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宋宴知送了藥後,唐昭寧便換上了男裝,再次回到了昨日擺攤的地方行醫。

有了昨日的教訓,唐昭寧不得不選擇義診,每日前五位免費。

雖然這樣並沒有提高太多她的生意,但至少唐昭寧的攤子前終於有了病人。

來看診的是一為老者,身著樸素一看就不像是能有錢看病的。

看到他的那一瞬,唐昭寧立馬將脈枕拿了出來,示意他將手放在上麵,打算為其診脈。

隻是雖然坐在了這裏,可老者卻並沒有伸出手,反而擔憂的看著唐昭寧小心翼翼的問著。

“您這上麵寫的免費看診,可是真的?”老者搓了搓手,看起來有些局促:“老頭子我沒錢,付不了您診金。”

“自然是免費的。”唐昭寧笑著指了指脈枕,示意老者先將手放上來:“大爺貴姓呐?”

“老頭子姓徐。”徐老頭還是有些遲疑的看著唐昭寧,雖然回答了她的問題,卻並未記著將手拿出來。

見狀,唐昭寧頓感無奈的笑出聲來:“我既與你保證是免費的,便不會隨意收你的錢。這一點,徐大爺你大可放心。”

“加之你是我這幾日遇到的唯一一個病人,我不僅不會收你的診金,還會幫你付藥錢。”

唐昭寧說著再次指了指脈枕,而後在徐老頭的遲疑下,一把抓過他的手放在了脈枕上。

“官府就在不遠處,我若是借機訛錢,你大可選擇直接報官,我絕對不會攔著你的。”

手指搭在徐大爺手腕上的那一瞬,唐昭寧下意識的蹙起了雙眉,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大爺,你的身體不是挺硬朗的嗎?”

“那個,其實生病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兒子。隻是他身上發了瘡見不得人,所以我才豁出個老臉來,給他請大夫的。”徐老頭尷尬的撓了撓頭道。

“什麽樣的瘡,長在什麽位置?若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此刻的情況?”

了然的點點頭,唐昭寧心中突然揚起了一絲不大好的預感。

“大夫願意去看他自是最好,請你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聽到唐昭寧要去親自看看那人的情況,徐老頭立馬站了起來,拉著人就往家的方向走。

速度之快,好似生怕慢一點唐昭寧就會改變想法,不同他去了一般。

隻是原主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徐大爺一看就是幹慣了活計的,導致她有些跟不上腳步。

不過還好徐大爺也看出了唐昭寧的腳力不行,放慢了速度。不然她要真因此摔個狗啃泥,可就真是鬧盡了笑話。

“這就是我家了,家中簡陋還請大夫莫要嫌棄。你先在堂屋坐著,我先給你倒茶喝!”

將唐昭寧帶到家中之後,徐大爺便開始忙活起來,給唐昭寧端來茶水之後,才將自家兒子徐雄叫了出來。

“你就是我爹給我找來的大夫?瘦弱的和小雞崽子一樣,真的能治好我身上的瘡?”

徐雄吊兒郎當的入了堂屋,在看到唐昭寧後,立馬嫌棄的上下打量著她,做足了地痞流氓的氣勢,看得人眯起了雙眸。

似乎是因為身上的瘡實在太疼,徐雄並沒有穿上衣。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和還算不錯的身材,倒是讓唐昭寧沒有那般的厭惡他。

倒不是因為唐昭寧饞人家的身子,主要是因為徐雄身上的肌肉,可不是吊兒郎當的在外給人當打手就能練出來的。

無非是性格乖張了些,人應當不會太壞。

想到這裏,唐昭寧這才敲了敲桌案輕聲道:“身上的瘡怎麽來的?何時發的這些瘡?”

“大概半月前吧?我接了個好差事,隨攝政王一起出城尋人。回來之後,便開始有了這些瘡。”徐雄如實回答道。

“手伸出來。”唐昭寧點點頭,知曉對方長瘡的緣由後,這件事情自然變得好辦了許多。

在診斷徐雄的病症後,唐昭寧這才慢悠悠的收回了手,而後長舒了口氣。

這個表現在唐昭寧的心中,原是沒有什麽意思的。

可見唐昭寧為自己診脈時嚴肅的表情,嚇得徐雄正襟危坐,生怕自己此番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一臉希冀的抓住了人的手。

“大夫,你這個表情是不是就代表我沒救了?這可不行,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我去了,這一大家子的人該怎麽辦呐!”

“你的病不算嚴重,隻是治療的過程痛苦了些。所以為了你的家人,你可要好生忍耐!”

唐昭寧笑著扯出了自己的手,象征性的安撫了一下徐雄之後,便讓徐大爺將燈草和香油準備好。

這些東西算不得貴,所以徐大爺迅速的將東西送進了屋內,片刻後又被唐昭寧敢了出去。

看著桌上放著的蠟燭和香油,徐雄一臉茫然的看著唐昭寧:“大夫,這是什麽意思?”

“你身上的瘡,每隔一個水皰便藏了一分毒氣。所以需要用燈草和香油以明火爆出,等毒素全都逼出後,你便就平安無事了。”

唐昭寧說著,便掏出火折子開始點亮蠟燭。而後在徐雄沒注意時,提起燃燒的燈草,便往他身上的瘡上點。

“啪。”

“啊!”

火燒的疼痛,讓徐雄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而唐昭寧卻宛若未聞一般,再次點燃燈草,在徐雄憤怒的想要質問時,眼疾手快的便又是一點。

火苗與水皰抨擊發出的劈裏啪啦聲,讓唐昭寧不敢有半點的分神。

可這般劇烈的疼痛,徐雄哪裏受得了?見唐昭寧是半點時間都不想浪費,直接放棄了控訴,開始圍著房內跑。

“你別跑啊!你這樣,我怎麽幫你治療?”唐昭寧不滿的追了上去,卻被人輕鬆躲過。

試探了好幾次後,唐昭寧心知這麽追下去不是辦法。便直接打開了房門,讓徐大爺和徐雄的媳婦羅氏進了屋內。

這徐雄是個懼內的,媳婦一進來便安靜如雞。別說跑了,此刻隻敢老實的坐著,大氣不敢出一個的。

對此,唐昭寧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