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陳季男聲音雅致地開口：“不知道。”
腦子裏的影子很模糊不清，像是兩個不一樣的身影，所以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
更不知道那個影子在於何處。
袁沐涵：“呃……”
意思是三哥還未曾交談過女友的意思？
“三哥，外麵下雨了。”忽然，外麵下起了一顆一顆的雨滴，灑落在洞口。
看著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還好這個石頭洞屹立於山洞口內測，所以下雨也淋不到他們。
這雨來的可真及時，這樣就能將野牛的血徹底洗劫入土，不會招來什麽猛獸。
陳季男見此，臉上也掛著喜悅：“真好。”
回想到方才，她好像有說一個小時後下雨，這已經是第二次說中了，她真的會看天相嗎？
“三哥，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葛然收回目光的袁沐涵，借著煤油燈的光，發現陳季男一臉匪夷所思，眸光深灼地看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陳季男：“沒有，你趕緊休息吧。”
他隻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罷了。
袁沐涵：“三哥，你也是。”
……
次日。
一早，天空蒙蒙乏白，冬天的清晨格外的冷。
兩人醒後，陳季男便讓袁沐涵先把被子送回家中，再通知村裏人。
他要趕緊將野牛周圍的環境重新布置一下，要不然待會也蒙混不過關。
等袁沐涵下山後，陳季男就拿著昨晚袁沐涵殺牛的那一把刀，走到野牛前，刺進刀口，讓藏在內髒裏的血流出來，看著也比較像樣。
就算是冬天，這麽大的野牛，死了幾小時後，體內依舊還是溫熱的，所以血夜不會凝固的那麽快。
袁沐涵將被子送回了家，這才又趕緊返回山腰上，張著嘴巴裝模作樣的大聲喊道：“嬸，大富叔，我和三哥捕捉了一頭野牛，你們趕緊來幫忙啊！”
王秀花早早就把自家兩兒子和兒媳婦叫起來，訓練一頓，命令下達，讓他們都要守住嘴，並且不能張揚，等著接應老三他們。
此時聽到袁沐涵的呼喊聲，王秀花自明白了所有：“芯兒，你說啥？你和老三抓到野牛了？”
這樣子還是要裝的像些，所以語氣也要帶一絲吃驚：“在哪啊？”
許煙早上起來就莫名其妙的被婆母一頓嚴訓，說這個敗家女為他們家搞到什麽糧食，還有啥。
還讓她不能大聲嚷嚷，要不然就不給她飯吃，這憋的喲，都快炸了。
此刻聽見山腰上的話，瞬間眼睛明亮，張大嘴巴邊往院外走邊大聲嚷嚷：“芯兒，你說啥？你和三弟抓到野牛了？真的假的啊？你趕緊帶我去瞧瞧。”
這可是牛啊。
想到牛，許煙眼裏直冒“好多肉，好多肉”
那以後就可以天天頓頓吃肉了。
陳文強更是一臉吃驚的麵容，早上聽自家老娘清淡描述，還未從著份喜悅中反應過來的他，此刻又聽到三弟抓了野牛。
他們家最近真的是好運連連啊。
陳文蔚也是一臉像是出現幻覺一般，愣是傻在了原地。
張燕子倒比較沉得住氣，拍了自己男人一巴掌：“你還愣在這幹啥？爹和大哥他們都走光了！”
陳文蔚：“那媳婦我也去。”
這可是大好事啊，他可不能讓村裏人搶了他家的肉。
陳歡歡跟著張燕子走在最後麵，就是八兩和鳳都在第一時間跑上山了。
而此刻的村裏，直接是炸了。
“你聽到沒，陳家老三抓到野牛了，這娃可真有本事。”
“快點，咱們趕緊跟上去看看，指不定還能分塊肉吃。”
“就是，好歹他爹是村長，抓到野牛可不能不管咱們死活。”
“話說，野牛是那妖女和季男一起抓到的，咱們之前那樣對她，她會不會報複我們不給我們肉吃啊？”
“她敢，怕是不想待在咱們村咯！”
村裏人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全村出動往山上跑。
那可是肉啊，他們都有好幾個月沒嚐到肉味了，家庭條件差的甚至一年都有了，想想肉的味道都快忘了。
怎麽可以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啊！
這時，陳家老小已經抵達山洞口，看著躺在地上的野牛，個個眸中明亮。
隨後，村裏幾個跑的較快的男人也跟在其後，討好似的語氣開口：“季男，你可真有本事，連野牛都能抓到，咱們村裏出了你這麽一個優秀的人，那可是咱們村的希望啊。”
“大夥說，對吧，季男就是咱們村的希望。”
“是啊，咱們村有這麽能幹的季男在，多驕傲啊，以後出了咱們村都可以很光榮的吹吹牛逼了！”
“來，我們趕緊搭把手，幫著把野牛扛回去。”
這時，人群中走來一個頭帶軍棉帽，和身穿破舊軍大衣的中年男人：“你可真有本事，你們是怎麽抓到的？”
聞言，陳季男眸光一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快速將自己已經計劃好的編本說出來：“早上，我和芯兒本想穿個近道去縣裏采購一些食物，沒想到路過這裏，就遇到了一頭野牛，向我們兩人發出攻擊。
我們當時也沒辦法，隻好交替著在原地轉著跑，結果轉了幾圈，野牛轉暈了，我就趁它不注意時，將手裏的刀刺進它的喉嚨，然後芯兒又幫著拿石頭砸它的腦袋，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協力將它殺死了。”
袁沐涵聽著簡直一個勁的舒爽，三哥撒起謊來，完全就是眼不眨心不虛的那種。
這也是昨晚她們兩個就已經商量好了的，但此刻聽到從他嘴裏說出來，完全就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
這中間還不忘提及自己，這也是三哥為她以後鋪的路，至於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辛苦你們倆了。”中年男人叫耿二柱，是鎮長。
“大富，你生了個好兒子。”耿二柱說完，轉身征詢陳季男和袁沐涵的意見。
“這牛肉你們願意拿出來給大夥嚐嚐嗎？”
這麽大的牛，他們拿回去也吃不完，要是分給村裏人，那可是一個大大的人情。
“我沒意見，有肉就應該跟大夥一起分享，畢竟這些年的饑荒，大夥都不容易。”袁沐涵搶在陳季男之前開口。
陳季男淡淡的開口：“可以。”
這本就是他的計劃。
耿二柱聞言，爽朗說道：“好，既然兩位話語權人都開口了，為了能報答季男和林葉芯讓大夥都吃上肉，那就給他們倆人，一人多分一畝地，大夥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