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李青雲這個樣子,唐昭寧氣的麵色鐵青,卻又清楚不能與人亂發脾氣。

這口氣隻能在心裏憋著,憋的唐昭寧滿臉通紅。可看到李青雲後,她便又敗下陣來,無奈的長歎了口氣:“手伸過來。”

“老夫是想幫幫你,畢竟你也是有孕在身的人,能少做些活總歸不是件什麽壞事。”

可憐巴巴的伸出手,李青雲還以為唐昭寧要責罰自己,立馬小聲的為自己辯解。

隻是他的聲音著實太小了些,唐昭寧即便聽見了,也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等到李青雲將手伸出來後,唐昭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蹙眉感受著他的脈象。

片刻後,唐昭寧才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從針包裏掏出銀針後,紮入了他的虎口。

“嘶!女娃娃,你無緣無故的紮老夫作甚?不是紮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是吧!”

一股酥麻感,從虎口瞬間遍布四肢,李青雲一雙眸子瞬間變得清明許多。

他不滿的抽回了手,迅速的將銀針拔出。可不過一瞬李青雲便反應了過來,雙眉緊鎖的看著唐昭寧:“老夫方才,是不是發病了?”

“沒想到你中的毒竟這般厲害,居然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這我倒是得好好研究研究。”

饒有興致的看著李青雲,若不是沒辦法,唐昭寧定得要他將所中之毒給教出來。

這般有意思的東西,唐昭寧如何都是要弄到手的。隻是……怕是得讓李青雲吃點苦頭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有毒藥的秘方,等會我做一份給你就好了,別想著拿我試藥!”

唐昭寧此刻的表情,著實有些瘮人。雖然她什麽都沒說,可李青雲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圖,立馬捂住胸口警惕的向後退去。

“能這樣最好,畢竟我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麵。”唐昭寧輕笑一聲後拿起扇子,慢悠悠的扇著爐火,漫不經心道。

“等喝了藥,你的症狀就會好很多了。屆時,還得麻煩你告訴我,我手上的這個胎記是怎麽來的。”

說著唐昭寧突然停了手放下扇子,而後在李青雲嚴肅的神情中,掀開了衣袖將手臂上的胎記暴露在了他的麵前。

見李青雲的臉色在看到胎記後,逐漸變得猙獰,唐昭寧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放下了衣袖。

“果然,若不是因為這個胎記,你絕對不會跟我離開紅楓嶺。也不會在我暈過去時,將我拖進山洞之中好生安置。所以,這究竟代表了什麽?”

至始至終唐昭寧都在觀察著李青雲的一舉一動,見他神情飄忽,明擺著不想直麵此事。便了然的點點頭,不再多問。

“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得到什麽答案。隻是還請先生記住一件事,今日你既然不願多言,日後便得將此事忘了個幹淨才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麽?”李青雲死死的攥緊雙拳,他不願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揭開,自然會害怕唐昭寧是否早已知曉內情。

若是唐昭寧真的知曉了一切,李青雲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可能將人給殺了吧?

“看來,我手上的胎記很重要?你這老頭可不厚道,不願明說卻又想殺了我,真是過分。”

興許是李青雲的目光太過**,看得唐昭寧很不舒服。她自然能看出對方眼中的殺意,不過她可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扇柄。

“你最好快些動手,不然保不齊我會在你動手之前殺了你。或許你不知道的是,我最為睚眥必報。即便我們現在能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卻不妨礙我殺了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唐昭寧笑的尤為溫和。可那自骨子裏打來的寒意,卻讓李青雲凍的打了個寒顫。看向對方的眼中,也滿是懼意。

“對,就是這個表情。先生最好銘記此刻的懼意,千萬莫要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

唐昭寧滿意的點點頭,旋即收回了目光,仔細的熬煮湯藥。

有了方才的教訓,李青雲如何都不敢再同人多說半句話,以免惹得唐昭寧不快,亦或者是暴露了些什麽,可不是件什麽好事。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時辰,兩人的藥也逐漸熬好。唐昭寧頤指氣使的,讓李青雲將藥盛出。

將李青雲要喝的留下後,便帶著另外一碗藥送到了宋宴知的房間裏。

經過半個小時的休憩,宋宴知的臉色顯然好看了不少。見唐昭寧進了屋,拍了怕身旁的位置,示意人坐過去。

“先把藥喝了吧。”唐昭寧並未如他所願,在宋宴知的榻上落座。反而故意走到離他較遠的地方坐著,等著他將藥喝完。

見狀,宋宴知雖有不滿,卻並未多說什麽。乖乖將藥喝下後,才輕聲開口問道。

“聽人說,你的手臂上有個胎記。可否讓本王看看,是個什麽樣的胎記啊?”

“王爺聽誰說的?我手臂上何時有胎記了?我怎麽不知道?”

唐昭寧歪著頭,故作不解的看著宋宴知:“王爺怎麽知道這個的?總不可能是白蘇說的吧?可若不是她……難不成王爺一直在監視我?”

“郡主的事情,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宋宴知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聲安撫著。

“那就多謝王爺能為我主持公道了。”唐昭寧站起身,極其敷衍的行了個禮。

見人已經將藥服下,便拿過藥碗就要走,卻被宋宴知拉住了手腕:“唐昭寧,榮佳並非你想的那般刁蠻,此事……”

“王爺無需對我解釋,郡主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並不在乎,我要的不過是個公道而已。”

唐昭寧撇了撇嘴,而後拂開了宋宴知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內。

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宋宴知隻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些什麽一般。

就在宋宴知失神望著門口時,宴柒滿身是傷的入了房內,將手上沾滿血汙的信紙,遞到了宋宴知的麵前。

“王爺,是屬下無能,沒能保住黔西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