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苦後甜(補完)
村裏長輩都走了,李媽和李大嫂默不作聲將茶杯收進廚房裏,李爹咋了口煙,低聲說道:“六兒,以後不要去撿螺螄了。”
李然點頭,他也沒打算去撿了。村裏人全跑去撿的話,估計就算把湖裏螺螄全掏出來,也供不起一村人。
四哥站在一旁,他的神色上還帶著恍惚,今天發生的事讓他覺得不敢相信,他不明白,為什麽那麽熟悉的人,突然之間就變得陌生了 。
李大哥本來坐在位子上,可終是忍不住,站起來左右踱步,他心裏也煩躁,本來還以為家裏日子可以好點了,可現在這個又給成為了一個白日夢。
李爹也不管她們,隻是在那不停的吸煙,煙霧彌漫在空氣裏,實在不好聞,卻沒人阻止。李然這時倒希望他能來一支,雖然平常不抽煙,可對於男人而言,心裏鬱結時,抽煙真是個很好的放鬆的方法。
李大哥踱步一小段時間後,終於坐了下來。
李爹將煙杆在桌上磕了下,用敲擊聲吸引孩子們的注意力,見人都看過來了,他才說道:“等會出去,都給我笑嘻嘻的,別讓人看出你心思,不然明天全村都得傳老李家的對將養豬的法子說出來,讓村裏一起富有意見。我們以後一輩子都得在這過,不能村裏人離了心,不然,那受罪的隻能是我們自己。”
李然知道方法既然已經說出去了,那就絕不能再擺□□臉。否則村裏本有的一點歉意和內疚,也會慢慢轉變成怨恨,恩大反成仇。
聽了李爹的話,李然帶頭點頭應聲。
這有點難為四哥,吃了虧後,還笑開嘴湊上去說:謝謝你給我這機會,我非常感激。
這種事,也不是人人能做到的。可看爹盯著自己,四哥終是點了頭。
李然看四哥那還皺成一團的長相,走了過去,邊用力將他的嘴往上拉,邊在他麵前做鬼臉,嘴裏念笑,笑,笑。
四哥看他眉毛眼睛跑到一起的怪模樣,終於笑了出來。
李然看著這也露出笑臉,對四哥來說,這隻是突然間發現平常慈愛有加的長輩有著另一陰暗麵而已。
他還不清楚,家裏在將豬賣了後,打算開始養豬賺錢,而現在,這個是注定弄不成了。
牽著虎子,李然看著李爹帶著家人若無其事的走出門,去上工。他知道今天估計每個人都會多拿幾個工分回來,可那一天的工分,對家裏又有什麽用。
虎子見家人走了,扯著李然要去找二狗,二狗就是家附近住的人裏的一個小男孩,和虎子關係好,李然也見過蠻多次。
那小孩挺聰明,李然也很喜歡。可想到二狗家爺爺就是今天一群人裏麵的一個,李然最終還是沒同意虎子的要求,這時候去了,指不定人家以為你要做什麽壞事。
吃了虧,還得被人提防著,李然歎氣,這日子過得。
等到了星期一早上,李然掏了關繼的光,和胡建軍一起坐姚舅的驢車去學校,中途還捎上了方大山方小山兩兄弟。
方小山小朋友照樣是閉著眼睡覺,聽方大山說,他這弟弟身體好像不怎麽好,所以他一直很寵他,中午吃飯也是去弟弟教室。
胡建軍緊挨著李然坐著,趁人不注意,悄悄湊到李然耳旁問昨天的情況:“你們家怎樣?我媽說你們家養豬的法子是被全村長輩一起逼出來的,還有”他將嘴湊得更近:“我媽還說,想出這肮髒主意的肯定是洪發家那孫子,你家我家才賣完豬,村裏人就知道這事了,隻有可能是他做的。六兒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想辦法讓那家夥不好過。”胡建軍揮揮拳頭,承諾道。
李然在心裏對胡媽消息之靈通深感佩服,聽到最後一句,連忙要胡建軍打消這主意:“你別瞎搞,到時讓洪發家記在心裏,你家怎麽辦?”
