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繆像教育小孩一樣的教育自己的宮女,有種愛之深,責之切的味道。

眾宮女驚愕得愣在當場,她們家王妃怎麽跟別人家的主子不一樣啊?這要是換個人此刻她們恐怕已經被拉出去打板子了,哪家當奴婢的不是主子的出氣筒,為何她們家這主子這麽護犢子?

宮女們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能服侍這樣一個主子,就算是她不受寵,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日子也不會太難怪,更何況她們家王妃肚子裏的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若王妃一舉得男,那坐上後位豈不是早晚的事兒?

“王妃說得是,奴婢們定當謹記王妃的教誨,在外麵絕不給你丟臉!”

魏雨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都起來吧,你們去冰庫裏把冰拿過來,然後準備個大一點的盆子,再拿點蜂蜜,本王妃要做水果茶了。”

“對了,還要拿刀和砧板,知道嗎?

“奴婢們知道了!”眾宮女領命後紛紛出了屋,魏雨繆一想到那冰冰涼涼的水果茶,已經開始有點躍躍欲試了。

她走到桌邊欣賞著擺在桌上的果籃,數量不是很多,但全部加起來也足夠他們院子裏的人一人一碗了

魏雨繆隨便拿起一隻芒果嗅了嗅,味道真是新鮮,又香又甜,不過那些粉衣宮女回去以後,也不知道她們會在宋瑤枝麵前添油加醋些什麽,不過想來不管今日她們拿回來的水果有多少,宋瑤枝那個女人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宮女們動作很快,一會兒時間就把所需要的物品帶回來了,除了去冰庫的秋兒腳程遠一些,魏雨繆便已經開始了準備工作。

“有椰漿嗎?”魏雨繆問。

眾宮女搖頭。

“那…有牛奶嗎?”

眾宮女也搖頭,魏雨繆神色漸漸淡了下去,她本來是打算多做幾種口味的,看來是不行了,就在這時秋兒端著碎冰回來,她剛跨過門檻就笑眯眯地回了魏雨繆的話。

“王妃,這牛奶不利於保持,每日早上得現擠,所以現在這個時間段是沒有了,但咱們可以上報上去,明早宮人送牛奶的時候讓他們也往咱們靜園送一份兒,如何?”

魏雨繆立馬喜笑顏開,“也行!秋兒你過來給我幫忙!”

秋兒將碎冰放在一旁,她瞧了一眼桌上的水果,芒果已經被切成了丁,橘子也橫刀切成了片,小金橘被搗碎了扔在盆裏,百香

果也全部被掏出來放在了一個罐子裏,倒是旁邊還放著幾個菠蘿沒被打理出來。

秋兒立馬撈起袖子開幹,這削菠蘿可是一種技術活,會幹的人才幹得好,不會幹的人會把肉都削光的。

沒一會兒菠蘿也打理出來了,秋兒先是給它洗了個澡,再將它放鹽水裏泡著,這樣就不會麻嘴了。

幾個宮女都十分好奇,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麽叫水果茶。

於是魏雨繆便告訴她們,顧名思義水果茶呢就是有水果還有茶。

這麽一說她又想起來這茶還沒有煮,幸好這古代有喝茶的習慣,爐子上隨時都有熱水,於是又拿了黃金芽泡了一大盆的茶水。

待茶水涼透了將茶葉撈出,再將水果丁一一放入,再放上蜂蜜,加點碎冰,這樣一大盆的水果茶便做好了。

食材都是普通的食材,除了這百香果比較少見,而且很少有人愛吃以外,別的水果倒都是好得的,但被魏雨繆這麽一弄,倒是讓人大開眼界,宮裏人哪裏見過什麽水果茶啊,她們都是喝茶就喝茶,吃水果便是吃水果,像魏雨繆這樣的做法她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魏雨繆又命人去廚房

裏拿了碗和勺子,院子裏的宮人沒人一碗,就連守門的侍衛都有一份兒。

就在她們美滋滋地喝水果茶的時候,宋瑤枝氣勢洶洶地領著一群人過來了,守門的侍衛想要阻攔,手裏的碗卻被宋瑤枝掀翻。

瓷碗碎裂的聲音將屋子裏的人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就是宋瑤枝那咋咋呼呼的女高音,“魏雨繆,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竟敢搶本夫人的水果給幾個狗奴才吃,你這是打本夫人的臉,還是打清河君夫婦倆的臉啊?”

“魏雨繆,你給我出來,躲在裏麵當縮頭烏龜做什麽?搶本夫人水果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怕了?這個時候怕,晚了!”

魏雨繆放下瓷碗,她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聒噪了,吵得她頭疼,原本以為隻有那些小市民才會幹潑婦罵街這套,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宮妃也這麽不要形象,在別人門口破口大罵,也不知道這德行配不配她的宮女們所說的皇後之位。

魏雨繆扶了扶腰,這才慢吞吞地往靜園大門口走去,這一去不打緊,眼前來得人倒是讓她目瞪口呆,這足足來了二十幾個,莫非是人多勢眾想要打群

架來了?

魏雨繆在心裏默算了一下,她這院子裏守門的侍衛加上宮女,在算上她自己,還得算上廚房裏的燒火嬤嬤,統共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來個。

若是打起來,恐怕真幹不贏對方,魏雨繆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為什麽她一個王妃,伺候的人還沒有一個夫人伺候的人多?難道不是因為品階不同來安排伺候的人數嗎?

這個蘇珩,還真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嘴裏說著喜歡她,娶別人是情非得已,可他又是怎麽做的呢?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別人,就連伺候的奴婢都是她的雙倍,這不是故意在打她的臉嗎?

魏雨繆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她瞧了地上的瓷碗一眼,開口道:“瑤枝夫人,這隻碗可是前朝的汝窯,價值二百兩…黃金!麻煩你先把賬賠了再來同我講話!”

宋瑤枝氣得跳腳,“魏雨繆,你這是敲詐勒索,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都是這麽賺的黑心錢吧?”

魏雨繆冷笑一聲,她一步一步走向宋瑤枝,宋瑤枝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竟被她冷漠的氣勢唬到,腳不自覺地後退,最後還是一個宮女將她扶住。

“魏雨繆,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