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蕭景容掩護,他們還是悄然的進了京城,不得不說五年沒回來,京城更加繁榮了,可見高牆裏哪位皇上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為的。
謝言笙寫信回來說了不久就到京了,玉兒歡喜每日在家裏為大春縫補衣服,這些年在山裏她別的沒有學會,隻這縫補絕對是長進了的,連大春都說她做的衣服穿著合身也舒服。
因此她就想著,等他回來之前給他做一件合身衣服,他看了一定高興。
李北辰和葉青羅也是有些忙的,這京城生意沒有老陳夫妻坐鎮確實是有些下滑嚴重的,不過問題也不是很大,左不過手下有些貪婪的人,及時處理了也就無礙了。
倒是蕭景容這邊比較麻煩一些,他還需要重新製定計劃,更要打通人脈,因為左婉晴把朝廷的大臣都大換了血,這些人他有些是很有必要拉攏的,否則生意就不會好做。
這天他們忙到很晚才回來,玉兒都準備睡了才聽到開門聲,外麵還有蕭景容說話聲音,“太晚了,實在不該打擾,我還是回去吧!”
“你那酒樓廚子都回去了,怎麽就不能在我這兒吃口飯了?”
“我在客棧吃一口就行了。”
這是公主府,他來確實不方便。
“不行,今日是幫我酒樓打招牌才忙的這麽晚,你不讓我請你喝酒就是不行,而且這兒又沒外人,就咱哥倆喝一壺就行。”
葉青羅也附和道:“是呀景容,你就留下吃個飯吧!今天忙了一天都沒好好吃一口飯,想必玉兒也是等著我們的。”
盛情難卻他隻能進來,玉兒聽到動靜已經讓手下人去熱飯菜了,她上前迎接著:“怎麽這麽晚?我都以為你們要住在外麵了。”
“玉兒還沒睡呢?今天確實忙的有些晚了,我們
和你蕭叔叔都還沒吃飯,這不匆忙趕回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剩飯能吃的?”
玉兒氣笑了,“爹爹這話說的,回家怎麽會沒飯吃?快些進來,我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
蕭景容有些歉然道:“這麽晚來打擾公主實在抱歉。”
“蕭叔叔就非要和玉兒這樣見外嗎?”
她有些委屈,紅了眼睛,她知道他和他們的關係都是因為她才變得這樣別扭,可是現在她都成親了,事情也過去這麽久了,他就還是不肯放下嗎?
蕭景容見此倒是慌張起來,“不是,我不是……”
“好了,走吧!”李北辰攔著他走了進來,玉兒則被葉青羅拉著輕輕安撫,“玉兒,他本不是那個意思的,他就是怕擾了你。”
“娘,我後悔的,當初我為什麽沒有聽飛燕姐的話,為什麽沒聽哥哥的話?是我把你們弄成這樣疏遠的。”
“不是你的錯玉兒,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你要是一直活在自責裏那才真的是叫他為難呢!”
她點點頭,到底沒有再說什麽,酒菜很快端了上來,李北辰心情極好,“蕭景容,我還以為這次回來想見你又是不容易了,結果你倒是回來的快呢!”
“這不是看到你的信就快馬加鞭的往回趕了嗎?”
“這話我愛聽。”
他們高興玉兒也不想打擾的,於是隻給蕭景容倒了杯酒道:“蕭叔叔,我敬你一杯,當初我的喜酒你沒趕上喝,如今算是補上了。”
他笑的從容,點點頭道:“好呀!好……”
接過酒時也不知道是玉兒一時分神還是蕭景容沒有拿穩,總之酒杯是落在了地上的,酒水自然撒在他身上,玉兒有些忙亂,“怎麽撒了?”她本能的去撿地上的酒杯碎片,剛一觸碰就劃到了手,
“玉兒別碰……”
他還是說的稍晚一些,血已經流淌出來,他也是太急了,一時忘了分寸竟直接抓住她的手去查看。
就在這時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走了進來,“玉兒,我回來了……”
來人笑容凝固在臉上,玉兒抬眼立馬一臉笑意上前,“大春哥,你回來了。”
他牽強的笑了笑點頭道:“嗯!哥也回來了。”
李北辰更高興了,“太好了,都趕回來了,那就一同吃飯吧!正好我們今天也忙到這會兒。”
一家團聚是用這樣的方式,玉兒直直的看著這張幾乎陌生的麵孔,雖說這張臉也很帥,基本上和原先的哥哥是不差上下的,可是她看著還是覺得別扭,“哥,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道真的是做了法,還是……”
她雖然也相信自己哥,可是這件事兒實在不是她接受範圍內了。
謝言笙還是從前一樣的敲她腦袋,“什麽做法,這都是命中注定的。”
玉兒不解,可她確定她哥真的回來了,於是又抱著撒嬌起來,“太好了哥,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是嗎?我可聽大春說你沒怎麽念叨我。”
“你別聽他胡說,我念叨的他都吃味了。”
“是嗎?”
