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涵深情地開口:“老公,謝謝你。”
謝謝這個救了她的男人,還把她視為自己的全世界,疼她,懂她,包容她,寵她,任她。
……
次日。
袁沐涵早早的就起來幫忙做早餐,全家人其樂融融地帶著喜悅的心情吃著她做的早餐油條包子。
而另一邊。
相比陳大鬆家簡直如同鍋上的螞蟻。
“娘啊!我痛!我要去鎮上衛生院,快找人送我去鎮上衛生院啊!”躺在**的陳文慘哭叫道。
他起不來,腿部之間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呼吸,疼的他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流:“那個老不死的給我上的是什麽藥啊!為什麽會越來越痛。”
嚴米被野豬追著跑,磕碰傷了額頭,正窩火,聽見兒子的叫聲,更是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不堪:“你忍一下不就好了嗎?誰讓你那麽沒腦子的!就算想要搞她,你換一個地方不行嗎?非要到山上去。”
“老娘這還疼著呢!我都沒叫喚、你叫喚啥!”嚴米怒的一把拍在木桌子上。
昨天晚上兒子的叫喚聲和閨女的悶哼聲,搞的全家人一整晚都沒有睡著,剛想要睡會,就又被吵醒,越想越窩火。
老太太走過來,冷冷的瞧了一眼:“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實在不行送鎮上吧!”
免得在家吵死她,不得安穩地睡個好覺。
嚴米聞言,臉色愣了愣:“娘,文兒是我唯一的孩子,這孩子傷這麽重我怎麽不心疼,可是我手裏也沒多少錢啊,你看你能不能……”
自從她嫁給陳大鬆,老太太雖然都偏心於他們二房,可是家裏的糧食或錢主用權全在老太太的手裏,她和陳大鬆雖然也私下存了點私房錢,可不多。
這個家,全是老太太說了算,要是老太太不開口,她和自家男人完全就是一個被人捏拿的工具。
“奶……,我疼啊!”躺在**的陳文,聞言哭道。
老太太一個冷眼瞪過去:“你們年輕的都沒錢,我一個老太太能有什麽錢?”
嚴米縮了縮脖子,臉肉抽了抽:“這些年錢不都在你那裏……”
“你們不吃飯的啊!你們不用的啊!瞧一家人的開銷,一年下來得多少錢啊!還不是從我老太太這裏出,你和老二出了多少?”老太太聽聞二兒媳婦的話,瞬間怒道。
陳大鬆在一旁坐著,悶不吭聲,因為從小到大,隻要有他娘在的地方,就沒有他說話的份。
嚴米不服氣地站在兒子的床邊上,想要發火,又怕老太太以後在村裏人麵前為難她,於是憋的一口氣:“要不,咱們還是別送了吧。”
說完對著自家兒子:“文兒啊,你就忍忍吧,陳大爺都說了,隻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送,怎麽不送,在家裏吵死了!”老太太出言訓道。
聞言,陳文叫的更大聲了:“娘啊!爹啊!我疼啊!”
他算是看明白了,往日裏自家爹娘再怎麽尖酸刻薄,對他和妹妹都還挺好的,經常給他們倆兄妹出出主意。
可一旦觸及到錢,自家爹娘寧可不要兒子也要留錢過日子,這叫什麽?
視錢勝子?
而如今想要讓自家爹娘送他去鎮醫院,隻能把家裏鬧的全家不得安寧,或許才有機會。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那個女人就像是著了邪門一樣,豺狼對她沒有任何的敵意,反倒是自己,像是一塊很香甜的肉一樣,上口就撕。
要不是當時他手裏能摸到幾塊石頭,恐怕自己的命早已經沒了吧。
“你娘也疼!你娘的傷誰來負責啊!”嚴米想從老太太那裏取得錢,沒能成功反被訓,怒火直燒。“在山上的時候,你要是一口咬定就是那個那個勾你上山去的,然後引來了豺狼,我們至於沒錢過日子嗎?”
