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珩說得沒錯,他能辦到的自己卻辦不到,不管是因為他的母後,還是因為那個太子之位,他通通都放不下。

原來在他心裏,他更愛的是江山,而並非美人,他曾經總是希望魏雨繆來遷就於他,卻忘記了她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聰明女子。

罷了!罷了!總歸他是要失去她了。

蘇珩見蘇衍一臉的落寞,他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瞧著他,“清河君?在神遊什麽呢?要不你旁邊站站,別誤了我跟雨繆的吉時。”

蘇衍回頭去牽自己的馬,蘇珩便彎腰上了珩王府的馬車,兩撥人擦肩而過,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直到那長長的隊伍消失在街角,蘇衍才駐足看向巷子轉角處。

“清河君,你怎麽會在這裏?”女孩的聲音帶著幾分欣喜,她上來就挽著蘇衍的胳膊,頗有幾分不拘小節。

蘇衍見她有些厭煩,便不露痕跡地抽出胳膊來,“府裏煩悶,出來透透氣。”

冉郡主瞧著蘇衍的白馬心裏甚是歡喜,似乎早忘了她綁架魏雨繆的事,“清河君,你這馬看著挺不錯的呀,不如帶我跑幾圈如何?”

冉郡主輕柔地撫摸著白馬的毛發,那

愛不釋手的模樣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騎馬,特別是這種白毛的汗血寶馬。

“冉郡主,你是姑娘家,若是與我同騎一乘,恐怕會遭人非議,你若是會騎,我可以將馬借你跑幾圈,待你跑累了,自己送回清河君府,你若是不會騎馬,隻是想讓人帶著跑,那不如去請淮陽王出馬,他是冉郡主的親生父親,想必他定是不會拒絕的。”

何一冉被氣得七竅生煙,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啊,竟是如此的油鹽不進。

立馬何一冉又轉變了態度,她笑盈盈地開口,道:“既然清河君怕影響我的名聲才不願意帶我,那不如咱們明日就成親吧,這樣也就不用害怕別人非議了吧?!”

蘇衍瞬間就垮了臉,他牽著馬疾步朝清河君府方向走,何一冉便不屈不撓,一路蹦蹦跳跳地跟在蘇衍屁股後麵,“清河君,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哦!”

蘇衍的臉一片慘白……

“清河君,既然你想透透氣,那不如我陪你一起走走吧!”

蘇衍的好脾氣幾乎用光,他瞬間站定,然後轉身,眼睛直直地盯著何一冉那張喜笑顏開的臉,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讓我感

到非常的窒息,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何一冉呆愣在當場,連臉上的笑都還沒來得及收回,“清河君,你…你說什麽?”“咱們以後可是要做夫妻的人,你要我怎麽離你遠一點?”

蘇衍深呼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道:“那可不可以麻煩你就現在離我遠一點,我想一個人靜靜好嗎?”

“哦~”何一冉心不甘情不願地掉頭離開,卻又有種一步三回頭的依依不舍之感。

蘇衍無奈地歎息,牽著馬繼續往前走……

…………

魏府今日可謂是熱鬧非凡,珩王爺帶著十幾台娉禮上門兒,圍觀群眾多得能擠爆人的頭,要不是門口的侍衛攔著,怕是要衝進府裏來了。

魏家父母本是在店裏忙活,有下人來請,說珩王親自上門提親,他們便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剛到大門口就被這壯觀的一幕驚呆了。

當初清河君過來下聘的時候都沒有那麽大的陣仗,這珩王如此做,豈不是在打清河君的臉嗎?

但他們隻是一介商戶,還不是皇子說什麽做什麽便是什麽了。

魏家父母一踏入正廳的門框就瞧見蘇珩坐在主位上,神態慵懶地喝著茶,自家女兒便坐

在下首的位置無聊的玩指甲。

魏雨繆見魏家父母進門兒,她立馬起身相迎,“父親,母親!”

魏家父母點頭後便徑直朝主位上的蘇珩行禮,道:“不知珩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蘇珩見二老正要跪下,連忙起身將他們扶起,“嶽父嶽母,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氣。”

嶽母側頭瞧了魏雨繆一眼,瞧她今日打扮與往日大不相同,心裏暗想,她這女兒刻意打扮難道就是為了等蘇珩上門兒提親?某非她是歡喜這場婚事的?

“嶽父嶽母請上坐!”魏家父母便由蘇珩請到了主位上,兩人隻是嗬嗬幹笑著由著蘇珩安排。

蘇珩倒是沒讓人失望,掀起袍腳就跪在了地上,“嶽父嶽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魏家父母哪裏見過皇子跟商戶下跪的,他這一跪,嚇得老兩口冷汗直冒,“珩王快快請起,真的是折煞老夫了。”魏父立馬就去扶蘇珩,蘇珩得意地朝魏雨繆勾起了唇角。

魏雨繆不禁翻了個白眼,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個好生世嗎,牛什麽牛!

“嶽父嶽母大人,小胥今日上門特來向繆繆提親,小婿也明白,繆

繆是二老的掌上明珠,小婿保證日後定當會對繆繆好,與她相敬如賓,白頭偕老。”

二老的眼神瞬間移到了魏雨繆身上,魏雨繆還在玩指甲,見眾人皆看向自己,忙坐直身體,正襟危坐起來,“那…那什麽…爹娘覺得行,那便行,我沒有意見。”

魏家父母長歎一口氣,忙將蘇珩扶起,“珩王爺還是起來談話吧,你這樣跪著,傳到皇上耳朵裏,怕是要怪罪下來了。”

蘇珩笑笑,起身走到魏雨繆身邊坐下,他含情脈脈地看著魏雨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魏雨繆被他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爹娘,兒女婚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這便告退了。”

魏雨繆想逃,蘇珩卻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繆繆,這是咱們倆的婚姻大事,難道你都不想親自在場嗎?某非你這是害羞了?”

魏家父母尷尬得直搓手,哪有當著別人父母的麵兒調戲別人女兒的道理,但對方是誰?對方又是來幹嘛的?他們也隻能尷尬地搓手。

魏雨繆又白了蘇珩一眼,“誰害羞了?不走就不走,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