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庶長子· 60章

後宮漸漸傳開了“賢德妃被兩個答應壓製”的消息來,氣得賈元春恨不得將整個後宮翻了一遍找出那些個造謠之人。隻是她畢竟沒有管理後宮的權力,隻能平白聽著這些話,偶爾還得被一些妃嬪指指點點,沒過幾天便是病了過去。

皇後也看了幾天的好戲,見賈元春氣病了,才叫人好生收拾一番後宮,將多嘴的宮女太監都一並發落,連帶訓斥了和佳跟卉佳兩個答應,畢竟她們確實是不尊主位。

後宮的爭鬥之風沒有蔓延到前朝,林語軒將手上的工作都整理放好,便休沐回家。

在這之前,林語軒倒是聽了一出事兒:周瑞家的女婿冷子興被人告上衙門。本來古董店賣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貨,這是內行人都知道的規矩。隻是一店子都是假貨的話,倒就讓人覺得可疑了。

不過墨承辦事的效率還不低,隻小半個月的時間就叫人買了不少冷子興店裏的假東西,然後趁著這一日春暖花開的時候就叫這一群人陸續去衙門告狀。本來衙門的人還不肯受理的,隻是慢慢地告狀的人多了起來,他們也不好不理。畢竟整個衙門前麵終日被人圍著,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結果很快就判下來了,本來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大罪,隻叫冷子興把錢都賠回去。如此一來,他門下的這些店鋪名聲也算是毀了,不少從前光顧的人也叫囂著要賠錢,這些個店鋪最終都隻能關門了事。

“這事兒辦妥了,那些個市井流氓你怎麽打發了?”林語軒十分滿意這件事情的結尾,隻是他必須幹淨利落些,不能叫人查出是他背後指使人這樣做。

“給了幾百兩銀子叫他們先出去避避風頭。”墨承笑著道,“平白得了好些銀子,他們也知道怎麽做的。再者也不是我出麵的,不過是叫柳掌櫃介紹幾個江湖朋友辦的事兒,那些個人明白如何保守秘密。”

“那就好,我可是還等著看好戲呢。”林語軒讓墨承出去,自己則抽出那個帶鎖的小錦盒。這些個東西隻怕到了用處的時候了,隻是該讓誰去講呢?

這邊林語軒煩惱著,那邊有人的心思又活絡開來。賈母給賈寶玉定親了,女方正是與賈寶玉青梅竹馬的史湘雲。其實史湘雲倒不是賈母的第一人選,隻是那些個人家一聽是榮國府那個銜玉而生的寶二爺,又打聽到他如今尚無功名,就算姐姐妹妹都在宮裏深受皇寵,也不得不思量著。後來打聽到這個寶二爺沒有功名就罷了,房裏已經有了兩個通房,就全部打退堂鼓了。不得已,賈母隻能聘來了自己的外侄孫女史湘雲。

這不,請帖都發到林府上了。

“八月二十,也是個不錯的日子嘛。”林語軒隨手把喜帖一丟,“到底人家盛意拳拳地邀請,不去倒也不好。”

“這些年咱們府裏跟賈家也是情麵上過得去罷了,他們也該有自知之明了吧,怎的還敢給咱們府送喜帖呢?”淑儀端著玉米羹給寧純喂食,“難不成又有什麽事兒求著你幫忙?”

“賈老太君是個聰明人,眼瞧著咱們府是有起色了,便又想貼過來攀親戚。也不想想當初她是如何給我臉色瞧,我又是如何甩她臉色的。”林語軒湊過去捏了捏寧純的小臉,換來她無辜的笑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也罷,反正我沒什麽事兒,去看看熱鬧也好。那些個賀禮你自己掂量辦就行了,也不必太貴重。哦對了,他們當初借我們的五千兩似乎還沒還吧?”

“是啊,說起來他們似乎忘了這回事兒了。”淑儀跟林語軒對視一眼後笑著說,“賢德妃已經省親了,這事兒也該給他們家的人提個醒了。”

“那當然,我們林府的東西,憑什麽讓他們白白得了去。”林語軒道,“帶上借條,咱們好好去給這位寶二爺賀喜吧。”他可沒有忘記當初賈家給他送來的賀禮裏麵有著皇家專用的金飾,如果不是他小心謹慎地叫人翻查,那就是犯了天大的忌諱了。

不管是哪個人的意思,都別怪我把罪怪在你們所有人頭上了。我向來不是什麽老好人,敢算計我的我一個都不放過。

正在準備小定禮的王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戰。

自己弟弟的大婚,賈元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吝嗇的,即便那個史家的姑娘她不怎麽喜歡。聽著自己母親說,那個叫湘雲的表妹是個打小就失怙失恃的,命硬得很,也不知會不會對寶玉有什麽影響。賈元春已經叫抱琴出宮給寶玉送去了象征多子多福的紅珊瑚石榴盆景,就盼著自己弟弟能夠早日得子了。

“娘娘,東偏殿裏的人來說,卉佳答應身子不爽利,像是有了身孕。”抱琴見左右無人,低聲向賈元春稟報。

“什麽?!”賈元春一聽是又惱又怒,“這樣的賤人也配給皇上生兒育女,沒的髒了皇室的血脈呢!”

