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也聽說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就沒敢胡亂傳言。”鄧春花開口接過徐嬌的話說道。
想想這兩家人,也真是夠奇葩的,怎麽就搞到一塊去了呢,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那後來,怎麽樣了?”許煙問道。
徐嬌道:“還能怎麽樣啊,兩敗俱傷,陳玉婷也是死活都要嫁給趙馬龍,玉婷倒是沒說要啥精神損失費,她就想讓趙馬龍對她負這個責任,可她那一對無賴的父母,那裏會接受啊!”
“那天他們打架的時候,我都是在場的呢。”徐嬌自顧自地把前尾都給說完。
她徐嬌本身就是一個特別愛熱鬧的人,村裏那裏有點屁事,她都是第一個參與的,所以什麽事情,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這個玉婷呀,沒有被野豬弄傷的時候,倒是一個挺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可現在她那個樣子,怎麽可能配得上馬龍那樣的好男孩嘛,馬龍可是趙大良和李桂英的兒子,倒是還有一個妹妹,可人家的資質在那裏,怎麽可能會娶一個醜八怪啊!”徐嬌越說越是來勁。
“這隻能說明,他們命中注定要走這麽一波才能緩解吧。”鄧春花應道。
“玉婷那孩子,也挺可憐的。”王秀花不知道怎麽去接這個話題,簡單地開口歎息說道。
大人們的過節是大人們的過節,她倒是從來都沒有把兩家大人們的過節算在孩子們的身上,隻不過,那兩個孩子都隨了他們那一對父母,事情多了吧,這心裏也就多不出什麽同情心了。
“看來咱們村,又有戲看了。”陳文蔚冷不丁地開口插了一句。
張燕子本身就不喜歡去討論別人家的長短,於是老老實實地坐著。
許煙來了興致:“何止隻是有戲看啊,還很精彩呢,似比電影。”
“可不是,話說,咱們村也有好幾年都沒有播放過電影了吧?”徐嬌聞言,一想到看電影那熱鬧氣氛的場麵,就忍不住地問了出來。“村長,這下一次要到什麽時候啊?”
自從這旱災來了以後,她們村就沒有看過電影了,上麵也沒有下來播放過,以前都是一年一次的,而現在都過去幾年了也沒有個消息。
陳大富緩慢地放下手中的米粥碗,語氣平和地開口道:“我也不清楚這一塊,等上級有通知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對了,你跟鎮長不是很熟的嗎?下次你們遇到的時候,找他探探風口,這些事情還不都是他安排的呀。”鄧春花開口道。
“如果有機會,我想鎮長他也一定會爭取的。”陳大富回應說道。
“唉,想想咱們幾年前看電影的畫麵,這心就撓得慌。”鄧春花感歎地說道。
袁沐涵在一旁默默聽著,電影,她們口中的電影是古時候那種黑白電影嗎?
投影布,拿一大圈碟卷放的那種嗎?
得,她還是搞一個電視劇吧,這樣是不是就要方便很多呢。
前提是,得有電,嗯,有電。
“三弟妹,你在說啥?”許煙坐挨著自家三弟妹,見她悶頭失神地咬著手上拿著的油條,一邊暗自嘀咕什麽有電,開口問道。
“啊!我……”袁沐涵被這麽一叫,回過神來,驚的她驀然回首。“我想著,待會要怎麽布置我跟三哥明天的婚禮環境。”
“這不是都布置好了嗎?還要咋樣布置啊?”許煙一聽,瞬間乏起了一抹特別的好奇心。
難道這三弟妹腦子裏又想到更好的布置方法了?
可是材料呢?
