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議和凱旋

蘇淺蘭一向認為自己對皇太極是動情不動心,可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她對皇太極竟然思念起來,常常忍不住拿出放密折的木盒子,把他給自己寫的所有密折隨意的再瀏覽一遍。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心裏開始有了抱怨,這個家夥,錦州寧遠都拿下了,怎麽還拖延著不回來呢?

其實皇太極最近在做什麽,密折裏是說明白了的,他是在忙著接收那一大片地域,駐軍、建衙、抓‘奸’細逃犯、安撫維持地方治安等等,最主要的是,大明派了袁崇煥為使臣,在跟他談判議和。

兩國談判,可不是易事,隨便有點什麽分歧,就要討論個三五天六七日,這般拖延下來,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多月,炎熱的七月來臨,蘇淺蘭才終於接到了皇太極班師回朝的消息。

布木布泰也很高興,這次對明作戰,多爾袞首次獨擋一麵,也建了不少戰功,展示出他的勇謀,也是極有潛力,雖嫌經驗不豐,有時行事過於衝動浮躁,好在他人聰明,又有老於戰事的哥哥們看顧,最後也沒出什麽大錯,這次回來論功行賞,定然少不他一份。

“額格其額格其”一大早,布木布泰便帶著蘇茉爾奔進關雎宮來,興衝衝的尋找蘇淺蘭。

蘇淺蘭才剛剛午睡起來,穿著薄薄的裏衣在洗漱,見到布木布泰這副風風火火的樣子,不由失笑:“怎麽了?急得你這個模樣”

布木布泰的臉紅了一下,卻咬著嘴‘唇’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小聲道:“額格其,您準我出宮吧我今晚落鎖前一定回來”

“好啊”蘇淺蘭嫣然一笑,回頭命阿娜日拿來腰牌,‘交’給了布木布泰:“喏快去吧多爾袞領了先頭回京的任務,想必就是為了能早日看到你,你能去接他,他一定更高興”

“額格其你……我、我不和你說了布木布泰告退”布木布泰被她說穿心思,又羞又惱,在蘇淺蘭爽朗的笑聲中飛快逃去。

蘇淺蘭笑過之後,反倒有了一絲惆悵,自己現在的年紀也不大,還不到二十歲,怎麽搞的感覺好像活了三十年似的,還不如布木布泰年輕衝動,敢愛敢恨了,明明也想去迎接皇太極,偏有許多顧慮。

算了他就算回來,也是騎在高頭大馬上,被重重的護衛著,隔著人山人海的看著也沒什麽意思,如果他是乘輦車,更是連人也見不到了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宮裏待著,他忙完了自然會回家。

瞅著外頭天氣不錯,多雲有風,太陽難得的沒往日那般毒辣,便信步到庭院活動著身體,隨手做起了瑜伽動作。

才十八九歲的身體,真好柔韌‘性’什麽的,前世二十六那會想留都留不住。青‘春’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就是每天勤練美體瑜伽,能起的效用都不那麽顯著,想不到此刻還能有重回‘花’季的機會。

蘇淺蘭格外珍惜這個機會,不做就不做,一開始做就會認真起來,這年頭的‘女’人生孩子都很早,她也很怕自己的身體經受不住。

才做到倒數第三個動作,雙掌合十高過頭頂,彎腰盡力地向後伸展身子,忽然身邊傳來一聲驚噫:“蘭兒?你在做什麽呢?”

蘇淺蘭氣息一滯,猛然想要恢複站姿,卻由於岔了氣,身子反向後倒去,驚呼著撞進了一個結實寬大的懷抱。

“皇、皇太極”蘇淺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皇太極,他不是應該還在路上,傍晚才到嗎?怎麽大中午的就出現在這了?

“真沒想到你的身子可以彎曲成這樣”皇太極卻眸子深暗地凝望著她的腰肢,聲音裏帶著幾分暗啞。

“你……”蘇淺蘭聽出他言語中的曖昧,麵上發熱,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卻發現庭院早已空無一人,連阿娜日也不知被趕去了何處。

皇太極深吸口氣,暫時壓下心中的熱念,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口‘唇’摩挲著她的腦袋,終於忍不住在她耳邊低喃:“蘭兒,想死爺了”

“我……我也是”蘇淺蘭心中感動,她也明白了,定是皇太極舍了車駕,輕裝快馬,隻帶少數的隨從先一步趕了回來,為的就是這股強烈的思念,迫不及待的見麵。

不知何時兩人已‘吻’在一起,纏綿而熱烈,訴盡相思愛戀。長久不曾親近的身體,甫一接觸便悄然燃燒起來,熱度急速攀升而上。

蘇淺蘭還好,皇太極卻是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深藏的躁動,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進了寢室。