“娘娘,那您打算如何?”抱琴已經見識過賈元春的怒氣了,也不敢多嘴,便這樣問道。

“有人知道她懷孕了麽?”賈元春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問道。

“隻怕卉佳答應是想趁著端午時候的好日子才公布出來,所以隻有東偏殿那麽幾個人知道。”抱琴已經叫原本埋在東偏殿的釘子好生打探過了,對卉佳氏的想法也琢磨得差不離,“冬梅正在等娘娘的指示呢。”

“既然她不想叫人知道,那就別讓人知道了。本宮那裏有些上好的當歸、川芎跟三七,賞給她燉湯吧。”冬梅是賈元春安插在卉佳氏身邊的釘子。不僅隻有冬梅,西配殿和佳氏身邊的菊兒,賈探春身邊的玫瑰都是她的人,因此她才會對住在她宮殿裏的三個答應的行蹤了如指掌。

“是。”抱琴連忙找來冬梅,叫她偷偷地把藥材混進廚房裏去,才笑著去給賈元春回稟。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角落裏有個人影站在那裏看著她們,等到她們走了以後才走出來,竟是賈探春。

賈探春咬咬牙,她今兒總算是見識到自己嫡長姐的手段了,不管那個卉佳氏是有什麽事得罪了自己這個姐姐,隻怕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

過不了幾天,鳳藻宮裏就傳出了卉佳答應滑胎的消息。這個孩子來得靜悄悄,去得卻攪得後宮一陣不寧。徒清澤大怒,連夜審問了卉佳氏身邊的人,得知是卉佳氏不許她們往外傳消息的,又是自己不注意誤服了活血散瘀的東西,冷著臉色就把她挪去了冷宮。

賈探春打了個寒戰,每每見到賈元春後就更畢恭畢敬了。

到了八月二十這天傍晚,林語軒從禮部回來,換了一身衣裳,帶著淑儀便驅車往榮國府而去。因著到底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也不便穿大紅色的衣裳,淑儀便挑了一件杏黃色的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配上織金飛鳥染花裙,腳踏寶相花紋雲頭錦鞋,一套珍珠頭麵便更顯風采。

那些個賀禮都已經交給賈家的下人了,看著有一箱子的東西,其實不過都是些江南織造出的綾羅綢緞跟書籍,還有幾件應景的盆景跟書畫掛飾。林語軒還很“好心”地放了一疊四書五經在裏頭,也有叫賈寶玉好生念書的意思。

林語軒跟淑儀在花廳前便分開了,淑儀是女眷,去了後廳;林語軒則跟著下人去了前廳。這次來赴宴的人不少,大多都是賈政的門人清客以及同在工部的官員,倒是北靜王水溶的到來更叫林語軒驚訝些。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畢竟兩家是有私交的,林語軒笑著跟前來的人寒暄,也沒多將注意力放在水溶身上。

“外甥來了,怎的縮在角落裏不吭聲呢?”賈政端著酒杯拉著賈寶玉過來。這個外甥年少才俊,以後肯定是個不錯的人物,雖說現在官職比他高,但還是可以好生拉攏一番的。自己的兒子就不行了,二十歲的人了還一無是處,被老太太驕縱得不成樣,還一味地不讓他管教。

林語軒站起來笑了笑,舉杯道:“恭喜寶兄弟。今日娶得嬌妻,明日大概就能金榜提名了。”說罷先自己喝盡一杯酒。

“我才不要……”賈寶玉順嘴叫說了一句,隻是被賈政瞪了一眼後就不敢再講,隻能鬱悶地跟林語軒碰杯。

林語軒不在意並不代表賈政不在意,隻是今天是自己兒子的大喜日子他也不好下手教訓,隻打發他去招待水溶,自己則拉著林語軒坐下來說話:“修和,寶玉就是這個性子,你別怪他。”

“我知道的,寶兄弟是性情中人。”林語軒並不在意,反正他這次來也隻是興致一起而已,“不過眼看著寶兄弟成家了,下一步應該好生複習參加科舉了吧。”

“就他那樣子,如何能中舉?”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賈政就生氣。天天叫他讀書,他卻叫人買些什麽話本回來,讀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要不是老太太攔著,他早就給他一頓棍子了。

林語軒偷偷地抿唇一笑。

“隻是修和,我聽說禮部現在在招筆帖式,這可是真的?”賈政踟躕了一會兒,才問道。為著這個孽子,他可是愁白了頭發,還得拉下麵子跟自己的後輩說話,好為這個孽子謀前程。

林語軒是何等聰明,他輕輕一笑,道:“聽說是有這個打算,至於具體如何,還得等皇上的旨意了。不過尚書大人的意思是從今年的秋闈裏挑些個進士入筆帖式,我倒不是很清楚。”

“哦,原是如此。”賈政歎了口氣,拋下林語軒就起身離開了。

林語軒哼笑了一聲,摸了摸袖子裏的那張借條。這張借條也是時候拿出來隔閡一下賈家的人了,不過不是此地此刻,否則人家倒覺得他是故意來砸場子的了。等著宴會結束以後,賈母想來會留他說話,到時候再跟你們好好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