到時,洪發家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報複,可分任務時將胡媽們分到最吃力的地方的權利還是有的,要是胡建軍真這麽做了,胡媽們以後定是要累死累活,賺和其他人一樣的工分。
胡建軍聽他的解釋後,隻得不情願的放棄了這想法。
李然見他熄火了,才放心。同時將另一句話藏到心裏,等風聲過去後,李家不會被懷疑的時候,他自己也一定會想個法子讓洪發家受次罪。
姚舅想是也聽了村裏的傳言,知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開解是開解不了什麽,隻能對李然說道:“村裏長輩平常人都是很好的。”
這點到沒撒謊,村裏平常的確是個安靜平和的地方。長輩們對小輩也很疼寵。
李然低頭,可就是這樣才讓人傷心。
關繼還是穿著身白襯衫,坐在一旁打量路上景色,也不插話。
方大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得將方小山放進自己懷裏,讓他睡得睡的平穩些,聽姚舅們打啞謎。
李然知道姚舅對□□時期,村裏長輩的照顧很感激,不想讓他為這事擔心,便回到:“嗯,我明白。”
姚舅歎氣,最後低聲道:“主要是日子窮了,有時孩子都養不活,這種情況下,知道有法子能讓家裏好過點,即使違背良心,大多數也都做了。村裏小孩活不過1歲的,多的是。”
李然點頭,不回什麽。
而不遠路上還走著一群人,那是黃家村的一群小子們湊在一起。
因為暑假裏,黃家村和土坡村為了果子不知道打了多少架,輸了多少回。在開學後,深感丟麵子的他們考慮到大隊伍裏有土坡村的人,就另行組織了一個隊伍,去鎮上。
兩隊出發時間不同,這還是第一次將要狹路相逢。
黃膽大也在裏麵,剛剛他湊巧回頭,就看到了不遠慢悠悠晃來的驢車。
而車上坐的人,其中胡建軍那嘴長得最大,一笑起來就讓人覺得欠揍的臉,他一眼就看到了。
黃膽大暗笑,本來還說晚上再堵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有自知之明的送上門來了。
他側頭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了會,說出自己的計策,其中一個較瘦弱的小孩,拿出水壺有點害怕搖頭:“不要吧,裏麵還有個大人呢。”
黃膽大白他一眼,暗罵膽子隻有針眼大,忽悠道:“沒事,那大人要趕車,空不出手,我們扔了就走,絕對沒事。就跟那”黃膽大想了下措辭,接著道:“就跟那家裏大人說的□□的遊擊戰一樣,打了就跑!”
別的小孩聽說是遊擊戰,想到□□用這手法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都露出敬佩的神情,再想到自己就要做和他一樣偉大的事,便用力點頭起來。
黃膽大看車就快到跟前,連忙從地上揀起一些散的泥塊,那泥塊因為天熱,都是幹燥而硬梆梆的。
他將水壺打開,招呼其他的小孩子:“快,快,快。這裏沒泥撿了,就去前麵撿,速度快點。”
將水倒在上麵後,黃膽大看了看已經化成一團的泥塊,又觀察慢騰騰移動的驢車,想了想,他咬著牙,狠心將泥放在了地上,掏出馬賽克,快速的在上麵加了點料。
周圍的小孩看他那舉動,都驚訝的張大嘴,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黃大膽在心裏哼哼笑,有了這個,我就不信惡心不死你!
他還想斯頁紙用來包這,看車已將走進,臉上露出急色,最後帶著股烈士的犧牲精神與氣概,光著手將泥拿了起來。
從見到他的“新奇”舉動後,村裏小孩都在偷瞄著他的動作。看他這樣,不禁都狠狠吞了口唾沫,太惡心了!!!
