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煙雲,就在院子外,聽著兩人的談論,麵色極其嚴肅的長歎了口氣。

良久,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煙雲還是敲開了原本,在淩慶飛和宴海期許的目光下,走進屋內。

“主……子?”宴海有些遲疑的看著煙雲,有些不大確定的開口喊著。在看到對方無奈的點了點頭後,瞬間紅了眼眶的,跪在了煙雲,不對,應該說是宋宴知的麵前。

若不是淩慶飛反應夠快,在宴海下跪之前關上了遠門。就眼前這一幕,若是被人看到,定是說不清的。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本王和昭寧隻有用這種辦法才能夠脫身,不然也不會選擇瞞著你們。”

宋宴知無奈的將人扶起,他可還從未見過宴海這副模樣。淚眼朦朧的,就像是個被父母丟棄的孩子。

不過想來也是,這段時間裏宴海實在是經曆了太多。就連宴海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挺過來的。

現在見自家主子還活著,宴海終於可以卸下所有的膽子,可以什麽都不需要顧忌的大哭一場。

既如此,宋宴知自然不可能攔著。隻自責的拍了怕他的肩膀,靜靜的等著對方將情緒給緩和過來。

“王爺,那今日小少爺見到的,真的是唐小姐嗎?她這般決絕,等日後真的不會被小公子記恨嗎?”

看著兩人主仆情深的畫麵,淩慶飛感動之餘,還是難免擔憂唐小鳳和唐小糖的情緒。

再過幾日就是他們兩人的誕辰了,既然宋宴知和唐昭寧都沒有死,這誕辰總是要陪著兩個小家夥的吧?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兩個小崽子都是明事理的人。他們現在雖然會很傷心,可知道真相之後,也不過是鬧幾天的脾氣而已,不會放在心上的。”

鬆煙,不對,應該說是唐昭寧此刻,整慵懶的坐在牆頭,看著眼前的這副景象,下意識的眯起了雙眼。

他們早就猜到了今日會暴露,不然唐昭寧和宋宴知也不會雙雙都離開了住所,且都極其默契的往唐昭寧一開始買的宅院去。

現如今身份已經暴露,唐昭寧的態度自然有所轉變,如何都不可能再像一開始那般的冷漠和刻薄。

“今日我將香囊給了小鳳,明日我便會立馬換了身上的香。你們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允許有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希望你們也能做好所有的事情。”

說這句話的時候,唐昭寧的眼神一直都在淩慶飛的身上停留。說給誰聽的,不用提也能感受得到。

對此,淩慶飛隻能氣的麵色漲紅的低著頭。他很清楚唐昭寧是什麽意思,也就是因為清楚,他的臉色才會這麽的難看。

這種不被人信任,且還被人看不起的感覺實在不好。可淩慶飛卻也無法辯解,畢竟……唐昭寧確有所指,他也的確沒什麽本事,難堪重用。

唐昭寧說的畫極其中肯,不帶半點的私人感情。隻是說中了一切,才會讓淩慶飛這般的破防。

可即便如此,淩慶飛卻是敢怒不敢言。隻能低著頭,將所有的憤怒自行消化後,才重新抬頭看向兩人。

而他的異樣,自然沒有什麽人會去在意。宋宴知也不過是無奈的看了唐昭寧一眼後,才輕聲開口道。

“接下來,翊王肯定會起兵謀反。若是我們沒有預料錯的話,這一天不會太久。最遲,不過下月中旬。”

“他的病,到什麽程度了?”宴海微微蹙眉輕聲問著:“若是屬下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應該已經病入膏肓了吧?既如此,他還能造反嗎?”

“這不是有我嗎?”唐昭寧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回答著:“以我的本事,治好他根本就不是一件什麽難事。就算是治好他斷子絕孫的毛病,也不過是易如反掌。”

“什麽?”淩慶飛和宴海聽到唐昭寧的話後,立馬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唐昭寧,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看到唐昭寧的神色,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之後,淩慶飛和宴海瞬間爆笑出聲,顯然是在嘲諷蔣濡恒一世英名,居然落了個不能人道的下場。

見狀,唐昭寧一臉嫌棄道:“你們可別想歪了,他隻是不能有孩子了而已,為人道還是可以的。”

“這不是重點吧?”宋宴知也有些無奈的扶額搖頭:“重點是,在這段時間裏,淩慶飛是否能夠拜托翊王府客卿的身份。”

“你好不容易找回了身份還有名字,難不成是想再次重蹈覆轍嗎?這一次若是失了足,淩家可是要絕後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周玥那邊你還是得小心周旋的。”

見人還呲著大牙傻樂呢,宋宴知直接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一針見血的點破了他現在的狼狽處境。

原本他去找蔣濡恒,是為了恢複淩慶飛的身份,好為了後麵的事情做準備。

可眼下的情況來看,這武試能不能舉辦都還未可知呢,淩慶飛要做的事情,如何都改要提上進度了。

“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為你籌謀了一條道路。這幾日,你隻需要隨波逐流即可。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會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吧?”

唐昭寧輕笑著走到了淩慶飛的身邊,將一瓶藥塞入了他的手中:“找個時間讓周玥喝下,至於前段時間給你的那瓶藥,丟了吧,以免出什麽意外就不好了。”

“好。”淩慶飛有些失神的看著手中的瓷瓶,他並不知道這瓷瓶裏麵的藥,究竟是何等的作用。

不過既然唐昭寧沒有要說明的意思,淩慶飛自然不會那麽不識趣的去刨根問底。

“行了,時間不早我們也該走了。今日之事,定會被翊王府的人所知。你剛好能裝病幾日,等著周玥來尋你。最好,就這幾日與翊王府斷了幹係的好。”

眼瞧著時間不早了,宋宴知說完之後,便小鳥依人的窩在唐昭寧的懷中。而離開院子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的離開了這裏。

而他們離開後沒多久,宴海便將院內的桌椅都丟了出去,堪堪擦著唐昭寧和宋宴知的身邊,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