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
怎麽都走了?
紅衣女子扶著肚子,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還時不時有人向她投來鄙視嘲諷的目光。嗑瓜子的大娘,甚至把瓜子皮都吐到她腳底下了。
她低著頭,假裝用手帕擦眼淚,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怎麽辦?
主子沒說這種情況要怎麽辦?
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自己要不要繼續鬧下去?
她用手絹擋著臉,微微仰起頭,看了一眼二樓雅間的窗戶。隻見一隻細長的手伸出來,擺了擺。
紅衣女子就站起身,慢慢離去了。
李澤林站在大廳裏,看到了這一幕,又把雅間裏大人們的名字在心裏過了一遍,朗聲道:
“感謝各位鄉親父老,保護了澤林,今天店裏吃飯的人全部免單,澤林請客!”
“好!”大堂裏,頓時叫好聲此起彼伏。
隨即,他站到門口,使了個眼色,牆角一個小乞丐就慢慢站起來,拿著破碗和打狗棍,跟了上去。
小乞丐就發現她從後門進了一個普通的民宅。於是自己就在那周圍,找了個地方窩著了。
而火鍋店門口的影一,聽了周笑的話,騎了一匹快馬,飛快往城外奔去。
但願來得及!
可惜天不佑人,影一到徐家村的時候,村裏早已經血流成河,全村人都已被屠殺殆盡。
按照李澤林說的徐村長家的位置,影一進去一看,慘不忍睹。
一個老者胸前中刀倒在門口,老婦頸部被割開,倒在裏屋的門口。
一個年輕姑娘死在了自己閨房的**。全身**,身上傷痕累累,下身滿是血跡,一看就是被人糟蹋並殺害的。
影一不忍心,就給姑娘蓋上了被子。
正要離開的時候,影一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哭泣。
他輕手輕腳地出了門,靜靜地站在院子當中。
這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院子裏有塊菜地,有口水井,還有一個石磨。
他出來以後,聲音消失了~
影一幾個閃身,出了村長家的門,躲進了街上一棵茂密的大樹上。
他相信以自己的功夫,是不會聽錯的。
剛才確實有哭聲。
他靜靜地待在樹上,看著這個血淋淋的村莊,心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太陽落山了,月亮慢慢升上了天空。
夜色漸濃,隻聽一聲輕微的“哐啷”聲傳來,就見村長院子裏,那個大石磨下麵,赫然鑽出一個全身穿白衣服,長頭發的女孩。
爬出來以後,她環顧四周,抽泣著撲到門口老漢的屍體上,全身顫抖。
突然,她站起身,往家裏跑去,在裏屋門口又哭了一陣,最後衝進屋子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之後就沒了動靜。
影一從樹上跳下來,輕手輕腳進了裏麵,發現這個白衣女孩已經暈倒在大床旁邊。
影一打開屋子裏的衣櫃,拿出一件深藍色的鬥篷,把女子包住,抱上馬,用自己的腰帶把她綁在自己的胸前,給她披好鬥篷,駕馬離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離開不久,村裏就著起了大火,火光衝天,照亮了半天的天空。
因為時間已晚,城門已關,影一騎馬到了“天上人間閣”的後門。
影一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就把人交給了李寧。自己回城去了。
回到府上,就和周笑顧秋詳細講述了徐家村的事情,還有那個幸存的女孩。
周笑的手指挨個敲著桌子,顧秋已經感受到了她的怒氣。
“影一休息去。相公,咱們去探一探那個紅衣女子的老巢。”
“嗯,我想知道,是誰為了陷害李澤林,竟然下這麽狠的手!”
兩人換好夜行衣,往白天紅衣女子進的宅子摸去。
小乞丐已經離去,屋子裏靜悄悄的。兩人跳上牆頭,翻身入院。
前院的房間全都黑著,一盞燈都沒有。
兩人轉到了後院,發現有一個房間的窗戶上,透出點點閃爍的燭光。
摸過去,貼到窗下,低低的說話聲隱隱約約地傳來。
“主子,今天那些人怎麽突然不同情我,替我說話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
“嗬嗬,是我棋差一招啊!不過對方確實是高手啊!不服不行!”一個低啞的男聲說。
“那為什麽是他?我們為什麽選中李澤林,要安插人到他身邊去?”
“據多方傳遞回來的消息,這個李澤林是顧秋的心腹和錢袋子,顧秋和他娘子又是四皇子的人,因而這個人很重要。”
“可是現在功虧一簣,枉費咱們費了那麽多的心血。”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再想想其他辦法。”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今天我們為何會功虧一簣。”
男人歎了口氣,慢悠悠地說:
“真沒想到,這個李澤林能為顧秋和周笑做到這個份上。他找的百草堂的大夫也是京城名醫,他給李澤林診脈的結果是……”
男人嗬嗬笑了兩聲,女人嗲嗲地說:“什麽什麽!”
“告訴你可以,一會兒你給我……”
“死鬼!好好好!答應了!”
男人說:“孫大夫給李澤林診斷的結果,兩個字,不舉~”
“什麽!真的嗎?”女人驚訝極了!
”難怪那些賤人都不可憐我了!原來如此,不過你說,這會是真的嗎?”
“應該是吧,沒有男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你容我想想,他這條線一定要牢牢抓在手裏。主子剛少了戶部這個錢袋子,因而一定要有替補的錢袋子補上。”
“嗯。哦對了,方才郊外大火,我怎麽覺得那地方有點熟悉?”女人喏喏地說。
“斬草除根,毀屍滅跡而已。好了好了,先來辦正事……”
不知何時,周笑和顧秋已經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顧秋蹲下身子,周笑乖乖趴了上去。把自己的小臉貼到相公的脖子上。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不是我們能控製的,阿笑,你不要有負擔。”顧秋慢慢地說。
“相公,我想給他治病。”
“好,我陪你。”
“相公,你說我的頭發什麽時候才能長長?”
“你以前都是這麽短的頭發嗎?”
“當兵以後,哦,參軍以後就這麽長了。”
“我陪你,陪你長發及腰,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