大春笑容牽強,倒是蕭景容主動搭腔道:“聽說這次遼國被收拾的很老實呢?”
“嗯。”
大春回的很淡,倒是謝言笙開口道:“這次他們突然試探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的,我看還是要派人好好調查清楚才是。”
“……”
接下來的話就是玉兒聽不進去的,他們商量正事兒商量了很久,她沒聽多少就累的先回了房間。
大春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就坐在床邊直直的看著她,知道她翻身朦朧的睜開眼才
看到他回來,“你回來了?怎麽不睡呢?”
她要起來,他卻按住了她,“我一會兒還要進宮一趟,你先睡吧!”
她看了看外麵,天還黑著,“這麽晚了,先睡吧!等明天我早點叫你,”
總是要休息一會兒的吧!
“不用了,我去書房找些資料。”
“等等,”都這樣了,玉兒要是還是察覺不到不對,那她就是真的傻了,她走近他看著他的眼睛道:“大春哥,你是不是在生氣?是因為蕭叔叔嗎?今天他是因為幫了爹娘的忙所以才來府上吃飯的,我同他攏共也沒說兩句話。”
她從前自認為大春不是個氣度小的人,可是想到剛才她和蕭景容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所以她才開口解釋的。
他沒有說話,許久才緩緩道:“玉兒,沒有嫁給他,你應該很遺憾吧?”
玉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是不相信他能說出這種話,“你在說些什麽?”
“好好休息吧!”
他還是出去了,盡管玉兒已經明顯要哭了,可他還是走了,從前他絕對是不舍得看她受一點點委屈的,可是現在他卻非要說這樣的話惹她生氣。
接下來幾天,大春一直很忙,晚上很晚回來也不肯回房間,他住在書房。這種情況連父母都看出蹊蹺。
他們一家好不容易團聚,玉兒不想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誤會弄得一家人不愉快,於是她頭一次服軟的去找他,從前都是他哄著她的。
她想,也許是她真的被寵壞了,夫妻之間總是要互相念著才能長遠的。
於是拿著酒菜過來時,她臉上是堆著笑容的,可是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的嬉笑聲,“將軍好生厲害,本以為你隻是槍法好,如今才知你的一手丹青也是不俗呢!”
他聲音溫柔
隨和:“什麽不俗,就是隨手寫寫罷了。”
大春身邊從不讓丫鬟伺候的,如今……她還是推開了門,臉上笑容是妥帖的,“大春,我看你中午都沒吃幾口飯,如今餓了吧?”
他抬了抬眼,並沒有說什麽,倒是身邊丫鬟打扮的姑娘上來接過食盒,“公主,讓奴婢來吧!”
是個非常清秀可愛的丫頭,“這丫頭倒是有些麵生,以前沒在府上見過呢!”
丫頭笑了笑道:“奴婢秋紅,是將軍在路上救了奴婢這才帶回府上的。”
她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你先下去吧!”
“是。”
丫鬟倒是乖順,玉兒自也不會多想,這麽多年她還是了解大春的,食盒才被打開,他便開口道:“以後這種事吩咐下人就好,怎能勞煩你跑一趟?”
“給自家丈夫送飯怎就叫勞煩了?”
他還想說什麽,玉兒已經把飯菜擺好了,她道:“我們夫妻一別幾月,今日正好說說話,我呀一肚子話想同你說呢!”
大春僵硬的臉上微微有些鬆動,他隻沉默的坐了下來,倒是伸手接過玉兒手裏的酒杯,一口酒下肚,玉兒才道:“大春,我們成婚多年,從不曾有過大矛盾,你曾經說過,夫妻之間有什麽不妥應當當麵說出來,否則憋在心裏就會壞了彼此感情。”
他又喝了一杯酒,玉兒話說的明白,他又怎會聽不懂,“我們之間並無不妥。”
“那你不肯回房又是為何?大春,我不信你那般沒有氣度,那件事我解釋了,也希望你相信我,我更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那般經不起波瀾。”
該說的她都說了,其他的就要大春自己去消化了,至於他是不是因為那件事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的感情是在經受考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