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從來都留給有準備的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有個獄卒拿著一大串鑰匙,晃晃悠悠地往這邊走來。
他用鑰匙打開鐵門,進了裏麵的通道。顧秋趁著門關上的瞬間,閃了進去。
獄卒打開裏麵門上的一個小窗口,看了看裏麵,大聲喊道:“死牢一號,曾勇。”
就聽裏麵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到。”
獄卒又往裏而去,繼續點名了。
點完名,獄卒晃悠著一大串鑰匙出了門,這裏光禿禿的,沒有可遮擋的東西,隻在牆角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給值班的獄卒準備的。牆上還掛了一件大衣。
獄卒鎖好門,就離開了。
樓道裏很安靜,隻有牆壁上的火把偶爾發出“次啦”的響聲。
突然,牆上的大衣動了~
顧秋從裏麵出來,伸展開身體,用一根細鐵絲打開了死牢外麵的大門,又衝過去,撬開了關押曾勇的大鎖。
“曾大人,我來救你出去!”顧秋衝過去,扶起躺在地上的曾勇。
曾勇一頭髒亂的,帶著血跡的頭發擋住臉,他慢慢地坐起來,用滿是鮮血的手撥開自己亂蓬蓬的頭發,渾濁的眼睛看著顧秋,問:
“你是誰?”
“我是來救你的人,快走!”
顧秋把他扶起來的瞬間,一把匕首紮進了他的胸膛。
一陣劇痛傳來,顧秋瞪著驚恐的眼睛,向後倒去。他猛地後退幾步,退到牆邊,手捂著胸口,厲聲問:“你不是曾勇!你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
死牢外的樓道裏突然湧出許多獄卒,還有帶兵器的兵士,穿盔帶甲,虎視眈眈。
隻見一個麵色白皙,眉梢上挑,目露凶光的男子走上前來。
他拍著手,嘴角露出笑意:
“閣下確實厲害!院裏換掉巡邏隊員,混進監牢,甚至偽裝藏身,我們都沒有察覺。如果不是你最後要救走曾勇,也不會暴露!果然是高手!”
“你是林瀟?”
顧秋擦掉嘴角的鮮血,在胸口點了幾個穴位,止住了血,然後扶著牆慢慢走出死牢。
經過假曾勇身邊,手起刀過,一把尖利的匕首割開了他的喉嚨,假曾勇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鮮血噴濺而出,卻無能為力。
瞪著不敢置信的眼睛,他顫抖地指著顧秋,然後倒在地上,死去了。
樓道裏的人,瞬間如炸刺的刺蝟,舉起武器,全身戒備。
“你是何人?為何要來救曾勇?你和他什麽關係!”林瀟往前走了兩步。
顧秋看著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如今卻要反目成仇。錯,早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挑了挑右眉梢,壓低聲音:“是誰不重要,為何才重要,不是嗎?”
林瀟臉色巨變:“你是曾勇的同夥!”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顧秋冷哼一聲。
“是則留,不是則走!”
“我如果執意要走呢?”
“我必定全力留你!不能讓人說,我林瀟不是好客之人。”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未落,顧秋一排臂弩打出去,四個士兵應聲倒下。
林瀟一揮手:“給我上!”
就見一隊士兵舉著大刀迎上去。
隻聽“噗噗噗”,箭箭入肉的聲音傳來,戰士們後背中箭,相繼倒下。但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他們所中箭部位,均非要害之處。
林瀟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蒙麵人,正舉箭瞄準他們。
可不正是周笑!
林瀟看著倒下的士兵,氣急敗壞!
“廢物!給我上!殺了他!”
周笑順著樓道,扔出去兩顆煙霧彈,還夾著聲音喊:
“有毒氣!趕快走!”樓道裏的士兵和獄卒頓時捂著口鼻,四散奔逃。
林瀟在旁邊大喊:“別亂,別亂!再跑就殺了你們!”
煙霧漸漸散去,人群慢慢穩定,大家都狼狽極了,突然有人喊:“刺客不見了!”
林瀟一跺腳:“給我分頭去找!”
一群人嘩啦散去,找人去了。
此刻,周笑扶著顧秋已經衝出了雁回關大牢。
追兵緊隨其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周笑帶著顧秋返回了曾勇亂七八糟的家。
周笑帶著顧秋進了空間,把他上衣剪開,看了看傷口,幸好沒有紮到要害。給他拔出匕首,撒上藥,再包上繃帶,吃上兩片消炎藥。
一頓操作猛如虎。
出了空間,周笑背著顧秋,爬上了曾勇家院子裏的那棵大樹。站得高看得遠,利於觀察情況。
很快,雁回關的大街小巷響起一陣陣的跑步聲。
其中一小隊朝著這邊來了。
兩人隱在茂密的枝葉間,蟄伏待機。隱約間,顧秋發現樹杈上好像有個鳥窩。他探過一看,裏麵赫然有半個手掌大的小本子。
兩人互看一眼:找到了!
兩人就開始研究這個小賬本。可是好像隻有半本,根本看不出什麽。
街上也慢慢陷入了沉靜。
“走吧。”顧秋吻了吻周笑的額頭。
一路躲避著士兵,兩人順利來到了城樓門口。從來時的地方,老辦法出了雁回關。
在路邊的樹林,找到了他們來時騎的馬,快馬加鞭下山去了。
影一在他倆走後,就老老實實窩在縣衙後門,對麵的房頂上。
後半夜,突然從遠處奔過來一匹快馬,從正門進了縣衙。
影一幾個起落,進到了縣衙裏麵。
就見剛才騎馬過來的是個穿盔甲的士兵,他騎馬衝進縣衙大院,然後下馬進了右手邊的一間亮著燈的房間。
影一跟過去,把房頂上的瓦片拿開半個。
就見那個人衝進屋裏,急切地問:“人怎麽樣?”
裏麵坐著的,赫然就是那個捕快頭頭。
捕快站起來說:“我安排了重兵把守,軍爺放心!”
“放心個頭!有人已經去劫關裏死牢了。你這裏必須要萬無一失才行!等我們釣到他的同夥再說!”
“走,去看看。”
影一悄悄蓋好房頂,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們後麵,到了縣衙的死牢。
隻見監牢外麵有四人把守,進去以後,也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開了三道門,曾勇赫然睡在裏麵的草堆上。
之後兩人一道一道關好門,出了監牢。那個士兵又騎馬離去了。
嗬嗬,原來藏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