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林漠淵率領心腹騎馬狂奔,兩人一騎也不管馬兒能不能承受得起,全都狠抽馬屁股,催促戰馬加快速度。

短短時間便已經跑出了數十公裏。

林漠淵回頭望了望,沒有看到追兵,心裏不由微微鬆了口氣,徐寧他們此時應該還在到處找他們吧,他們逃脫了。

想到此刻徐寧找不到自己氣急敗壞的樣子,林漠淵突然心情好了起來。

任你徐寧奸似鬼,也要喝老夫的洗腳水。

找不到自己著急了吧,傻眼了吧,不知道我家裏還有密道吧,這麽一想,林漠淵感覺有些神清氣爽。

之前被徐寧打敗的憤怒,憋屈似乎也沒有了。

最終還是我勝利了啊!

等我到了大魏朝,必定說動大魏攻打大周,到時候一定要將你徐寧碎屍萬段,讓你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現在林漠淵已經將能從徐寧手中逃走當成一種勝利了。

隻是為什麽有些心酸呢。

林漠淵已經在不斷安慰自己了,也有了一些作用,但還是忍不住悲傷。

堂堂公爵居然被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逼到了這個地步,成了喪家之犬,老巢都不要了,實在是太慘了。

家裏的那麽多金銀珠寶都沒有拿啊,那可是林家積累了無數年的財富。

林漠淵越想越難過,剛才還能笑得出來,而現在卻臉色陰沉無比,拳頭握了起來。

徐寧你等著,等我到了大魏朝憑我大宗師的身份,絕對會受到禮遇,到時候我就能東山再起。

我林氏家族不會滅亡的,誰也別想滅亡我林氏!

沒有什麽困難能夠打倒我!

隻要我能活下來,林氏家族就能一直存在。

你徐寧想要殺我,做夢!

總有一天,我會卷土重來,將你徐寧碎屍萬段,將楚家碎屍萬段。

林漠淵一邊狂奔,一邊在腦海中不停地幻想,臉色變化不停,時而咬牙切齒,時而笑容滿麵,時而悲傷欲絕,時而怒氣衝天。

一旁的管家林雍見狀,默默歎了口氣。

爵爺這是被徐寧逼瘋了啊,以前都是喜怒不形於色,而現在什麽情緒全都表現在臉上了。

幾十年的養氣功夫都沒了。

也是,換成是誰遭遇了這樣的打擊,也不可能再平靜。

該死的徐寧,等我們逃出了大周,會讓你知道林家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

數個時辰後,眾人**的戰馬都噴著白沫,明顯是體力不行了,速度也放慢了,任憑如何抽打都跑不起來。

“主公,要不讓戰馬休息一下,再這麽跑下去,這些馬都會累死的。”

林全開口。

林漠淵單獨騎的一匹,他的馬還好,還沒出現這種情況,但其他馬都是托的兩人,又一路狂奔,確實累得不輕。

看了看後麵,依然沒有看到追兵。

而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林家堡已經有數百裏了,再往前走就是大雪山,過了大雪山就能到達羌國。

這裏的位置已經算是安全了,但林漠淵不想休息,想要一口氣跑到羌國去,但他也知道這不現實。

人遭得住,馬遭不住。

“原地休息一個時辰。”

最終林漠淵還是下令休息,就算徐寧他們想到了自己要去羌國,要追來也要數個時辰,而且去羌國不是隻有大雪山一條路,還可以從漠河渡船過去。

渡船是最快捷的方式,如果徐寧要追的話,多半會選擇前往漠河,等到了漠河沒有看到他們,再往大雪山這邊追,他們早就進入羌國了。

休息這一個時辰沒有關係。

眾人下馬,牽著馬吃草去了,好在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了,草長鶯飛,可以讓這些馬吃飽,如果是到了冬天,一片荒蕪,那才麻煩。

……

天色漸晚,空中皎月昭昭。

一個時辰後,休息得差不多了,林漠淵等人再次上馬狂奔。

不多時便見到了前麵的大雪山,這大雪山雄偉異常,雖然不如關山那麽險峻,但也很難翻躍,這大雪山成為大周朝和羌國之間的天然屏障。

大周朝在這邊也設有一個關卡,但這關卡距離大雪山有1000米,裏麵常年駐紮著一支鎮北軍。

人數不多,隻有百人,這關卡不是為了抵擋羌國的兵馬,主要是起一個監視的作用。

如果有羌國大部隊過來,就會燃起狼煙,通知禹州那邊做好準備。

不過這麽多年,羌國很少從大雪山這邊過來,主要是太難走了,這大雪山終年積雪,很難攀登,根本無法大部隊過來。

羌國主要是從漠河進入禹州,在冬天的時候,漠河結冰,就可以集結大批騎兵殺過來。

漠河那邊才是大周朝重點防範的地方。

此時林漠淵等人已經到了大雪山下,遠遠的看了一眼前方有著燈火的哨所一眼沒有理會,而是準備上山。

也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有無數的火把亮起,將山腳下照得猶如白晝。

徐寧縱馬向前,笑道:“林公爵,我們又見麵了。”

那一刻,林漠淵感覺像是見到了厲鬼一般,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可以確定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驚慌過。

“怎……怎麽可能!”

這句話,他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還是忍不住要說。

林雍也嚇得魂飛魄散,沒有道理啊,他們先跑了這麽久,為何徐寧反而趕到了他們前麵。

更重要的是徐寧怎麽知道他們會來大雪山這邊。

此刻1200名楚家軍將林漠淵的人團團圍了起來,機槍端在手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500心腹,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和顫栗。

“林公爵,是不是覺得你從密道跑了,又將密道毀了,我就不知道你的行蹤了?”

“你也太小看我徐寧了,不過不得不說,你確實有幾分能耐,換成其他人,肯定就讓你逃掉了,可惜了,你碰上的是我,上天入地我都能將你找到,我還是那句話,你束手就擒,我給你留個全屍。”

林漠淵胸膛起伏不定,他不知道徐寧是怎麽追蹤到他的,還提前一步在這雪山腳下圍堵了他。

一陣陣寒意讓他後背發涼,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逃掉,可笑還一路安慰自己。

他看向徐寧,有些艱難地道:“非殺我不可?”

徐寧笑了。

“林公爵,你這是謀反啊,難道你不知道謀反是什麽下場?”

說完,手舉了起來。

隻要他手揮下,無數子彈就會將他們打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