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因為下雨霧濃的天氣,更不可能會有人經過這條小道,她們兩個約在這裏交談,倒也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你說的事情,我都照著做了,也達到了你想要的效果,你答應給我的酬勞呢?”韓洛陽扭頭看了一眼周邊,開口說道。

大石頭後麵,袁沐涵聞言,豎起了耳朵,這兩個人是一夥的,小鳥說的沒有錯。

這個韓洛陽,是個冒牌貨,故意來鬧事的。

李大梅輕視地打量著韓洛陽,開口道:“你是照做了,不過事情還不算很成功,所以我這邊隻能先付你一半,剩下的,就看你今後的行動了。”

“你知道,我要的,是那個女人離開,毀掉陳季男。”李大梅又開口補充了一句。

“李大梅,你不守信,當時你可是說好了的,隻要我去陳季男的家裏,說自己是他大學時期的對象,然後再讓村裏人借這個事情傳開以後,你就給我三十塊錢的,現在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韓洛陽驚詫地開口說道。

“我是答應過給你三十塊錢,可整個事情不是還沒有徹底的成功嗎?那個女人現在都還沒有離開陳季男家,而陳季男如今還被那個女人給抱回了屋子裏,我能給你一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多要?”李大梅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地表情。

帶著一副充滿了算計心的臉,瞥了韓洛陽一眼:“你要是做到夠真,事情會是這個轉折嗎?”

“不是都在村子裏傳開了嗎?而且趙大良已經借此報到鎮上去了,很快,他們家就會完蛋了。”韓洛陽開口說道。

李大梅:“那就等,你急什麽?”

“這是十五塊錢。”李大梅說著,就從兜裏掏出了十五塊錢遞給韓洛陽。

“李大梅,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這麽不講信用,你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韓洛陽見李大梅那一張充滿算計心的臉,瞬間也來氣了。

三天前,她莫名其妙的就被這個女人給找上了,說有一筆大交易,要不要合作,本想著自己生孩子,也要用錢,再加上她的男人在家裏等著錢買藥治病,於是就答應了,從藍縣走到陳家村。

沒想到,現在事情完了,竟然扣押一半的錢,不給她。

韓洛陽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不要因為波動的情緒而影響到胎兒,抑製了片後,努力保持著不被觸動的語氣,開口道:“李大梅,你就不怕我去跟他們說,整個事情都是你在策劃的嗎?”

“你不敢!”李大梅不為所動地狠狠瞥了她一眼,開口道。“因為,你是冒牌貨!”

韓洛陽自然能聽懂,她口中的冒牌貨是什麽,無非就是說,她冒用了縣長閨女的身份。

“我有什麽不敢的,陳季男認識我,但,她不知道我具體家住位置,這又有何妨。”韓洛陽不以為然地開口道。

“你覺得,要是讓縣長,知道了有人利用他閨女的身份,在外麵到處招搖撞騙,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李大梅開口威脅道。

她雖然不認識縣長,但在他們這裏,誰不知道,縣長疼愛他的那個閨女,就跟個寶貝心肝一樣。

;這個韓洛陽和縣長的閨女長相極為相似,而且最重要的,是同名同姓。

要不然她腦子壞掉了,跑藍縣去找人,就離他們村不遠的幾個村子裏,懷孕的女人多的事,隨便撈一個不好嗎,跑那麽遠。

聞言,韓洛陽捏緊了拳頭,死死地咬住嘴唇:“李大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惡毒?別忘了,你也是在替趙馬龍辦事!”李大梅鄙視地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那個韓洛川,是藍縣地下社會的人,你還不知道吧。”

“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韓洛陽驚詫地目光,呆愣地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

韓洛川,不是她的親姐姐,是李大梅為了扮演事情,特意找了搭和她的同路人而已,這其中,到底是什麽人,她根本就不知道。

藍縣地下社會,是個領人恐懼的地方,據說,一旦和那裏麵有牽連的人,要麽就是大富大貴,要麽就死於非命。

李大梅:“這是你的錢,我勸你還是拿著先在鎮上找一家客棧住下,乖乖的替我把事情辦完,否則,你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順利產下,就不知道了。”

李大梅扔下了錢,就走了。

“李大梅,你就不怕我去鎮上告你嗎?”韓洛陽不死心地喊道,渾身都在顫抖。

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她也知道,李大梅跟趙馬龍一樣,進了藍縣地下社會組織,要不然不會這麽有錢。

李大梅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不敢!”

躲在大石頭後麵的袁沐涵,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裏,很快,韓洛陽快速整理了一下情緒,就朝著李大梅離開的反方向走了。

她連忙點開了係統裏的個人聯係組類,在新曾功能最右上角處,有一個好友搜索,輸入韓洛陽,篩選地址為海岸縣,點擊搜索,很快就跳出來了一個也叫韓洛陽的女人。

包括頭像等,全方麵個人信息,和當前這個做對比,那完全就是兩個人,隻不過,名字是一樣的,縣長的獨女。

她沒有添加新聯係人,而是退出了這個主頁,找到現在由係統自動添加進黑名單的韓洛陽,點擊頭像,個人信息,全麵展現在係統智能光影上,韓洛陽,藍縣人,身高一米六,已懷孕八個月,家裏還有以後患有胃癌的丈夫,公爹死了,兒婆母改嫁了,就剩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奶奶,需要一天三餐伺候。

看到這裏,袁沐涵的心頓時一陣酸楚,但酸楚過後,有貌似乏起了一抹不意,就算這樣子,你也不能胡亂去害人吧。

那有那麽便宜的事,讓你胡亂編造一個謊話,就可以得到三十塊錢,三十塊錢雖然不多,但在這個年代裏,省著點用,已經夠一家人一年的生活開銷了。

所以換誰都會心動,這個是人之常情。

看著離開的背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回家了。

“不是我說你,整天就知道拉,你馬通腸啊!一天到晚都在拉,真的是臭死人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外麵住,省的在屋子裏熏人。”

在路過陳大鬆家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嚴米大聲嚷嚷的說話聲從院子裏傳出來。

隨即是陳文的說話聲:“娘,現在才二月,你讓我住在這裏,幹脆直接殺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袁沐涵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悄悄從陳大鬆家門縫往裏麵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陳大鬆和嚴米在院子裏,挨著圍院牆壁處,借靠在圍牆上搭建了一個場棚,然後就在那個露天棚下用幾個木板隨便搭了一張床,然後鋪了一些稻草,一床被子,正在把癱瘓在床的陳文給搬出來,放置在搭建好的那個露天棚裏。

袁沐涵驚訝地看著裏麵的畫麵:這對夫妻,心到底是什麽做的,這個天氣下雨天還那麽的冷,這樣做豈不是要活生生的把陳文往死裏整嗎。

正想思考著,又聽到了院子裏,傳來了幾個人的對話。

“不把你搬出來,你想我這老太太一大把年紀,就那樣每天在聞著你的屎尿日子裏,活活給熏死啊。”老太太拄著拐杖,走出來,鐵青的臉,說道。

“不是爹娘狠心,文兒啊,就你現在這樣活著也遭罪,我們每天照顧你也難熬,你還是早點走了好,免得活受罪。”嚴米一副無比嫌棄的表情,把陳文抬到搭建好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