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牙行,李澤林帶著周笑去了大廳。周笑告訴了他自己的要求,要一個手藝好人品好的廚娘。
聽完要求,李澤林給周笑奉上茶水,就找人去了。
周笑觀察著四周,心裏估算是買下這間牙行劃算還是給李澤林新開一個劃算。
喝了一盞茶的功夫,李澤林回來了。身後跟著十幾個人。男女老少都有。
“小姐,人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您再看看。”
最終,周笑選了一個二十六七,從宮裏出來的掌事姑姑,姓王,廚藝也很好。至今未嫁,本以為出宮以後就能和家人團聚,好好過日子,沒想到,哥嫂騙光她的錢財,還把她賣到了這裏。
周笑身邊正好需要這樣一個人,能處理好家裏的雜事,也能在一些事情上給出建設性的意見。超出了廚娘的預期,很好。
以後村裏人問,就說是顧秋的遠房親戚來投奔。
辦好手續,周笑澄澈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說:“澤林辛苦了。”
李澤林輕輕抬眸看了周笑一眼,白皙的臉瞬間紅了。甚至有一瞬間,他都想摘下那條淺藍色的紗巾,看看紗巾後麵的笑臉。
趕著馬車送周笑和王姑姑回去,周笑順道采買了一下米麵,被褥,布匹,碗筷之類。且和李澤林約好,明天再去鎮西。
到了家門口,顧秋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看等著妻子回來。卻看到了李澤林扶妻子下馬車的場景。當時臉色就變了。
周笑讓顧望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搬回家。安排郭達把王姑姑安排在最右邊的屋子裏。讓自己快步走到顧秋身邊。
看著相公黑的墨汁一樣的臉,周笑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用寬大的衣服袖子擋著,眾目睽睽之下撩起麵紗彎下腰,狠狠親了他一口。
然後在眾人的吸氣聲中跑進了家門,留下麵紅耳赤的顧秋在那裏石化。
晚上周笑自然是被狠狠收拾了,親的嘴唇都有些腫了,顧秋還不解氣。
嚇得周笑趕緊把李澤林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通,並簽下不平等條約,發誓保證以後不再讓任何男人,男性,男孩扶自己下馬車,括弧顧秋除外。
也不能讓其他男人,男性,男孩看自己紗巾下的臉,括弧顧秋除外。
從此以後,周笑擁有了無數條各種材質,顏色,花樣的紗巾。此為後話。
次日,周笑如約來到鎮子口,發現李澤林已經趕著馬車等在那裏了。
到了地方,李澤林剛要伸手扶周笑下馬車,周笑已經自己跳下來了。
下了馬車,絡腮胡子領著人呼啦啦跪下:“恭迎小姐!”
“快快請起。你們商量好了嗎?”周笑朗聲問。
絡腮胡子抬起滄桑的臉龐,堅定地回答:“小姐,商量好了,我們所有人都願意簽賣身契,請小姐收下我們!”
“請小姐收下我們!”
一雙雙困苦艱澀的眼睛灼痛了周笑的心。
“你的名字。”周笑看著絡腮胡子問。
“許,許亮。我們這一族都姓許。”
“澤林,找張桌子簽賣身契,許亮你把人組織好,以家庭為單位,一家一簽。”
“是!”兩人分頭行動,很快88人,共30戶全部簽完。
“許亮,眼下有三個事情要你去辦。一抓緊時間把何地主家的小麥收完。二收完小麥迅速安排種植下一茬糧食。三農忙之後,組織人手蓋新房,一家三間房,錢我來出。”
想了一下,又說:“另外有空閑可以安排人開荒。每開出一畝地,獎勵五兩銀子。但開出來的地要歸我。”
“我替許氏一族感激小姐大恩。”許亮帶頭磕頭。
“無妨,你們現在是我的人。收何地主家的麥子,就按照咱們的標準,壯勞力一天80文,女人一天50文。老人家也一天40文。到時候地裏種什麽再說。錢我先支給你,記賬。”
周笑用溫柔的語氣說著嚴厲的話語:“如果有人偷懶耍滑而你姑息包庇,我就把你們全部賣去苦寒之地,還有一家人中有一人偷懶或者背叛,那麽一家人全部賣掉,你可明白?”
“小姐放心,必盡心竭力!”
“行,你去忙吧,記得把我的意思傳達給大家。哦對了,收完麥子需要幾天?”
“回小姐,大概五天左右就能收完。”
“行,那五天後我再來。”
到了鎮上,周笑讓李澤林把馬車停在醉仙居門口,說一起吃個飯。
“李伯伯,我要個單間。”
“樓上梅仙居請。”
周笑笑著點了點頭,進了包間,掃了一眼,果然一水兒的梅,仙氣十足。
點了四菜一湯,周笑和李澤林邊吃邊聊。周笑發現李澤林果然很有想法,是個能腳踏實地也有遠大誌向的人。
周笑記得清楚,書中李澤林是個非常有才幹的人,他的牙行有很多分店,被二皇子司空夜收入麾下,成了二皇子在收集情報,聚攏錢財方麵的一條有力臂膀。
吃完喝茶的空檔,周笑遞給李澤林一張紙:“喏,送你的禮物。”
打開一看,李澤林臉色巨變,迅速跪下:“李澤林,願為小姐鞍前馬後,請小姐收留。”
“這間牙行我已買下,現請你做掌櫃。鋪子裏的一應事務我一概不管,由你全權處理。我隻要求你絕對的忠心。還有你要想辦法把生意做大做強,以後青雲縣城也要有咱們的分店!”
深深磕了一個頭,李澤林言語鏗鏘:“請小姐放心!林必不負小姐重托!”
看著他誠摯的目光,周笑摸了摸茶杯的邊沿,一字一頓地說:“你母親的眼睛我能治,明天上午巳時你把她送到濟世堂。”
李澤林眼中頓時閃爍出動人的光彩!
“小姐若能救家母,澤林願意簽下賣身契。”說完便一跪不起。
“不用簽,你也是我心腹之人。快起來,你先回牙行,估計很多事情都等你處理,好好幹!”
站起身,擦幹眼淚,李澤林輕聲說:“是!小姐。對了咱們牙行改叫什麽名字?”
周笑想了想,揉了揉太陽穴:“叫四季牙行吧!”
回去的時候,李澤林想要送她。
想起家裏那個吃醋的瘋批一樣的男人,周笑連連擺手,推脫自己還有事,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