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澤領了任務匆忙而去。
他把手下官兵分成幾組，一條街道一條街道、挨家挨戶地去收繳土匪的屍體，再用推車統一拉到城郊的林子裏，那裏會事先挖好一個大坑，到時候統一燒毀。
周笑和顧秋兩人已經早早回到京城，家裏已經狼藉遍地，各種東西被扔到地上，書房裏的書也都被一本本翻過，扔到了地上。
李逍遙夫婦正在收拾，陸天放一家在密室裏看管趙曉曉，並守護好密道的出入口。一旦密道被破，那所有的秘密都將大白於天下。而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周笑下去，親自把他們換上來，大家齊動手，效率能高一些。
顧秋去李澤林那裏看了一眼，發現他和飛柳都不在家。他家裏也是一片狼藉。
顧秋心裏明白，什麽土匪破城，什麽蒙麵悍匪，什麽蒼山而來，都是假話。那都是二皇子一派或者是林瀟甘冒奇險，命人假裝土匪，清除異己的手段而已。
可是現在就是沒有證據。
除了整理出來的受害人家的名冊，雙方心知肚明。但不能宣諸於口。不能告訴皇上支持我方的都被害了，支持他方的都隻是意思一下？
什麽是意思一下？
那些假土匪到四皇子一派的人家時，那是真打真殺。到了二皇子一派的人家時，就在大門上射幾箭砍幾刀，牆邊放把火，裝裝樣子就撤了。
等一下！
蒙麵悍匪？
突然，顧秋腦中一亮！他知道怎麽找證據了！
撒腿跑回家，顧秋攬住周笑，興衝衝地說：“我有辦法了！”
兩人細細商量了一下，周笑又交給他一個東西，他就奪門而出，駕馬離去。
去了四皇子府上，府上說他從回京還沒回家。家中也是一片狼藉。
顧秋就到街上去找，後來在曹丞相家找到了司空澤。
曹丞相雖貴為一國宰相，但也是文官，因而家中侍衛並不多。
這次他家也是被攻打之列。死了幾人，府中正在清洗血跡。
“幸好四殿下的侍衛來得及時，多謝了。”曹栩撫著胡須看著日益成長起來的司空澤，還真是越看越滿意。
兩人正在寒暄，就見一個年輕女子端了茶過來。她穿著淺紅的衫裙，戴著整套紅色點綴的首飾，娉婷而來。
“殿下，請喝茶。”
司空澤沒忍住，咳了幾聲。實在是那香味太衝鼻子了。
司空澤眼皮都沒抬一下，嗬嗬，什麽阿貓阿狗！
滾！
曹栩一抬頭，看到前來送茶的女孩，臉一拉，厲聲道：“茶也奉了，回屋找你姨娘去吧！”
女孩不甘心地扭著手裏的帕子，福身行禮，還不忘含情脈脈地看了四殿下一眼。
不遠處的廊簷下，一個身材高挑，眉眼如畫的女孩帶著一個丫鬟，端著茶，靜靜地站在那裏。
看到眼前這一幕，她輕輕地撫了撫腰間的玉佩，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看來最近三姨娘和四姐姐太閑了，回頭給她們找點事幹吧。”
旁邊的丫鬟沉穩地答：“是。”
她從丫鬟手裏接過茶盞，往正堂而來。
司空澤似是心有靈犀一般，眼角下意識掃了一眼。
隻見一個瓜子臉，丹鳳眼的姑娘款款而來，身上穿了青綠色的衫裙。頭上隻有一隻珍珠流蘇發簪，配了兩隻小小的珍珠耳飾，清雅怡人。就如一支清晨的百合，高貴典雅，又透著絲絲的純真。
“見過父親，見過殿下。”
曹栩笑眯眯地撫著胡須，輕聲說：“這是小女得月，快給殿下換杯熱茶。”
“是。”曹得月上前，給司空澤換了新茶。
“多謝曹小姐。”司空澤的臉有點紅。
之後，曹得月就下去了。
司空澤喝了茶，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身後曹栩的臉色有些難看。
看來自己最近對這個三姨娘太好了，以至於讓她和自己的庶女鋌而走險。
行，想嫁那就嫁吧。估計春闈也快放榜了，出色的青年才俊多的是。
你想吃可以，但吃相不要太難看！四皇子那可是真正的龍子鳳孫，那是你一個庶女能妄想的？
曹栩起身往後院走去。
丞相夫人屋裏，曹得月把事情給母親說了一遍。
丞相夫人摸著小女兒的發頂，笑著問：
“這事我來處理。娘問你，四皇子殿下如何？”
曹得月害羞地點點頭：“甚好！”
出了丞相府，司空澤與顧秋碰了麵。
顧秋把自己想到的一一告訴了司空澤。司空澤一拍顧秋的肩膀：“一起去！”
幾人就打馬離去。
隻見曹丞相家一個正在門口擦門的小廝，也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了。
土匪的屍體已經運得差不多了，兩人看到前麵正好有一輛推車，上麵拉著屍體，幾個侍衛都在幫忙。
“等一下。”
“見過四殿下！”
司空澤和顧秋跳下馬來，看了看車上的四具黑衣土匪的屍體，說：
“把他們的麵罩摘下來。”
很快四張年輕的臉孔露了出來。
顧秋上前，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對著四具屍體按了幾下。
“這是什麽東西？”司空澤很好奇。
“阿笑說是什麽微型相機，好像是。”
“這就行了嗎？”
“行了，走，咱們去郊外，把所有的土匪都拍一遍。”
“行！一會兒教我怎麽用。”
幾人打馬跑過大街，清脆的馬蹄聲傳出很遠。
快到了。
顧秋遠遠看了一眼，驚訝地問：“殿下，你沒有派人在這守著嗎？”
“派了呀！”司空澤遠遠看了一眼，喊了一聲，“要壞事了！”
兩人策馬揚鞭，飛馳到了事先挖好的大坑旁，隻見司空澤安排在此駐守的官兵已經全部被殺，坑裏的黑衣人，都被人用刀劍劃花了臉，根本就認不出來了。
顧秋拿出小相機，把這些也拍了一下。他就奇怪了，司空玄是怎麽快他一步的？
司空澤拿出一個哨子，放到嘴邊用力吹響。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官兵就駕馬而來。
司空澤讓他們負責在這，銷毀這些土匪的屍體，他進宮匯報情況去了。
顧秋拿著小相機回了家。
周笑帶他進了空間，把他拍到的照片洗了出來，又在素描紙上把這四人畫了下來。
以圖找人，總能容易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