“不好不要……”蘇淺蘭理智上想要婉拒,感情卻背叛了她的理智,她的雙手反而把皇太極的脖子摟得更緊,皮膚上浮起了一層顫栗,細微的喘氣,更把對方撩撥得情難自禁。

“爺,百官都在城外迎候”蘇淺蘭拚著最後一絲理智,想要勸說皇太極忍一時的‘私’念,先公而後己。

“管他的”皇太極忽然不想再克製,這一年來,為著蘇淺蘭的身子,他已經克製了太多次,現在的他不想要為旁的事情克製。百官等就等吧就讓他們等到空的禦輦又怎樣

蘇淺蘭無法再勸,皇太極突如其來那一刺,瞬間填滿了她的全部思維空隙,令她腦中無法再東想西想,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低喘嬌‘吟’。

過了不知多久,這一把烈火才堪堪燒去最猛烈的初焰,熱度慢慢降了下來,而天邊已是紅霞掩映,仿佛老天都羞紅了臉龐。

“爺,該起了您今日凱旋,晚上還要犒賞有功之士呢”蘇淺蘭忍著身上瘋狂後的酸軟乏力,咬牙規勸。

“這不夠,遠遠不夠”皇太極悶悶的哼了一句。

“昏君”蘇淺蘭瞪著眼,朝他做了個清晰的口形。

皇太極嗬嗬一笑,翻身坐起,一麵披上衣裳,一麵勾起蘇淺蘭小巧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劃動,帶著笑意低沉的道:“那好爺現在就先去做個明君,可今夜麽……你就好好等著吧爺要把你這一年欠下的債,連本帶利的全討回來”

“別胡說誰欠你什麽了”蘇淺蘭不服氣地白了他一眼,可見著他還是這般龍‘精’虎猛的模樣,竟是兩‘腿’暗暗發悚。昏君才不可怕,可怕的是馬背上的皇帝,他們都擁有非常人的旺盛‘精’力。

熱湯很快送來,灌滿了隔間內特製的大浴桶,皇太極浸在水中,半眯著眼享受蘇淺蘭難得主動一回的‘侍’候。

“你剛才在庭院中動作古怪的在幹什麽?”皇太極還是不肯放過心中疑問,趁機又問了出來。

“那是一種體術”蘇淺蘭隻好給他編一個似是而非的解釋:“當初我在察哈爾的時候,曾經和人賽馬,不小心滾進河裏,差點溺斃,後來身體就老覺得不大好。幸好遇到一位高人,他就教了我這套體術,經常練練,可以強身健體,減少疾病,延年益壽”

皇太極眼中不可見的閃過一絲光芒,淡淡的道:“這麽說,你的那套擒拿術,也是他教你的了?”

“嗯是啊”蘇淺蘭點頭,反正李循方確實教過自己武功,就把這瑜伽術也算在他教過的課程裏好了。

“那位高人現在何處?”皇太極不動聲‘色’的問。

蘇淺蘭想起李循方種種,想起他對自己的好,想起他就這麽默默在自己身邊守護了兩年,不曾提過要任何回報,不由輕輕歎了口氣:“他雲遊去了大明,今後大概再也見不到他了”

“是麽?”皇太極暗地磨牙,從喉嚨裏擠出了這兩個字。

“爺您既然回來,那和談的事,都談妥了吧?”蘇淺蘭不想他再提這個話頭,便岔開了話去問。

“那是自然”皇太極笑了一下:“從今日起,長城以北歸我大金統治,明不得再‘插’手關外諸事此外兩國不定期開展互市,明不得再向我大金商人征收重稅”

蘇淺蘭聽得很是歡喜:“這是好事啊真好”

“好事麽?是啊這樣一來,明朝的‘奸’細也可以扮作商人‘混’進我大金國境來了呢”皇太極若有所思地忽然補了一句:“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後理藩院的那般閑人們,事情可就多起來了”

蘇淺蘭沒聽出他語氣裏的異樣,點頭同意的道:“沒錯戰爭比的是實力,可戰前比的就是情報和後勤了明朝的錦衣衛就很厲害的如果他們把‘精’力都投注到戰事上來,明朝的軍事實力就會很可怕”

“錦衣衛麽哼”皇太極不屑地哼了一句,仿佛對明朝的錦衣衛抱著異常敵視的態度,‘弄’得蘇淺蘭莫名其妙。

“對了你好像對袁崇煥這個人很看重?”皇太極忽然又問。

“也不是,隻聽說他善守而已”蘇淺蘭搖搖頭,曆史已經改變,現在再提袁崇煥很能幹很不好對付什麽的,恐怕誰也不信了。

皇太極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蘇淺蘭愣了好半晌:“你沒說錯他的確善守,能力才幹也比旁的明臣強上那麽一些,不過麽明朝在他手裏連丟了錦州、寧遠兩座重城,豈能不恨聽說和談之後,他回到大明京師,立刻就被鎖拿起來問罪,最後削職為民,打發回老家去了”

削職為民,回鄉種地?蘇淺蘭也有些替這位大明忠臣、能臣委屈起來,但比之原來曆史上他所身受的酷刑和冤屈罵名,這般灰溜溜的回鄉種紅薯,可到底是強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