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四個牛高馬大的彪形大漢押赴著鏢車緩緩離去,令狐衝這才走到路邊將半死不活的田伯光拖到了涼亭中。

此時的田伯光似乎突然間變胖了,全身上下都比之前臃腫了許多,原本合身的衣服都被撐得緊緊地,連胸口的衣扣都被擠爆了一顆。

想那田伯光縱橫江湖十數年,何時吃過這種大虧,不僅被馬蜂蟄成豬頭三,還被幾個一隻手就能捏死的不入流的小角色圍毆了一頓,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成為整個江湖的笑柄。

一想到這裏,田伯光便羞愧難當,幹脆躺在地上裝死魚,任由令狐衝拖死狗一樣將他拖進涼亭。

東方不敗與令狐衝兩人對田伯光如今的造型品頭論足,嘖嘖稱奇,那幾個家夥雖然武功不入流,卻有幾分蠻力,竟然將一個絕頂高手的體積增大了五分之一。

這些江湖中最底層的人物,大多是靠一身蠻力混飯吃,雖然沒有修煉出內功,但也是身軀魁梧之輩,這種肉搏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拳拳到肉,揍到你痛不欲生。

有了東方不敗的交代,田伯光不敢運功抵擋,隻能用血肉之軀硬挨這幾個外門好手的重擊,雖然有真氣自主護住心脈,不會有性命之危,但也不會那麽好受,硬生生被打腫了全身。

原本以為挨了這頓毒打就可以解開體內死穴,這樣這頓打也算是有了價值,雖然過程難堪,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希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東方不敗與令狐衝都是蓋世高手。自然不會被田伯光的表演糊弄過去,這家夥雖然看似傷得嚴重,其實都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得罪了東方教主,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東方不敗裝模作樣地探了探田伯光的脈搏。開口說出了一個足以讓田伯光痛苦三年的結論,前麵那四人的功力不夠,他體內的死穴依然沒有完全解開。

不管再怎麽不甘與不願,為了不走火入魔,為了能夠活下去,田伯光都要咬著牙百分百聽從指揮。

爬起來繼續幹活。三人坐等專業打手出現。

令狐衝與東方不敗是愉悅的,田伯光是糾結與矛盾的,既盼望有高手能替他解穴,又不希望再一次被一些垃圾踐踏尊嚴,導致顏麵喪盡。

“唔,注意準備。我們要等的人來了。”令狐衝提醒道。

一隊人馬敲鑼打鼓,前頭的青年男子騎著大白馬,胸口帶著大紅花,臉上洋溢著興奮與喜悅。

原來是新郎官在迎親啊,一簇人馬紅紅綠綠,敲鑼打鼓,喜氣洋洋。後麵的四名孔武有力的大漢抬著那大花轎,走得那是一個歡快。

“姑奶奶,令狐大爺,你們不會打算是讓我去搶親吧,老田我雖然喜歡偷香竊玉,但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新娘的事情還真沒做過,風險很大啊!”田伯光有些緊張地說道。

“哎呀田兄,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將體內死穴解開,而不是偷香竊玉。風流快活,否則一旦經脈逆行走火入魔,就算不死也會終身殘廢,你不希望如此吧?”

令狐衝侃侃而談,對田伯光勸慰道:“你體內的死穴尚未解除。必須要多名高手同時全力擊打你周身穴道,以助你衝破穴關。那新郎官器宇軒昂,氣質不凡,定然不是普通人家,這隊迎親裏麵的高手可不少,田兄你時間不多了,萬萬不能退縮。”

“令狐兄所言甚是,田伯光,把你腰上那把刀卸了,然後衝上去大喊‘我是**賊’,那些高手們自然會好好招待你,能不能解開你的死穴就看這一次了,記住,不能使用輕功逃跑,不能使用內功抵抗。”

東方不敗點點頭,鄭重地交代道。

眼見那迎親的隊伍越來越近,田伯光一咬牙,將腰間的旋風刀放到石桌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衝到大道中央,攔住了策馬前行的新郎官一幹人等。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打此過,留下新娘來!”田伯光大吼一聲。

“這位朋友,我乃平原趙家趙毅,今日是趙某大喜之日,還望朋友網開一麵,這二錢銀子就當事情朋友喝喜酒了。”新郎官趙毅在馬上舉手抱拳道。

這趙毅是平原豪門趙家的大公子,文采出眾而且武功高強,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文武奇才。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臉上的笑容一整天都沒有斷過,臉皮都快發麻了。

就算是一副乞丐裝的田伯光半路打劫,他都沒有動怒,反而給了二錢銀子,就當是發喜錢慶祝一下這大喜的日子。

新郎官想要大事化小,可田伯光不樂意呀,這家夥出來就是要挨揍的,你丫的一副笑容滿麵,和氣生財的態度想要幹什麽,你不揍我我怎麽解開死穴。

於是田伯光二話不說猛地朝新娘乘坐的大花轎撲去,一邊衝還一邊大聲喊:“我是**賊!我是**賊!”

這一下可把這支迎親隊給徹底激怒了,平原趙家在這一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們大公子今日大喜,你這混賬乞丐竟敢當眾調戲新娘,這是在**裸地打我們趙家的臉啊。

根本不需要新郎官吩咐,一群整日酒足飯飽,無所事事的趙家高手們像是吃了興奮劑,紛紛使出全力朝田伯光身上招呼。趙家高手們的喝叫聲此起彼伏,與田伯光那殺豬般的慘叫相得益彰。

毫無疑問,在趙家高手們的集體圍毆之下,不能運功放抗的田伯光沒過多久就開始出氣多進氣少倒在地上裝死魚了,若不是新郎官及時喝止,這天下第一采花郎被人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人家要趕著回去拜堂成親,哪有功夫陪田伯光玩遊戲,否則一旦錯過吉時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遍體鱗傷的田伯光再一次被隨意的拋棄到路邊的雜草從中。

等新郎官器宇軒昂地騎著白馬開路,領著大花轎與一眾家仆急急離去後,令狐衝再一次從雜草叢中將田伯光拖到了涼亭。

這一次可比上一次嚴重多了,不僅僅是身體胖了一大圈,整個身軀都受到了最嚴酷的摧殘,原本特別定製的帥氣服裝如今隻剩下一條條破布條掛在身上,露出身上一大片的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