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哪裏敢在這魏府逗留,多站一會兒都怕被魏二姑娘拿來消遣,幹脆當場告辭才是王道。

臨走時魏母特意打賞了福公公兩錠金子,福公公樂得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縫,但掃到魏雨繆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他忙又斂起笑容,將金子塞衣袖裏,“老奴這便回去給皇上回話了,各位就別送了。”

看著福公公落荒而逃的背影魏雨繆掩嘴偷笑,魏父瞧見瞪著眼咳嗽了一聲,“繆繆,開玩笑要懂得分寸,要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魏母在一旁附和,“正是,瞧你把福公公給嚇得。”魏母這一開口,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偷笑起來,魏父瞧著也沒辦法,隻能去招待他的好女婿了。

“珩王,咱們裏麵聊,裏麵聊!”

蘇珩被魏父請去了正廳,魏雨繆就陪著母親在院子裏清點娉禮,忙活了好一陣兒才算清點完。

“母親,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了,不如你教教我怎麽做吧!”

魏母捏了捏魏雨繆的鼻子,打趣道:“小饞貓,看你以後出嫁了怎麽辦!”魏母雖然這麽說,但還是由著魏雨繆摻著她的胳膊去了廚房。

雖然魏雨繆隻說了想吃桂花糕

,但魏母卻教了她做桂花糕,玫瑰餅,水晶包,油炸酥果,麻餅等等,各類小吃。

魏雨繆好像在這方麵特別有天賦,每一樣都學得規規矩矩有模有樣的,倒是比讓她學什麽琴棋書畫簡單多了。

不知什麽時候魏雨繆的臉上粘了澱粉,也沒人注意到她,當她端著自己的作品送到蘇珩麵前的時候,她隻看到了蘇珩對著她笑得很熱情。

魏雨繆還沾沾自喜,語調歡快地道:“蘇珩,這是我親自下廚做的糕點,你嚐嚐!”

蘇珩瞧了魏父一眼,見他正一臉不爽地盯著自己麵前魏雨繆遞來的餐盤,蘇珩心裏美滋滋的,能夠讓嶽父大人都嫉妒他,想想還真開心,於是他隨便拿了一塊放嘴裏咬了一口。

卻沒有想到魏雨繆轉身便將那一整盤送到了魏父麵前,還撒著嬌地坐在魏父旁邊的椅子上,捧著臉天真地看著魏父,那期待的小眼神似乎是在等魏父品嚐之後再誇獎她。

蘇珩心裏怪不是滋味兒,他還以為那一整盤都是給自己準備的,卻沒想到那一整盤隻有一塊兒是自己的,咬進嘴裏的食物瞬間就啥味道都沒有了,不,是酸的,特別特別酸!

蘇珩,味道如何?”魏雨繆笑眉眼彎彎的,蘇珩卻忍不住癟了癟嘴,“就那樣吧,也不甚好吃。”

“哦——”魏雨繆拉長了聲音,想了想又道:“既然珩王覺得不甚好吃,那我便把糕點留給爹爹吃,本來還想著親手做了送給珩王當回禮呢,看來是不用……了吧!”

魏雨繆瞠大了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蘇珩,卻見他一把奪過魏父手裏的餐盤,然後將食物護進懷裏,“這是繆繆給我準備的回來,嶽父你要是想吃就讓嶽母給你做啊,你自己有娘子為什麽要辛苦我的娘子。”

父女倆囧囧無語……

“剛出鍋的點心來咯!這可是我們家雨繆親自下廚做的哦!”魏母端著餐盤進入屋子,幾人麵麵相覷,蘇珩尷尬地將餐盤放在茶幾上,然後嗬嗬一笑,道:“嶽母大人,你說你手裏的糕點才是繆繆做的?”

魏母點頭,“是啊!珩王真是好福氣,趕上了我們家雨繆第一次下廚,而且她說這是她給你的回禮,這待遇也是沒誰了,你要懂得知足啊!”

蘇珩笑得臉上都要起褶子了,“嶽母大人,那這一盤又是誰做的呢?”

蘇珩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

壺,自己給自己挖坑跳,魏母笑道:“那是我做的,雨繆想學,我便先做一個,她跟著學一遍,最後便是我的這份先入鍋,所以……珩王是覺得有些不和胃口嗎?”

蘇珩此刻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活了二十幾年了,臉都在今天被他丟光了。

魏父冷哼一聲,起身走到蘇珩旁邊的茶幾上,突然就那麽咧嘴一笑,然後將餐盤奪了回去,然後護在懷裏,學著蘇珩之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要吃讓你娘子給你做去,這是我娘子給我做的。”

魏家母女倆笑成了一團。

魏母將魏雨繆做的糕點放在了蘇珩旁邊的茶幾上,笑道:“你別跟那老東西一般見識,他就跟老小孩兒似得,也沒啥興趣愛好,就喜歡那點甜食。”

蘇珩忙起身作揖,“嶽母大人嚴重了,是小婿的錯,不該跟嶽父大人搶糕點。”

魏母笑,“以後雨繆去了珩王府,她倒是可以日日為珩王做羹湯,以前我倒是沒發現她有這方麵的天賦,今日發現倒是覺得有些驚喜。”

蘇珩看了魏雨繆一眼,又看向魏母,道:“嶽母大人,我娶雨繆回府不是讓她去受累的,那些粗活兒都是有下

人做的,嶽母放心,我會將雨繆當成手心裏的寶來疼愛的。”

魏家父母聽蘇珩如此說皆滿意地點頭,魏母拉過魏雨繆的手交到蘇珩手裏,道:“這樣那我跟你嶽嶽父便是放心的把雨繆交給你了。”

蘇珩看著兩隻交握的手,心裏甚是歡喜,“多謝嶽父嶽母大人成全!”

魏雨繆卻撇了撇嘴,道:“我還沒同意呢!”

蘇珩握魏雨繆的手緊了緊,笑道:“之前是誰說的,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聽嶽父嶽母大人的,怎麽這是要反悔了?”

“反悔倒不至於,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蘇珩問。

魏雨繆勾起唇角狡黠一笑,道:“咱們還是擬定一個婚前協議吧,白紙黑字的寫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然後給裱起來放臥室裏,這樣日日夜夜的看著才好彼此自省,珩王覺得如何?”

蘇珩無奈地笑了,“看來雨繆還是信不過我啊,既然你覺得這樣才能安心,那又有何不可呢,來人,上紙筆。”

其實蘇珩理解錯了,他以為魏雨繆隻是單方麵的要求他要做到什麽,卻不知道內容也會規定魏雨繆自己必須做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