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輕鬆的顧淮延也發現了舞台中那個女孩子在馮晨晨完美彈奏出來gaochao部分時,眼中閃過了詫異,和唱破音那一閃即逝的羞憤。

這個女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見,馮晨晨肯定也是第一次見,但是為何卻對其有如此敵意?

而且一般小輩的見到莫老,也都隻稱呼為莫老,再怎麽套近乎也不會稱作莫爺爺,而剛剛那個女孩子的話裏,就稱呼莫老為莫爺爺,那就說明這個女孩和莫家有交情,顧淮延眯著眼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大腦飛速運轉。

因為這場宴會大多家裏都是全家過來的,因此來顯示對這個宴會的看重,其中不乏有七,八,九歲的孩子,這個時候的孩子最淘,不是又那句話麽,七歲八歲,狗都嫌了。

大人們能夠估計台上女孩的麵子不出聲,但是孩子想不到那麽多,這些孩子也大多是家裏的小皇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寵得不像話,完全沒有任何顧忌,一個孩子突然開口說:“跑調啦,跑調啦~”

旁邊的小孩子也咯咯的笑了起來,一個孩子笑了,別的孩子也都跟著笑,雖然也才四五個孩子,而且在孩子出聲的瞬間,家長就捂住了孩子的嘴,教導著要聽話,

可女孩還是聽到了,心中不是滋味,越唱臉越紅,音就越拿不準。硬撐著,終於唱到了末尾,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女孩子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心中已然啕嚎起來,她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如此丟臉!

一曲結束,馮晨晨站起身在鋼琴台前,微微鞠了一躬然後下了台,這是表演者的禮貌,女孩也鞠了一躬緊隨其後的下了台。

在舞台側邊,一個大圓柱子後麵,剛剛唱歌的女孩和馮晨晨站在那裏,這個柱子在舞台的後方,是在大堂看不到的死角,原本有些內向害羞的女孩完全變了一副麵容。

“顧太太,你已經成家了,年齡也不小了,就別朝三暮四了可以嗎,你都不嫌丟人啊”女孩子雙手交叉盤在胸前,腳跟著地翹起來腳尖,和剛剛名媛的樣子一點都不同,此刻就像是一個街頭小太妹一樣。

呦,這小丫頭片子還兩幅麵孔呢!

馮晨晨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比較有個性的舞蹈家金星,說的那句火遍網絡的話。

“我朝三暮四?”馮晨晨想了想,自己好像沒做什麽事情能夠讓這個詞安在自己身上吧……看著麵前還有點嬰兒肥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女孩,馮晨晨內心歎息,這就是代溝吧。

“你別和我裝無辜,我都聽說了,你勾引詹寧哥!詹寧哥心思單純,剛剛回國,哪裏是你的對手,你這個壞女人!”女孩氣鼓鼓的伸出手指指著馮晨晨怒罵。

“首先,用手指指著別人很不禮貌,其次,我沒有勾引任何人,你別往我的身上破髒水,如果你這樣子認為的話,那就去找莫詹寧問清楚。我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指著鼻子罵。”

馮晨晨反駁著女孩子的話,心中也明白過來這個女孩為什麽突然向她發難了,源頭就是那莫詹寧,很明顯,這個女孩的所作所為,完全是不成熟小女孩爭風吃醋的幼稚行為。

“你,你,你……”女孩說了好了半天說不出來半句話,臉憋得通紅。

“我和莫詹寧相差五六歲,我有老公有兒子有一個穩定的家庭,我老公長得不比莫詹寧差,我也不缺錢,你覺得我會勾引一個連法定結婚年齡都不到的小男孩嗎?”

馮晨晨看出來這個女孩子之前所做的不過是裝腔作勢,連基本的反駁都說不出來,隻會你你你的,一點都不伶牙俐齒,想來平時也不是個好爭的。

女孩想了想也有道理,她剛剛看見了顧太太的老公,和詹寧哥也是不差多少,詹寧哥剛剛回國,這個女人有自己的家庭,沒有必要去勾引詹寧哥啊!

難道她是被當了槍使了?想著那個帶著羽毛麵具故作知心姐姐模樣的女子,說著幫她出氣說的整人方法,女孩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真的被忽悠了。

“那個……對不起,我也是一時聽別人說的,所以想左了。”女孩收回了腿,乖乖的站好,伸手撓了撓頭,有些懊惱的說。

馮晨晨想得果然不錯,這也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而已,正是那個別人一點就著的炮仗年紀。

“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希望你以後做事之前多動動腦,不要被人一攛掇就衝動行事,到最後不占理的是你,吃虧的還是你。”馮晨晨真心給著女孩的建議,她看得出女孩子本質不壞。

在這個宴會上看她不順眼的女人太多了,原主之前為了隔離顧淮延身邊的女性,她可是得罪不少名媛太太,做了很多糟心事,有心人給她使個絆子很有可能。

馮晨晨轉身離開,就聽到女孩突然開口說:“我叫淩暖,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有機會我會還給你!”女孩快速的說了一段話,大步走開和馮晨晨擦身走過。

