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周笑離開後,顧秋按原計劃悄悄跟在十輛大車後麵。
大車行進了快兩個時辰,終於在一個兩山之間的入口處停下。
領頭的人一抬手,大車都停下來。
“前麵進入一線天,大家都提高警惕!”
“是。”
趁著這個機會,顧秋躲進了最後一輛馬車下麵。
十輛大車慢慢地駛進一線天。
一線天是一種狹窄的峽穀地形,由高聳的峭壁包圍,兩側峭壁之間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形似一條細線貫穿峽穀。
它的通道很窄,可能隻有幾米寬,峭壁高聳,可能達到數百米以上。
通道僅僅能容一輛大車通過,等最後一輛大車過去以後,顧秋驚訝地發現,押送大車的人都不見了。
正在納悶之時,就見一隊人馬從前麵飛奔而來。定睛一看騎馬跑在最前麵的,原來是阿笑和段秋風。
阿笑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戴著麵具,策馬而來:“相公,你沒事吧!”
“沒事。你那沒事?”
“什麽事也沒有。”
“就是這些趕車的人都不見了。”顧秋撓了撓後腦勺。
“都被抓了。上馬,走了。”
這時段秋風也策馬跑過來:“先上馬,離開這。”說完指了指一匹馬。
顧秋上了馬,看了周笑一眼:“娘子,你換衣服了呀?”
周笑點點頭,說:“走吧。”
顧秋騎上馬,跟他們一起快馬離去。
到了一處破廟裏,他們進到裏麵。
“我去給相公做點吃的。段將軍,你帶他進去歇會。”周笑囑咐到。
進了屋裏,段秋風問:“顧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在山洞裏發現了什麽?周笑急匆匆地來,也沒說清楚。”
顧秋拿出自己的水壺,喝了幾口靈泉水,瞬間覺得疲憊盡消,精神煥發。
“哦,就是在山洞裏發現了一個打鐵鋪子,裏麵有很多打好的兵器。”顧秋的眉梢挑了挑。
“那那些兵器呢?”段秋風一下子抓住了顧秋的胳膊。
眨了眨眼,顧秋抬起頭,認真地說:“都在那十輛大車裏了呀!從山洞裏出來,我一直跟著車呢!”
“那周笑離開你幹什麽去了?”段秋風拿起水囊喝了口水。
“怎麽?阿笑沒說嗎?”顧秋皺著眉頭,好像有些不能理解。
“哦,她剛剛來,什麽還沒來得及,就嚷嚷著去救你。”
“原來是這樣啊。她隻說心裏有些不踏實,回去看看,其他沒說什麽。哦,對了,段將軍,我想如廁,大廁,我跟車跟了兩個多時辰了,憋死了。”
“快去!孫二,帶公子去如廁。”
一個小兵走上前,帶著顧秋去了破廟後頭。
“你不要在這看著我,要不我上不出來!”顧秋衝那個小兵說。
“你去屋裏麵,轉過身去,我娘子在這,我又不跑,不用陪我。”
“是,公子!”小兵說完就轉身進了裏麵。
走到一處段牆後麵,四處看了一眼,這裏沒有人。
顧秋猛地跳出牆去,伸展出和周笑練過的輕功,奮力向旁邊的山林裏跑去。
近了,近了~
終於鑽進了樹林,有了遮擋,顧秋拿出指南針,辨別了一下方向,向著一線天的方向飛奔而去!
阿笑,你可千萬別出事!
這夥人是假的!全是假的!段秋風是假的!連這個周笑都是假的!
太可怕了!居然那麽像!不知道是不是阿笑說過的人皮麵具!
連段秋風都和本人長得一般無二!
幸好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假的,雖然戴著麵紗,但那不是阿笑的眼睛,不是阿笑看自己的眼神,她的眼神裏沒有光,也沒有愛。
對,就是愛!是顧秋從周笑那裏的什麽小說裏學來的詞。
愛是比喜歡更深厚更濃厚的感情,是可以為對方生為對方死的感情。
是,我愛周笑,我愛那個古靈精怪的周笑,愛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愛那個無比依賴自己的女孩。
阿笑,你等著我!
可是當時他別無選擇,對方人多勢眾,否則他隻有一死。
擦了一把不知何時留下了的淚水,顧秋咬緊牙關,一路狂奔。
後麵已經傳來追兵的聲音。
阿笑,我來了!
山下的大路上一隊騎兵正在猛追,還不斷往林中射箭,身後的林子,還有追兵在緊跟,在放箭。
顧秋不斷躲閃,在林中走著s型路線,這是周笑教給他的。利用各種植物,地形來躲避敵人的追擊,也是特種兵的必修課。
他學得很認真的。
隱蔽,轉身,瞄準,臂弩三箭齊發,三人倒下。
大路上的追兵,就是運動靶,隱蔽,運動瞄準,射殺成功!
快速換位,前行!
顧秋在山林中按照妻子教給的方法,一步步逃生。
拿出指南針,發現方向有偏移,修正後,顧秋很快找準方向,繼續前行。
隻是沒有想到,跑到前麵居然是一片懸崖峭壁。
身後的人也如餓虎一般追上前來。
假段秋風氣喘籲籲地笑了:“跑啊,怎麽不跑了!不是挺能跑的嗎!”
假周笑走上前來:“相公,你真要丟下我,一人逃走?那我多舍不得啊!看你這細皮嫩肉,又長得風度翩翩,陪我睡一夜,也不枉此生了呀!”
顧秋撫平身上褶皺的衣衫,整理好稍有些淩亂的頭發,看了一眼遠方。
那裏有可能再也到不了的一線天,再也回不去的顧家村,還有再也抱不到懷裏的心愛的女子。
“阿笑,此生就此別過了,奈何橋上我不喝孟婆湯,下輩子我去你的地方尋你可好?”
眼眶泛紅的顧秋慢慢抽出腰間的寶劍,眼神堅毅,視死如歸,身上散發著無所畏懼的勇氣和魄力!
假周笑一揮手:“給我上!”
一群人拿著刀槍“嗷嗷”的衝上來,和顧秋拚殺在一起。
這一年多和周笑在一起習武,再加上靈泉水的洗滌,顧秋早已非昔日的顧知秋。
他手持寶劍,在人群中殺進殺出,鮮血染紅了他的劍,洇濕了他深藍的衣角,也濺上了他視死如歸的麵容……
身邊人一個個倒下,顧秋擦了擦嘴角濺上的鮮血,向著假段秋風和假周笑而去。
沒想到,身後一個倒地的士兵沒死透,朝著顧秋後背扔出了一把匕首。
說時遲那時快,一杆長槍呼嘯而至,打掉了偷襲的匕首,深深紮在那個士兵的身上。
“顧秋,別怕!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