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上的化顏膏,沈沐恩氣的麵色扭曲。她死死的攥緊瓷瓶,努力遏製住了想要將東西砸爛的心情。

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沈沐恩才將東西往桌上重重一放:“夢幽,你說我們若是將這個證據放在宴知哥哥的麵前,他會不會為本郡主主持公道?”

“這是自然。”夢幽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王爺對小姐那般在乎,又怎麽可能放任不管呢?”

“你說的對!”沈沐恩點點頭,心裏已然有了打算:“夢幽,快給本郡主更衣,本郡主這就要去找宴知哥哥!”

“郡主,要不你再等等,等奴婢先去查查情況如何。若的確屬實的話,你再去找王爺也不遲。”

見人迫不及待的就要走,夢幽立馬攔住了沈沐恩,苦口婆心的勸著:“若什麽都沒有去查,讓王爺誤會你是故意汙蔑,可就真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說的有道理,那還不快點去查這東西是否與本郡主的症狀有關?若本郡主真是因此而變成這樣,本郡主定不會饒過她的!”

一提起這件事,沈沐恩便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唐昭寧千刀萬剮,他能夠解自己心中之怒。

隻可惜在這件事上,宋宴知至始至終都沒有打算站在沈沐恩這一邊。她即便查的再清楚,也依舊於時無補。

查找這藥膏的來曆和用途,對於沐恩侯府來說,簡直小菜一碟。所以翌日一大早,沈沐恩便帶著東西去了攝政王府。

見來人是沈沐恩,宴柒原本是想將人拒之門外的。可這種想法隻持續了一瞬,他便將人放進了府內。

沈沐恩熟輕熟路的直接去了宋宴知的書房,也不管他此刻正在與誰交談公事,直接將藥膏放在了桌案上。

“宴知哥哥,這就是唐昭寧想要試圖謀害我的證據!我可好生查探過了,這就是害我臉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現在證據已然擺在了你的麵前,你應當為我討回公道才是!”

沈沐恩一臉委屈的看著宋宴知,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那人此刻臉上的怒氣,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

而與他交談那人見狀,直接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榮佳,既然臉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就應該好好在府中休養才是。這般打擾本太子和攝政王談話,本太子可是能治你的罪。”

“殿下怎麽在這?還請殿下恕罪,臣女方才並未看到殿下,是臣女眼拙臣女知錯。”

沈沐恩這才意識到,屋內不僅僅隻有宋宴知一人。聽到蔣寧越的聲音,她立馬慌亂的看向他,著急的同人行李。

雖然她貴為郡主,可麵對太子時沈沐恩卻是害怕的。那種上位者的壓迫實在太過於強盛,讓她不得不肅然起敬。

見狀,蔣寧越笑著擺了擺手,神色瞬間變得溫和起來:“你這丫頭,平時定在宴知這裏野慣了,若是換作別人,你定是不敢這般的。”

“是,臣女野慣了。還得多謝攝政王包容,不然臣女這般行徑,怕定會因此受到責罰。”

“榮佳郡主天真爛漫,有些事自然不虛太過在意。隻需要在正式的場合做該做的事便可,平日裏還是無需那般拘束的好。”

宋宴知冷著臉站起身,一把將沈沐恩給護在身後,輕聲道:“殿下,本王先將她送出去,有什麽事等會再說吧。”

“請便。”蔣寧越撇了撇嘴,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狀,宋宴知點點頭,迅速的將沈沐恩送出了書房。等到走到足夠遠,才停了下來,略帶責怪地看著她。

“有什麽事非得要這般冒冒失失的?你可知,若是太子因此事而生氣的話,你和老師又該如何是好?”

雖然方才在蔣寧越麵前,宋宴知對她還多有維護,但該有的教訓還是不會落下分毫。

“我知道錯了。”沈沐恩低著頭,語氣悶悶的,看起來顯然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對此,宋宴知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後,往書房的方向看去:“太子有要時要與本王相談,你有什麽事還是等他離開之後再說,在此期間你可不要再亂跑了,明白了嗎?”

蔣寧越此行,可是為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刺客被人打斷,心中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分不滿。

所以無論如何,宋宴知都不能讓那人不滿。隻能盡力補救,才能夠讓沈沐恩在此事上的存在,變得更小一些。

“好。”沈沐恩乖巧的點點頭,而後隨意的找了個院落坐下,手裏一直攥著那個瓷瓶。

就在她乖巧等待宋宴知來找自己的時候,唐昭寧卻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笑盈盈地看著她手上的瓷瓶。

雖然瓷瓶並沒有打開,可唐昭寧卻或多或少猜到了其中裝著什麽,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唐昭寧輕笑著走到沈沐恩的對麵坐下,輕聲道:“臣女好似記得,王爺讓郡主好生待在侯府,不要亂跑才是,郡主今日怎麽又過來了?是來找不痛快的嗎?”

麵對沈沐恩,唐昭寧顯然沒有什麽好語氣,說話更是陰陽怪氣的,明顯是想要找她的不痛快。

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沈沐恩瞬間黑了臉,可即便對她不滿,今日,卻克製住了並沒有貿然發怒。

眼瞧著沈沐恩不理自己,唐昭寧撇了撇嘴,卻並未放棄繼續道:“郡主應該沒有用手去碰那藥膏吧?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郡主最好要小心對待才是。”

“是害怕本郡主將東西交給王爺嗎?”沈沐恩終於抬眼看向宋宴知,輕笑道。

“這可是你毒害本郡主的罪證,本郡主自然要完好無損的交給王爺,好讓她看清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冷笑著看向唐昭寧,沈沐恩隻要一想到宋宴知看到藥膏後,就會為自己撐腰狠狠責罰眼前之人,就笑得尤為得意。

對此,唐昭寧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滿臉無奈的繼續道:“給你送這東西的可沒安什麽好心,郡主還是要好生斟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