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喬尚書對宋宴知的質問,白蘇實在是沒忍住的輕笑出聲,旋即一臉嘲弄的看向他道。

這番話著實有些荒唐,畢竟誰都知道喬家大女兒喬璃,在幾月前自戕死在了家中。

甚至在座的不少人,還在舉辦喪禮的時候去看過喬尚書,自然對此事格外記憶深刻。

可白蘇此刻的模樣,也不像是在撒謊拿人打趣啊?更遑論,這還是在皇帝的麵前了。

對此,喬尚書立馬看向宋宴知,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身上,得知這件事情的答案。

“喬尚書大可不信臣的話,隻是事實如此,臣也沒必要當著陛下的麵同你撒這個謊。”

見人不相信自己,白蘇不滿的冷哼一聲,隨機看向皇帝繼續道:“陛下,而且就在喬璃此次行動之前,她來找過臣,想要以唐昭寧的死訊威脅臣!”

“這件事,本王倒是聽說了。”蔣濡恒無奈的開了口,朝著皇帝拱手如實道:“那時兒臣正準備去找聖女,便聽到了他們二人在屋內攀談的聲音。”

“雖然聽的不是特別清楚,可兒臣好像聽到他們提到假麵之事,應當是於此有關的吧?”

說著蔣濡恒一臉惋惜的看向喬尚書,繼續道:“聽聞八公主說,喬家二小姐是個有趣卻死板的。可本王見到的卻不是如此,這般看來倒是情有可原。”

“隻可惜了那樣一個女子,因為自家長姐的一己私欲,白白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年華。”

蔣悅之也忍不住的歎了口氣,而後看向宋宴知,似笑非笑的問到:“不過兒臣好似聽說,攝政王好似還抓到了一位嫌犯,不知攝政王問出些什麽來了沒有?”

“臣並未從其口中問出些什麽,請陛下恕罪。”宋宴知無奈的搖搖頭,輕聲說著。

“臣並未來得及去查對方的底細,更不知道對方是誰指使的。臣隻知道,這人是長公主身邊的丫鬟,其餘的一概不知。”

聽到宋宴知的話後,皇帝直接氣的丟掉手上的折子,力氣之大直接砸破了宋宴知的額頭。

“陛下息怒。”

“還請陛下息怒!”

對此,宋宴知立馬跪了下來,連著其他人也都紛紛跪了下來,生怕這怒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來。

“陛下,臣以為這件事應當與長公主無關。所以臣想求陛下,將此事交予臣來細查!”

按理來說,越是到這個時候,宋宴知越應該要安靜些才是。畢竟皇帝偏愛長公主並不是一兩日的事。

宋宴知突然這麽大的帽子扣在了長公主的身上,皇帝會因此發怒,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偏偏宋宴知不知所謂,明明知道皇帝最不想聽到什麽,卻還要迎上去,張子事大包大攬。

不過這件事怕,也就隻有他能夠攬得下了。畢竟宋宴知是知曉事情全過程的唯一之人,此事不交給他,旁人也沒有能力繼續查下去。

對此,皇帝立馬一臉不滿的看著宋宴知,氣的咬牙切齒。可眼下紫竹就在他的手裏,皇帝又怎麽能夠做到置之不理?

還不如讓人查呢,至少他還算是占理的。若什麽都攔著,不讓宋宴知去做的話,怕是會適得其反。

“父皇,兒臣以為這件事應該交給攝政王去查。對方是個狠角色,什麽話都不說便能夠將事情轉移到姑姑的身上,若不讓他去查的話,反而會引人非議的。”

蔣悅之一臉無奈的看著皇帝,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理由去阻止宋宴知。

也就是因為這個,宋宴知才會有恃無恐的在大殿上提起。有了這個舉動之後,宋宴知的所有的行為便都能夠解釋。

沒想到他,從昨日到今日這短短的時間內,竟下了這麽大一盤棋。蔣悅之反應過來時,竟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父皇。這件事已然有人傳出一些流言蜚語了,若不仔細的去弄清楚真相,怕是會對姑姑的名聲有損。”

蔣濡恒也開了口,雖然極其不願幫人說話,可卻奈何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請陛下準許攝政王徹查此案,好還長公主殿下一個清白!”其他大臣見狀立馬開口道。

事已至此,不去查是不可能的了。看著眼前跪倒一片,皇帝又氣的摔了不少的奏章。

等到摔夠了,這才頹然的坐了下來無奈妥協:“罷了,長公主身份尊貴,自然容不得有人想要栽贓嫁禍。”

“攝政王,既然你自動情願,朕當然不好拒絕於你。但你既然接下這件事,便務必要做到最好,別讓朕失望。”

“行了,今日便到這吧,散了。”

皇帝說完,也沒等其他大臣開口,直接起身離開了殿中。等到他離開,眾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紛紛的站了起來。

他們與宋宴知並沒有什麽牽扯,此事也函數與大多數的人沒有關係。所以沒一會殿內便散了個幹淨,隻剩下零零散散幾個人,也全都盡數憤恨的看著宋宴知。

“沒想到攝政王竟然將局麵做的如此漂亮,我們竟都被你當成了棋子,還真是厲害啊!”

蔣濡恒率先開了口,咬牙切齒的看著宋宴知,恨不得扒了他一層皮,才能解自己心中怨氣。

對此,宋宴知一臉無奈的攤著手:“昨日本王已經與你說的夠清楚的了,是翊王沒有理解本王的意思,與本王何幹?”

“她真的死了嗎?應該是還活著的吧?隻是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就連王爺都沒有告訴過蹤跡?”

白蘇紅著雙眸,死死的盯著宋宴知。見他笑容淡淡,像個沒事人的樣子,立馬啞聲問著。

“本王不知道。”提起唐昭寧,宋宴知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神色嚴肅也變得極為嚴肅,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本王趕到宅院的時候,那裏就隻有喬璃和紫竹。本王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出去了。她走的很決絕,就連最後一碗湯藥都算到了。”

一說到這裏,宋宴知便忍不住的攥緊了雙拳,眼中殺意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