看著女孩的背影,馮晨晨笑了笑,知錯就認,還不錯。

“你跑哪裏去了”顧淮延從一邊走了過來,看著馮晨晨下台他就走過去了,誰知道在舞台邊找了一圈也不見人。

“沒去哪兒,走吧,咱們去找莫老。”馮晨晨挽著顧淮延的胳膊抬腳就走,沒走動,顧淮延還直挺挺的站在,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怎麽了?”馮晨晨疑問狀。

“我和莫老打過招呼了,咱們走吧。”顧淮延領著馮晨晨往門口走去。馮晨晨回頭看了眼宴會廳,正好和在招呼客人的莫詹寧對上了目光。

莫詹寧彎了彎眼睛,抬手揮了揮,用口型說著拜拜。馮晨晨也是笑著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正想也說句拜拜,就被顧淮延一個大力拽了出去。

馮晨晨被扯得一個踉蹌,因為穿著高跟鞋,站得更加不穩了,眼看就要斜倒在地毯上,被顧淮延手摟著腰拽了回來,馮晨晨因為慣性整個人撞在顧淮延的懷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樂不思蜀?”顧淮延保持動作,在馮晨晨的耳邊冷絲絲的說。

什麽樂不思蜀,她現在胸痛!該死的,這人胸口怎麽這麽硬!馮晨晨忍住想要揉胸的衝動,眼刀不停的飛向顧淮延。

“你抽什麽瘋!害得我差點摔倒!”馮晨晨另一隻把著顧淮延腰間的手,抓住肉狠狠擰了一下。

顧淮延,麵不改色。

“哎呦,顧總和顧太太感情真好,真是羨煞旁人!”一個男聲響起,馮晨晨才發現自己和顧淮延的動作有些親密,立馬從顧淮延身上彈開,當然,這在外人眼裏,隻當是顧太太害羞了。

說話的男人正是剛剛在宴會廳和倆人有過短暫交談的水泥商,又是寒暄了幾句,就各自離開了,顧淮延紳士的給馮晨晨開了車門,馮晨晨在上車之前也不顧形象的給顧淮延一個白眼,

害她險些摔跤,心嚇得蹦蹦跳,胸口被撞得好痛,還不知悔改不道歉,她記下了!

顧淮延對馮晨晨的白眼不痛不癢,神色淡然的隨後上了車,門童關好了車門,黑色豪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一個白衣女子躲在灌木叢後,看這漸遠的車子,手死死的攥著樹葉,在樹影的遮擋下看不清表情,唯有那被捏碎的樹葉,顯示出了女子內心的不平靜。

***

在車上,馮晨晨別過頭看著車窗外的夜色,沒辦法,手機沒電了,隻能這麽打發時間了。

“我記得,你從來不會彈鋼琴。”顧淮延的話打破了車子內靜謐的氣氛。

“你記得?你確定你每天無時無刻的待在我身邊,親眼看著我沒有去學鋼琴嗎?”馮晨晨反問道,現在馮晨晨的臉皮已經練到登峰造極了,或許一開始穿越過來因為自身不是原主還有一絲的心虛和不適應,可如今是已經完全習慣了。

本來她就是原主給強製拽過來的,也說了這個身體接下來的路由她自己走,隻要照顧好子寧就行,她還有什麽心虛的。

馮晨晨通過這段時間的‘實習’,已經完全把開始那小心翼翼的心態踹飛了,現在她是原主,她也是馮晨晨,她的所作所為就是原主的所作所為,她可以負得起責任。

顧淮延懷疑又怎樣?懷疑,你也得忍著,沒辦法,因為你找不出任何證據來,這麽想著馮晨晨莫名的愉悅。

顧淮延被馮晨晨的反問噎住了,的確如此,原主不會鋼琴也是他從別人聽說了,雖說倆人一起長大,但是年齡相差了四歲,男孩女孩也玩不到一起去,所以顧淮延從小和馮晨晨相處的時間還真不像別人的青梅竹馬那般多。

馮晨晨放假下學來找顧淮延玩,顧淮延也總是躲出去,男孩子是不願意和哭鼻子的小女孩一起玩的。顧淮延對馮晨晨的了解多半是母親口中,傭人口中,學校同學朋友口中,要說親眼所見,還真沒有。

被馮晨晨噎了的顧淮延決定換一個話題:“今天上台的女孩是之緣藥業的千金,和莫家小孫子有口頭上的婚約。以後倆人肯定是會結婚的,雙方家長都十分看好。”

顧淮延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馮晨晨,然後接著說:“她今天會找你上台伴奏,應該是看到你和莫詹寧走得稍微有些近了。不過你放心,我到時候會解決,你和莫詹寧什麽都沒有,那個女孩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哦,不用了,她已經和我道歉了。”馮晨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之緣藥業她聽說過,十分有名的品牌企業,莫家和淩家的聯姻,這就是強強聯手。

顧淮延本想得到的是馮晨晨道謝和笑臉,沒想到依舊表情淡淡,說著她自己已經解決了的話,但是轉念一想,顧淮延又放心了。

他說了之緣藥業的千金和莫詹寧是有婚約關係,馮晨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麽看來她是沒有把莫詹寧放在了心上,那他就安心了。顧淮延鬆了口氣。

而後,表情愣住,他為什麽鬆口氣?馮晨晨喜歡誰和他有什麽關係?

有關係,她是他兒子的媽,身為顧家的媳婦怎麽心裏能沒有顧家,想著別的男人!顧淮延為自己的反常找好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