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明明是那麽烈性的藥,為什麽蘇珩隻是興奮了那麽一會兒,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暈了過去,搞得她當時心裏癢得難受。
徐若曦一把抓住蘇珩的手,剛剛得意的表情不複存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蘇珩,道:“為什麽要將我哥哥扯出來?皇上,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若是對我不滿意,我出宮便是,我哥哥是無辜的。”
徐若曦不想將自己的哥哥扯進來,隻能選擇退一步。
蘇珩輕笑,“你倒是個好妹妹,若是對魏雨繆也能這般好,我又何苦為難你。”
“我怎麽對她不好了?我不過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這有什麽錯?”
蘇珩嘲諷地勾起嘴角,“對,你沒有對她不好,你不過是自私而已!”
“你以為僅憑你一個先帝才人的身份,朕為何要特別關照於你?是你美若天仙?還是你身上有朕想要的東西?不過是雨繆求著我,說你是她的好姐妹,哪有好姐妹要與她搶夫君的?”
徐若曦眼眶微紅,心裏微微有些震驚,“好姐妹不是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更何況,蘇珩,我隻是喜歡你而已,我不求你給我怎樣的名分,
哪怕沒有名分,隻是做個小小的宮女,隻要能日日都瞧著你便好,蘇珩,求求你,不要趕我走,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徐若曦突然轉變的態度讓蘇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之前還那麽囂張的威脅與他,此刻卻這麽卑微的哀求他,到底是因為她在乎她的哥哥,還是因為魏雨繆做的一切她都記在了心裏?
蘇珩起身,垂著眼簾瞥了徐若曦一眼,“若曦姑娘,昨夜的事咱們就當從未發生過,今日你該離開還是得離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讓宮女伺候著該怎麽準備就準備好,以後想必咱們也不會再見麵了,朕祝你早日找到自己喜歡的如意郎君。”
蘇珩說完轉身就走,可剛走到門口他又頓住了腳步,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不許去打擾魏雨繆!”然後闊步出了院子。
徐若曦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的臉難道還不夠好看的嗎?她比魏雨繆到底輸在哪裏?
徐若曦盯著蘇珩離開的方向發了許久的呆,直到小小端了洗漱的水進門,瞧見她頹坐在地上,這才將她扶起來。
“若曦姑娘,這是怎麽了?怎麽坐地上了,來,先起來,
咱們先洗把臉,再打扮打扮就可以出宮了。”
提起出宮大概隻有小小是最開心的,當初她就不願意進宮,可卻被哥嫂以二兩銀子賣進了宮中,她可不想一輩子待在這深宮後院裏一步不得出,她想要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想要再去走一遭曾經走過的路,吃一遍自己曾經想吃,卻又買不起的特色小吃。
所以今日的小小格外好看些,她不但穿了新衣服,還化了淡妝,精神頭兒也顯得十分的好。
而這些都是徐若曦不喜歡的,但她是大家閨秀,絕對不會在丫鬟麵前暴露自己的本性,她倚著小小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小小,你真的願意陪我一起出宮嗎?”
“要知道宮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沒有錦衣玉食,更沒有光鮮亮麗的身份,出去了你就隻能是我的丫鬟了,而且你的去留都是我說了算,這樣你還會甘心嗎?”
小小笑得眉眼彎彎的,“奴婢求之不得!”
徐若曦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求之不得?好一個求之不得!”“行禮,準備行李吧!該收拾的收拾,該扔的扔,收拾完咱們就去過你想要過的快活日子了。”
小小完全聽不出徐
若曦話裏的暗諷,還樂得屁顛屁顛的,隻要能出宮她就開心,別的都不重要。
蘇珩離開後便去了禦書房,這個時候他其實是不敢去靜園的,他害怕看到魏雨繆,害怕與她那雙幹淨的眼睛對視,若是從她眼睛裏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魏雨繆那雙幹淨的眼睛還會是幹淨的嗎?
半路的時候太後身邊的嬤嬤突然截住了他的去路,“皇上,今日是兩位新娘子拜見太後娘娘的日子,皇上是現在隨老奴過去,還是等著兩位才人一起過去?”
蘇珩想了想昨夜發生的荒唐事,想必兩位才人也會覺得有些委屈,這個時候過去才人院,怕也落不著好,想想便也就罷了。
“煩請嬤嬤帶路!”
蘇珩到太妃院的時候裏麵可熱鬧了,太妃太嬪們像看猴一樣的簇擁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珩王娶親可是那張家姑娘?聽說還是未成年?”
“咱們皇上啊就是有出息,不像有的人的兒子啊,明明那皇位唾手可得,依然失之交臂!”
皇太後坐在屋子裏都能聽見屋外的聲音,現在這些太妃太嬪們是膽子越發大了,竟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對她冷嘲熱諷了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是半點都沒有錯的,更何況這是皇宮,誰不是拿著命與旁人賭?魏雨繆默默地歎氣,她的手又搭在了隆起的肚子上。
坐在魏雨繆對麵的何一冉也學著魏雨繆的樣子,手輕輕地落在了肚子上,眼睛裏閃過一抹狠辣,為什麽魏雨繆的命這麽硬,為什麽她的孩子怎麽都弄不掉?
聽說醫師把脈她懷的是個龍鳳胎,為什麽她的命可以這麽好?
屋子裏的人各懷心事。
蘇珩在太妃太嬪們的簇擁下進了屋,兩位新人還沒有到,他先是給太後請了安,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魏雨繆身上,就在魏雨繆朝他看來時,他又慌忙挪開眼避免與她對視。
蘇珩沒有選擇去魏雨繆那邊,而是直接走到太後身邊的空位上坐下,“母後,衍弟今日怎麽沒來?這清河君妃在這太妃院裏也住了挺久的了,難道就不想家?不想回家與衍弟相親相愛嗎?”
“瞧著清河君妃的肚子也比雨繆的肚子小不了多少,這衍弟也是不懂事兒,早該將清河君妃接回去好生照料了。”
蘇珩一段話說得何一冉麵紅耳赤,這話聽著怎麽像是在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