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還不能不聽自家婆母的話。
“明天就是婚禮了,我們今天晚上就要把明天要用到的菜,都準備好,要不然明天來不及,所以家裏很多活要做,抓魚,他們兩個去抓就夠了。”王秀花說著說著,語氣放緩了下來。
“娃他娘,把這個魔芋也給做出來吧,明天多道菜。”陳大富扛著一把鋤頭回來,手裏拿著兩個剛從地裏挖回來的生魔芋,給自家婆娘說道。
“你咋不早說啊,都這個點了。”王秀花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有些埋怨。
陳大富:“我剛找到的。”
“大煙,你和歡歡去洗幹淨,然後切成碎片,用推磨磨成魔芋醬出來。”王秀花吩咐道。
許煙很討厭做魔芋吃,因為她對生魔芋過敏,每一次做完手上都會癢的不行,但麵對明天重要的婚禮,她忍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矮凳子上站起來:“我洗,歡歡切吧,待會我拉推磨,你上魔芋塊。”
她是真心不想碰那個玩意,寧願出力,也不行偷那一份懶了。
“你們趕緊弄吧,我來推。”陳大富也是考慮到天快黑了,這做魔芋就跟豆腐一樣,一道道反鎖的工序才能完成,於是開口說道。
“爹,不要了吧,你回屋休息吧,我們來就好了了。”許煙急的開口道。
她喜歡吃啊,就是不喜歡做。
“好了,大煙你來把這些花生都剝了吧,明天酒席上也沒有什麽菜可準備,就炒個花生米,也能多出一道菜了。”王秀花知道大兒媳婦對生魔芋過敏,她站起來說道。“我去弄,就讓你爹推吧,他一個男人,力氣大些,推起來也快。”
她也不是個嚴苛的婆母,對大兒媳婦雖然平時在言語上要別另外兩個兒媳婦要重一些,但也並沒有偏袒之心,疼,她是一樣的疼。
許煙聞言,立馬應道:“好的,娘。”
剝花生和做魔芋,簡直不用腦子思考的,都肯定會選擇剝花生。
許煙聽聞自家婆母的話,心裏很開心,因為她感受到了,婆母對她其實也是很關心的,隻不過平時自己的嘴巴多話了些,要比二弟妹和三弟妹挨訓的多。
“老大,老二,來推磨。”陳大富見兩個兒子回來了,於是趕緊使喚兩兒子接替自己推磨的事。
陳文蔚:“爹,我都忙了一天了,你就讓我歇會不行啊!”
他和大哥早上就去山上扛木頭,到現在一天到晚都沒有歇過,累的全身都癱了。
“年紀輕輕的,就說累,以後還怎麽養家?”陳大富一個厲色的眼神掃過去。“趕緊的,我還有事。”
他說完,就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去了。
陳文強比較老實,聽爹娘的話,於是再累也走了過來,拉著推磨。
陳文蔚進了院子,就一屁股坐在竹椅子上,慵懶地躺著享受著這放鬆心情的一刻。
“這院子,真的是我家嗎?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他感歎道。
“文蔚,趕緊的,完了再休息。”王秀花喊道。
陳文蔚:“老三他們呢?”
“三哥和三嫂去抓魚了。”陳歡歡接過話。
“那我媳婦呢?”陳文蔚沒看到自家媳婦,開口問道。
陳歡歡:“二嫂有些不舒服,所以去屋子裏休息了。”
車文蔚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我先去看看我家媳婦,大哥你先拉著,我一會就來。”
說完撒腿就跑進自己的屋子裏了。
這有了娃娃就是不一樣,可以借此機會偷會懶,也是不錯的。
“啊!娘,我馬上就去!”前腳剛打這心裏的小算盤,後腳就被自家娘給拎住了耳朵。
“今天大夥都沒有休息,都在忙,就堅持一下,完了就可以休息了,你累,老大不累嗎,老大還不是都跟你一樣幹了一天的活,人家咋沒有想著要偷懶。”王秀花教訓地說道。“這國家政策改了,如今家家戶戶都分了地,幹活也自由了,倒是還把你給養懶了。”
王秀花開心說道:“要是換成以前吃的公分,你覺得現在能下工回家了嗎?能啥時候想休息就休息,你做夢吧你。”
陳文蔚被自家娘拎著耳朵,疼的他皺起了眉頭:“這不是不一樣了嗎,娘,你幹嘛老拿以前吃公分做對比啊!”
“那裏不一樣了,它還不是要幹活才有飯吃。”王秀花嗬斥道。
“燕子,你好好休息,甭理他。”王秀花又對二兒媳婦溫和地說著。
“好。”張燕子笑笑,對自家男人說道。“文蔚,你去幫幫忙吧,完了再休息。”
“懷孕真好,還可以不用幹活。”陳文蔚嘀咕道。
下一秒。
“啪。”的一聲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王秀花怒言瞪著自家老二:“你這孩子咋說話呢你!懷孕要接受各自各樣的省體不適,還有反胃還要吐,還有麵對時不時的抽筋,十月懷胎還要走一趟鬼門開,才能把孩子生下來,相當於挖盡了女人的內髒,你還說人家舒服,不用幹活,你有本事你懷一個看看!”
她是過來人,又怎麽會不懂,想當初她懷她幾個孩子的同時,麵對老太太的各種嚴苛,從懷孕到要生的前一天都還在下地做公分,那日子就如同地獄一般。
現在她可不想讓她的兒媳婦都走她一樣的路,就是老大家的懷鳳和八兩,也是讓她不舒服就別下地的,在家休息。
“娘,你幹嘛打我啊,我就隨口一說而已。”陳文蔚挨了一巴掌,似怨地開口道。
他一個男人,怎麽懷孕?想懷他也懷不了啊。
“該打!打的好。”許煙哈哈笑道。
“大嫂,你不幫我說句話,竟然還慫恿我娘,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陳文蔚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娘的身後,走過來。
許煙瞥了他一眼:“幫你說話,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怎麽就不是了?我不是人是什麽。”陳文蔚開口道。
“都給我閉嘴,趕緊幹活。”王秀花厲聲吆喝道。
家裏人多熱鬧,卻也是要有一個強勢一點的人做鎮壓,要不然整個家恐怕要掀起來。
而海邊。
“老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前兩次的魚都是怎麽來的了嗎?”陳季男和袁沐涵走到海邊,放下背簍,兩人在站在海灘上,擁抱望向大海,感受這一刻的海味。
袁沐涵聞言,一愣,他靠在男人的懷裏,感受著男人本有的體溫,以及荷爾蒙的氣息,淡淡地開口道:“因為,這個世界上的萬物生靈,都得聽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