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繆有些怨懟地盯著蘇珩的臉,“你跟他說了什麽?他為什麽會那樣?”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你著什麽急啊?”蘇珩瞧了魏雨繆一眼,這才驚覺她的裙子上的血痕,難怪蘇衍會用他的外袍裹著她……
“魏雨繆,你這又是作了什麽妖?怎麽把自己搞成了這樣?”蘇珩一邊數落魏雨繆,一邊剮了自己的龍袍往魏雨繆身上裹。
魏雨繆有些詫異,但還是由著他的動作,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醜態被旁人瞧見,然後再添油加醋的傳得人盡皆知。
蘇珩將魏雨繆抱起,出於本能魏雨繆摟住了他的脖子,蘇珩垂眸,卻看見魏雨繆的小臉煞白,“小滿,去傳醫師!”
蘇珩大步流星地將魏雨繆抱回了暖玉閣,之前對她說這大殿是皇上給玉夫人準備的那幾個宮女紛紛站在了一邊列隊相迎,等蘇珩抱著魏雨繆進了內殿宮女幾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還沒緩過勁兒,蘇珩又從大殿裏出來了,他站在簷下,幾個宮女全部都低著頭,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王妃需要沐浴,你們準備準備!”“對了,以後這暖玉閣的主子便是珩王妃了
,等玉夫人回來,就讓她搬去明月閣與瑤枝同住!”
眾宮女福身道:“是!”
幾個宮女按照自己的等級紛紛散去,該去傳熱水的去傳熱水了,該找衣衫的去找衣衫了,蘇珩便坐在外殿的太師椅上喝茶,雖然他瞧著氣定神閑,但聽著裏麵的水聲,蘇珩耳根子都紅了,想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怎麽受得了這樣場麵。
洗了熱水澡,又換了幹淨的衣衫,魏雨繆這才覺得好了些,她剛躺下就聽宮女稟報醫師來了。
大宮女趕忙放下羅帳,又拉了屏風過來擋著,蘇珩才領了醫師進入內殿。
醫師並未走近,而是拿著銀絲交給宮女,並由宮女將銀絲綁在魏雨繆的手腕上,醫師便在那扇屏風外進行了懸脈聽診,魏雨繆瞧著手腕上的銀絲,不免感歎咱們老祖宗的厲害之處,連望聞問切都沒有做,僅憑一個懸脈聽診就能瞧病,禦醫就是禦醫,果然與民間的赤足醫生不一樣。
沒一會兒宮女便將銀絲收起來交回到了醫師手裏,醫師並沒有告知魏雨繆她的情況,而是將她的病情告知了蘇珩。
“啟稟皇上,恭喜皇上,這位夫人是喜脈。”
蘇珩
當即一喜,“喜脈?你的意思是朕要當父親了?”
醫師點頭,卻又道:“夫人今日可是進了什麽不該進的食物,還是有過什麽跌倒或者扭到腰的行為?”
“怎麽了?”蘇珩問。
醫師歎了口氣,道:“夫人有滑胎的跡象,為保萬無一失,日後的飲食要多加小心,前三個月都得臥床休息,還有……切忌**……”
醫師說得臉紅,蘇珩也聽得麵紅耳赤,他與魏雨繆不過才一次……
“來人,送醫師回去!”
醫師被人請出門去,但他卻不甘心一步三回頭地衝蘇珩喊,“皇上,臣還沒給夫人開藥呢,皇上,臣還有一句話要說,請皇上克製……”
醫師被推出了大殿,宮女們立馬將大殿的門給合上了,蘇珩僵在位置上不知該何去何從,醫師的話想必魏雨繆已經聽見了,畢竟喊得那麽大聲,生怕誰聽不見似得。
還克製,他已經多久沒碰過女人了?這大臣日日都想將自己的女人送入後宮,可他曾經允諾過魏雨繆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所以那些個女人他也頂多就是看看,他可是不敢碰她們的。
這下倒是好了,魏雨繆變成這樣他
跟當鰥夫有什麽區別?
魏雨繆自然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一張俏臉羞得通紅,她將手搭在肚子上,腦子裏全都是她與蘇珩的第一次,這個孩子是她與蘇珩的,這應該也算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吧?
魏雨繆垂著眼簾瞧著自己的肚子,它依然平坦,但裏麵卻有了一個小生命,可是今日她差點兒就失去他了。
“蘇珩,你進來一下!”
魏雨繆透過屏風能瞧見蘇珩的影子,隻見他放下手裏的茶盅起身朝內殿走來,蘇珩的身材很好,高高瘦瘦的,加上他龍袍加身,麵若冠玉,繞過過屏風便覺得如謫仙落入人間,不免讓人有些想入非非了。
“怎麽了?”蘇珩問。
魏雨繆的唇有些幹殼起皮,她動了動嘴皮子,道:“今日我摔跤難道皇上不應該查查是何人所為嗎?”
蘇珩沒想到魏雨繆會這麽說,畢竟這種情況下正常人都會慶幸孩子沒事,大抵是沒有經曆去追究自己是怎麽摔倒的。
可魏雨繆是誰,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她嗎?更何況蘇衍抱著魏雨繆離開的時候分明瞧見了那假山後麵的一塊粉色的裙擺。
“繆繆,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而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你隻需要養好身體,其他的事交給我好嗎?”
魏雨繆冷笑著反問,“交給你?蘇珩,你確定你能將那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嗎?”
蘇珩當即一愣,是啊,他明知道宋瑤枝是清河太守的女兒,明知道這宮裏除了回娘家去了的玉夫人,就隻有瑤枝有膽子敢這麽幹了,可他真的能在這個時候處置宋瑤枝嗎?
很明顯,不能!
那他也就隻能委屈魏雨繆了!
蘇珩走到魏雨繆的床邊,他坐在矮凳上捉住魏雨繆的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繆繆,這件事咱們可以以後再說,等你養好身子以後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以後這後宮的事兒都交給你如何?”
魏雨繆冷冷地抽回手,“皇上這是在同我做交易嗎?莫非皇上一早就知道害我的人是誰,怕我真的鬧著要去找她的麻煩,所以這才說將後宮交給我打理?”
魏雨繆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蘇珩啊蘇珩,我有時候還真是覺得看不透你,為了保護別的女人,你竟然連殺子之仇都能放過,今日幸好我的孩子還在,若是他不在了,我必定會將那罪魁禍首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