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記。

經過綺夢的操作,確實賣出去不少商品,徐寧讓李大牛就按綺夢的方式先經營著,他則是去了旁邊的鋪子。

原本這鋪子是徐寧用來收購藥材的,現在被梁文改成了醫館,此刻在醫館中,一位頭發斑白,穿著長衫的老者正坐在一張長桌後給人把脈看病。

這老者滿頭白發,留著山羊胡,臉上皺紋很多,一看就是飽經風霜,吃了不少苦那種,這自然是梁文的爹,梁景德。

梁文在藥櫃處,給人抓藥,收錢,見到徐寧進來,頓時臉上露出笑容,快步從藥櫃處出來,開口道:“爹,這位就是東家徐公子。”

梁景德此時寫完了藥方,聽到梁文的話,急忙站了起來,對著徐寧便是一拜,嘴裏道:“小老兒多謝東家……”

話還沒說完,徐寧便趕緊扶住了他,“梁老爹,這可使不得,你是長輩,豈能向我這晚輩行這大禮。”

“東家,你給了我梁家活路,這一拜受得起。”梁景德語氣有些激動。

自從他開的醫館出了醫療事故被封了後,官府便不準他在永平縣看病,隻能去鄉村當赤腳醫生。

每天風裏雨裏地跑著,確實很辛苦,而且還掙不了太多的錢。

現在徐寧重新給他開了醫館,官府也沒來過問,讓梁景德終於有一個安穩的看病環境。

而且梁聰,梁玉都在徐家做事,每月都有工錢,加上梁聰的,他三個子女每月在徐寧這裏都可以掙十貫錢。

這什麽概念?

縣衙裏那些衙役,一個月的例錢也才兩貫而已,永平縣大部分人每月能有一貫錢的收入就算不錯了。

梁家三兄妹一個月能有十貫,這絕對是高工資了。

因此梁景德對徐寧很感激,更別說現在還給他開了醫館,而且梁聰和徐寧一起寫出了梁祝這樣的火書,讓梁聰的名字也傳開了。

這更讓梁景德歡喜,兒子給他漲臉了,這是最自豪的事情,以前梁聰六年考不過縣試,被人罵成廢物,他這個做爹的別提多難受了。

現在好了,梁聰現在成了永平縣文人追捧的對象。

就連縣裏麵的學堂都要請梁聰過去講梁祝的故事,當然梁聰沒去,這書他就是動筆寫字,這要是去了,被人多問幾個問題,露餡了怎麽辦。

推脫說在寫新書,這才糊弄了過去。

梁景德因為還有病人在,也就沒有和徐寧多聊,徐寧看了一會,覺得梁景德的醫術可能比李延年還要高一點,有些好奇這樣的老中醫怎麽會醫死人。

不過現在梁景德和梁文都在忙,他也沒問,想著找個時間了解一下。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來了幾人,大聲道:“諸位鄉親,三年前的事情難道你們都忘了嗎?這梁景德醫死過人,你們居然還來找他看病,是嫌命長不成。”

醫館內的人聽到這話,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他們來這裏看病,一是聽人說這裏收費便宜,二是梁景德的相貌和三年前有極大的改變。

三年前的梁景德鶴發童顏,由於是中醫很懂養生,所以氣色很好,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而現在的梁景德滿臉滄桑,完全找不出三年前的半點影子,如果不是和他熟識的人,根本認不出來。

因此這些病人都沒有將梁景德認出來,此時聽到這聲音,其中一人仔細看梁景德的相貌,頓時叫了起來。

“確實是梁景德!”

這下,醫館內還剩下的五六個病人齊齊起身向著外麵而去,梁景德醫死過人的事情,當初在永平縣可是傳得沸沸揚揚。

沒有想到現在又重新在醫館看病了。

梁文滿臉怒容,衝了出去,見到街上那幾個喊話的人,頓時罵了起來“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你們瑞君堂最清楚,要不是你們,我家的醫館豈會被封,我爹豈會在外麵做赤腳醫生,現在你們又來鬧事,真以為我梁家好欺負!”

說完,抄起一根凳子便要衝出去,卻被徐寧拉住。

而那些瑞君堂的人喊完之後,看到醫館的病人都出來離開,笑了一下,也走了。

這些人也是在這裏觀察了幾天,還專門讓人扮成病人過來,確認了真的是梁景德,今天才跑了過來搗亂。

“梁兄,這到底怎麽回事?”徐寧原本還想著找個時間了解,沒有想到現在撞上了。

梁文看了一眼呆坐不動的梁景德,歎了口氣道:“我們梁家世代行醫,在永平縣就是一塊金字招牌,也是永平縣生意最好的醫館,五年前,我爹收了一個弟子叫著齊嫣。”

“齊嫣人很漂亮,也很聰明,來了醫館後勤快好學,對我爹也很孝順,還認我爹為幹爹,我爹十分喜歡她,還動了讓我娶齊嫣的念頭。

齊嫣也答應了嫁我,不過前提是想要學醫術,以後和我結為夫妻後,也能更好地幫助我。

我爹當然巴不得我有這麽一個賢內助,於是開始手把手教齊嫣醫術,但誰知這齊嫣是瑞君堂的人,當時我們都不知道,直到兩年後,來了一個孕婦,我爹給她看病後,開了一些安胎的藥。

齊嫣負責抓藥,那孕婦回去喝了藥後便死了,我們也才知道齊嫣是瑞君堂的人……”

聽著梁文的敘述,徐寧也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是派了女間諜過來給了梁家致命一擊啊。

醫死了人,家屬去縣衙告狀,接著醫館被查封,梁景德也無法在永平縣看病了,梁家自此沒落。

而瑞君堂成為了永平縣最大的醫館,取代了曾經的梁家。

現在梁景德重新回來行醫,瑞君堂的人有些坐立不安了,畢竟梁景德的醫術太高,齊嫣在他這裏學了兩年,也沒有學去多少。

這要是重新崛起,瑞君堂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所以才讓人過來搗亂。

梁景德此時站起身,歎了口氣“東家,我看我還是離開吧,我在這裏坐診,不會有人來的。”

徐寧道:“梁老爹別急,你如果離開了,才是真的中了瑞君堂的計,他瑞君堂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你就能忍下這口氣?”

“我當然忍不住,但能有什麽辦法,瑞君堂如今勢大,鬥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