了他飽經風霜的聲音。

這麽多年裏麵,他容叔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是你現在的這個身體狀況也不一定能劇烈運動了。”顧婉玉本想著直接了當的對著容叔說完自己的想法,然而她卻是用著一股委婉的語氣講了一聲。

“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又何必操那麽多心呢?”容叔一臉老成的表情,看著顧婉玉說了一句。

若是沒有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的話,他恐怕也是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守護著顧婉玉……

“這也不是說操心不操心的問題了,你也一把年紀您說的是挺對的,但是這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若是身體拖垮了,你再想去做別的事情可就難上加難了。”顧婉玉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句。

主要還是因為顧婉玉太清楚容叔現在所麵臨的狀況了。

“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自己也很清楚,慢慢就好了。”可對於顧婉玉所說的這話也不過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絲毫沒往心上放。

關於外麵那些醫者對於他所說的話,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更何況到了他這一個年齡,生死早就已經拋之於腦後了。

這又或許是因為顧婉玉的同情心泛濫了起來,看著說這種話的容叔臉上也是早已經恢複了淡然的神色,但是對於顧婉玉而言,心中的擔憂,卻是沒有放下。

顧婉玉想了一下,便對著容叔說道:“你也可以不注重這個問題,但是您在身體的這方麵還是得多注意一下。”

“那你這話不還是說的是讓我照顧好身體嗎?”容叔想當然的回應了一句。

“你也可以這麽認為的,不過您的身體狀況也可以通過藥物來維持療養,一定可以恢複健康的,隻不過就是您需要聽我的安排就行。”顧婉玉還是窮追不舍的就這個問題,一直對著容叔問著。

所謂是醫者父母心,在看到有病人不聽醫囑的時候,顧婉玉心裏麵的擔憂就動起來了。

“我這都已經是老毛病了,再怎麽發展下去也無所謂了,沒必要把時間和精力放在這些事情上麵。”容叔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還咳嗽了一聲,又是一灘鮮血咳到了手帕上。

那股新鮮的血腥味更加的濃厚了起來,顧婉玉屬實看不下去了。

“你這樣下去的話也不是一個辦法,您看看您這咳嗽都已經出血了。”女主帶著一股帶有的語氣對著他說道。

然而麵前的男子依然是油鹽不進,默默的點了點頭。

於是顧婉玉想了一下,便把母親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