回頭想想,這兩個蠢貨,她就來氣。
好好一輩子衣食無憂的計劃,全被他給搞砸了!
陳文繼續叫喚著,仿佛聽不到自家娘的斥責聲,他隻想用自己慘烈的哭叫聲,引得老太太發怒,或村民們的注意,這樣他才有救。
指望他爹和娘,幾乎不可能的。
老太太聽的握起耳朵:“行了!大鬆,去找人送鎮上去。”
陳大鬆遲頓地開口說道:“可是,我們沒錢。”
“怎麽!你想明天家裏就辦喪啊!”老太太一臉凶相,怒道。
陳大鬆緩緩站起:“娘,文兒就算以後治好了,恐怕也是無法傳宗接代的,我們何必去浪費那個錢。”
此時躺在**的陳文,立馬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的視為寶貝的東西,驀然碰到了傷口,一股惡氣,破天哭叫。
震的老太太直握耳朵:“那也得給我送去!要真治不好,就在鎮上掛著,掛到那天走了,再拉回來!”
反正她是受不了,昨晚就沒有睡著過,按照這樣下去,死的恐怕是她自己了。
拉到鎮上去,好歹也還能忽悠一下村裏人,倒是顯得她們沒有那麽冷心無腸。
陳文聞聲,心裏雖然一片淒涼,但至少被送到鎮上衛生院,他就還有希望,要是不去,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他自己知道傷的多重,至於自己的寶貝還在不在,他無法摸到,因為疼痛感襲滿全身,他無法感知。
嚴米看到老太太堅決的態度,和她那一臉凶相,就知道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想到她的錢,就一陣肝疼:“大鬆,去找人吧。”
陳大鬆猶猶豫豫的起身,怒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人,豫意出門。
“娘,我也想去。”這時,從昨天下午回來就待在屋子裏的陳玉婷出來說到。
心裏雖然已經很明確,自家爹娘更不可能會把錢花在她一個姑娘家的身上,但是她始終是不甘心。
憑什麽,她們三個一起上的山,陳歡歡和那個女人竟然毫發無損,而她跟自家哥卻是如今這般慘樣。
昨天晚上回來,她強忍著劇痛,把臉洗幹淨才發現她臉上多了好幾道傷口,而這些傷口居然在她的臉上形成了無比醜陋的字跡。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竟然是“王八!”
門牙掉了八顆!
一個上午的時間,她的一輩子,就毀在了那個女人身上!她不服,死也不甘心!
這些屈辱,她要討回來,要加倍的討回來。
陳玉婷緊緊地握住雙手,捏在門板上,臉上用圍巾遮擋住,因為寒風凜冽,不遮擋怕是會幹裂,那樣子不但醜,更加重她的痛感。
嚴米聞言立即轉身,伸手就狠狠的指著自家如今奇醜無比的閨女:“你去敗錢啊!就你這樣的就是醫好了也沒人娶,老娘沒那個多餘的錢給你醫治!”
陳玉婷強忍著不服氣的怒氣,掉下了一顆顆眼淚:“可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麽就那麽偏心,隻要得到好的治療,我相信不會有疤的。”
因為門牙掉光了,出口的話很是啞語無句。
嚴米板著冷臉:“沒疤,你嘴巴還能冒出新牙齒?你做夢吧你!”
嚴米搬不過老太太,本來就窩火,細算著自己手裏的錢到底會用去多少,正一臉心疼,聽聞閨女也要去,立馬火氣就來了:“你哥好歹是個男兒身,治好了就算不能自理,以後多花點錢買一個兒媳婦回來,還不是照樣可以過日子,又能照顧我們倆老口。
你能幹啥用?錢花了還不一定能嫁出去,看看你如今的樣子,還指望沒疤,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賠錢貨!”
陳玉婷聽聞自家娘句句紮心的話,傷心的嘩嘩掉下了眼淚。
天下父母心,爹娘以前對大房家做的那些事,她都會想那是為了自家的夥食和以後她跟哥哥結婚用錢,所以才會那樣子,她也就跟著讚同了。
可她想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