姚舅趕著驢,見車上沒什麽人說話,就小聲的哼起了歌,最後還是對關繼說道:“六娃子和胡小子都是好孩子,他們同學性子也好,你和他們多說會話,別一個人悶著。”
關繼臉上神情不變的點點頭,姚舅一看就知道他沒聽進去,隻能歎口氣,連哼歌的心思都沒了。
快接近黃家村一群人附近,姚舅笑道:“你們這些小孩子還真能記仇,都給分成了兩隊走,幸虧這黃家村小孩多,還有些留級留了不知多少年,人高馬大的,否則村裏大人哪會容許你們亂搞?”
李然轉頭看向黃家村的小孩,就看到他們都站在原地,手背在後麵,不禁遲疑道:“好像有點問題!他們幹嘛把手背後麵?”
胡建軍聽這將頭探出來,看這情況,見黃膽大站在裏麵,連忙說道:“別過去,別過去。”
可這話說遲了,驢車已經走到了黃大膽他們中間。
胡建軍坐在車上,就見黃膽大那小子對他露出個陰森森的笑臉,一口不算白的牙,硬是表達出了陰險的感覺。
黃膽大看著胡建軍臉上驚恐的神情,在心裏奸笑,小子!你也有今天!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獨吞果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黃家村作對!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
想著這下,他扯開嗓子,放出最大的聲音,喝道:“衝啊,砸死他們,砸死他們!”
其餘早就等待命令的小孩聽這,立刻齊刷刷的將手中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姚舅看著那一塊塊濕漉漉的泥塊,怕驢受驚嚇,用力扯繩子,也沒心思阻擋泥土。
關繼抱著頭,屈下身,希望將高大的身材變小點。泥塊砸到身上,白衣服立刻成了黃衣服。他咬牙,怎麽他就來了這呢!!
方大山將醒了的方小山朋友按在車上不讓他起來,彎下腰,將方小山臉埋在懷裏,安慰:“別動,等會就好了。”
一塊泥塊砸在了他的頭上,方大山任憑濕泥從頭上滴下去,心裏慶幸:幸虧最近沒下過雨!否則那
黃膽大叫出號子後,也將手裏拿著的重重扔了出去,這東西拿在手裏,他早就想扔了。等泥塊扔出去後,他立馬向前跑,叫夥伴:“快點跑,快點跑,別被抓到了!”
聽到撤退的聲音,村裏小孩一窩蜂的撒開腿開跑起來。
胡建軍愣在車上,李然將身上、頭上的泥土清理幹淨,打落在地上。他本身穿了件灰色的衣裳,被這一弄,就成了帶著黃色斑點的新衣。
見胡建軍沒反應,李然皺眉,湊過去問道:“怎麽了,沒事吧?”
才湊進,李然鼻子裏就聞到了股濃濃的尿騷味,他張大嘴,最後哭笑不得的道:“你頭上的那個好像被撒了尿。”
胡建軍本來板著個臉,木在那,李然說的這話,終於讓他回過了神。
黃膽大那小子竟敢在這上麵撒尿!他竟敢這麽做!!
“黃膽大,我饒不了你,我饒不了你啊!!!”一聲夾雜著傷心的怒喝響起,驚起還在睡覺的鳥兒,李然看著路旁森林裏好奇冒出的鳥,抽抽嘴角,滿頭黑線......
作者有話要說: da jia kan pinyin ba
這個翻譯下:汗,大家看拚音吧,家裏有事,明天補,調不出打字選項,我暈
昨天我的悲慘一天,在本章留言裏麵有解釋,電腦打不出字,隻能用手機發了,悲劇與悲劇相加,就是我啊!!!!
親們,最近我覺得更新會很危險,3天假,有了小孩要管後,就成了地獄式訓練
反正我保證,有時間就會更新,有時間就會更新啊!!!
真少了章節,我去學校後,都給你們補起來。
你們要原諒我,原諒我,悲劇的小衫留
Ps;我的心聲,我想改筆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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