袁沐涵饒有興趣地開口道:“嗯,先吃早飯,吃完我給大夥分發任務。”
“啥任務啊三弟妹,說來聽聽。”陳文蔚開口問道,還被他家三弟給瞪了一眼。
陳季男全程都麵無啵容地吃著早餐,一副無比優雅的樣子,當聽到他家老婆說什麽電的時候,神情才變的凝固了起來。
沒有說破,也沒有聽清楚,但他多少已經猜到了他家老婆的心思,她想要搞電廠。
然後,讓電替代煤油燈。
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完成的啊!更何況要的資源人脈可不少,還要政府批準,才能開動。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思想,要是換做他們這裏的姑娘家,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但,那是他老婆,他心裏有一股很強的欲念,相信她。
她能說,就能做,而且還會做的很好,很成功。
“啥事也論不到你去做,你們幾個男人,趕緊吃完飯去挑水,把外麵的桶都給挑滿。”王秀花聞言,嚴肅地開口說道。
“你們家可真和諧啊,滿滿的幸福感。”徐嬌感歎地說道。
這樣的氣氛,雖然會鬥嘴,但都愛幸福的吵鬧,而不是真正的矛盾。
一頓早餐過後,再閑聊了幾句,就已經過了早上八點多了。
家裏幾個男人,除了陳季男以外,都去幹活了,挑水的挑水,準備東西的準備東西,尤其是家裏鍋碗瓢盆不夠用的,就到村裏這家借借,那家借借,以備第二天的婚禮菜席上用。
“娃他爹,咱們家的桌子不夠用,你去看看誰家有,借那個過來。”王秀花對自家男人說道。
在農村,不論那家辦酒席,都是東湊西湊的,把家裏有像樣一點的木桌子,都借用過來,等到酒席的那天,才夠擺桌。
“嗯。”陳大富聞聲,淡淡地應了一聲走了。
“秀花。”
忽然,門口又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王秀花聞聲看去,是趙氏,而她身後還跟著馬飛飛。
馬郝慢則也來了,不過剛好進了院門,見陳大富要出去,就隨即跟著陳大富出去了。
“趙氏,你來的正好啊!來幫幫忙,你今天是知道了我家有事做嗎。”王秀花跟趙氏的關係情同姐妹,於是便不客氣地開口說道。
趙氏笑聲道:“我隻是過來玩的,幫忙啊,我倒是幫不上什麽忙。”
“來來來,這呢。”徐嬌拍著手中的竹簍子,對趙氏說道。
竹簍子裏麵是五十斤的黃豆,鄧春花和徐嬌正在篩查有沒有什麽石子,待會要磨出來做豆腐的,以備與第二天的酒席上用。
因為酒席隻有一天的時間,而做豆腐需要很長時間,更何況還有用推磨,磨成豆漿,再進行煮熟,然後過濾,再用純真的豆漿做成豆腐的一道道工序,於是這一算下來就要一整天的時間,所以要提前一天就做好。
在農村也沒有什麽可吃的,更何況還是在這個剛度過去的饑荒年裏,誰家還能做點豆腐吃,也是很不錯的了。
“這麽多黃豆啊,做豆腐嗎?”趙氏走過去,伸手抓了一把豆子,放在手上摸了一把質感,開口道。“這豆子還真不錯,是去年分的嗎?”
王秀花自然不會告訴她們,這些高質量的豆子,都是她家三兒媳婦搞來的:“是啊,我運氣好吧,分到這麽好的豆子。”
“這何止隻是運氣好啊,簡直都是撿到寶貝了,這麽好的豆,我分了這麽多年,也沒有分到過一次。”趙氏開口說道。
每年公家分到黃豆,都是經過篩選下來那些不好的才會給他們分,那裏會分到這麽好的豆子。
不過想想也是,萬一那一批豆子漏了篩選呢,又恰好碰到村長她們一家分的時候,給分到了。
又或者,鎮長和村長的關係那麽好,他們家又出了一個大學生,指不定這還是人家鎮長特意給他們家留的呢,倒也不覺得奇怪。
“以後你也會分到的。”王秀花笑嗬嗬地說道。
“飛飛,你找我三嫂的吧,她在屋子裏。”陳歡歡看到馬飛飛也來了,走過去打招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