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一切都太突然
第五集一切都太突然
而後,受傷的狼向著群狼長嗥一聲,群狼仰首應和一聲,又都低頭向慕軒低吼一聲,似乎是表示感謝,接著,就跟著那受傷的狼離開了,它們行動迅速,簡直就像訓練有素的戰士。
梅姑娘在山岩後看著這令人震驚的一幕,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直到慕軒在那湖邊穩妥的地方點起篝火,把弄到的一些樹果給她的時候,她還在糾結這一幕,問:“它們剛才是在感謝你嗎?”
慕軒點頭,說:“是吧!狼是很有靈性的,剛才受傷的一定是它們的首領。”
梅姑娘有些憂慮地問:“那它們會不會恩將仇報,過後前來攻擊咱們?”
慕軒笑笑,搖頭說:“應該不會。”他也不能笑話梅姑娘的擔憂,憑自己那麽豐富的經曆,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不一樣對它們疑神疑鬼嗎?要讓人對野獸完全放下戒心,還真不容易呀!
當然,問題出在貪欲無度的人身上。
荒山之中,又是夜裏,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湖裏究竟有些什麽,梅姑娘最終還是接受了慕軒的建議,先忍一宿,等第二天看清了湖裏的狀況後再好好洗個澡。
兩人就在火堆旁,用樹枝將那降落傘布撐著當帳篷,蜷縮在裏麵睡到天亮,還別說,挺好的,不會有飛蛾蚊子之類的飛進來騷擾——別以為秋天了,蚊蟲就該消失無蹤,這山穀裏明顯比山外暖和,蚊蟲根本還沒有想到過冬的問題呢。
第二天一早,兩人是在鳥語聲和狼嗥聲中醒過來的,慕軒趕緊出來查看情況,卻見離著火堆兩丈遠的地上,有一隻青羊和兩隻旱獺,頸項間鮮血還在滴著,顯然剛被咬死。
“是它們送來的?”梅姑娘的聲音響起,她也出來了,看著那三隻獵物,眼眸中滿是驚異之色。
慕軒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狼群,嗯了一聲,說:“看來它們很客氣呀!”
梅姑娘讚歎說:“都說無情無義的人是狼心狗肺,誰知道,狼原來也是這麽知恩圖報的,那些無情無義之人知道了,應該活活愧煞才是。”
慕軒點著頭,想起自己昨晚對那頭狼的防備之心,暗自苦笑,看樣子,人被自己編織的寓言童話什麽的束縛住了;而狼,也不知怎麽得罪中外的先人們了,怎麽一說起它們,無論中外,就都沒什麽好話呢?
慕軒生火,將一隻旱獺剝皮烤著,旱獺也是靠脂肪越冬的冬眠動物,這個季節正是它們肥碩的時候,而且獺子肉與其他動物的肉真的不一樣,肥膘跟瘦肉紅白分明,在火上烤得吱吱冒油,香味撲鼻,卻沒有任何的腥味。。
關於獺子肉,慕軒前世在《狼圖騰》那小說裏看過,當時還不覺得怎樣,現在一邊烤著肉,一邊卻忍不住想:不知那位作者有沒有吃過獺子肉,我現在倒是有口福了,這絕對是正宗的野味呀!
梅姑娘趁慕軒烤肉的工夫,拿了一身衣衫悄悄到了離慕軒最遠的湖的一端,她仔細查看水中,湖水非常清澈,湖也不深,最深處也隻有五六尺,水邊草木蔥蘢,水裏卻沒有任何水草,水底隻有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偶爾會有三兩條小魚遊過,看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麽毒蟲之類的,於是,她伸長脖頸看看慕軒那邊,那個男人正忙得不亦樂乎,她放心了,解衣脫衫,穿著內衫下到水裏,水清涼無比,她舒服的低低呻吟一聲,才將內衫脫下扔在岸邊岩石上,而後將長發也解散,在水裏好好的梳理一番。
這個澡,她洗了足有兩刻鍾,渾身上下覺著異常舒坦,要不是肚子咕咕叫了,她還不會想著要上岸。
她在水裏直起身來,往岸邊走,忽然覺得右腿內側有什麽滑膩膩的東西一掃而過,她嚇得一激靈,右手探進水去一抓,隻抓著一條滑膩膩的像尾巴一樣的東西,卻沒抓牢,那東西跑脫了,自己左臀上卻忽然一疼,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給咬了一口,她伸手一摸,轉身一看,水中一條花紋斑斕的蛇一閃而沒了,水裏飄**起淡淡的血絲。
我被蛇咬了!梅姑娘臉色煞白,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了,那蛇有毒!她大驚失色,此時此刻,她毫不猶豫的揚聲大喊:“方大哥,快來,我被毒蛇咬了!”幾次生死關頭,那個男人都在身邊,他,肯定是她最可依賴的男人!
慕軒眼看獺子肉烤得差不多了,想著要喊梅姑娘上岸來吃東西了——你別以為你鬼鬼祟祟溜到湖邊去,我就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了,卻在這時聽見她的大喊,當時就急了,扔下獺子肉,身形幾個起落就到了這邊,一見梅姑娘整個人都浸在水裏,看著好像是渾身無力了,他顧不得脫衣衫,一下子跳進水裏,伸臂就將她抱了起來,而後急急地往岸上走,上岸後並不停步,幾個跳躍到了她的那個帳篷前,將她放到帳篷裏鋪著的臨時床鋪上,急急的問:“咬哪了?”
他筆下文學落到了她始終捂著的左臀上,梅姑娘羞怯怯的將手放開,一雙胳膊抱著自己的胸脯側身躺著,眼眸緊閉,根本沒有睜眼的勇氣——這次可是丟臉丟大發了,渾身上下被看得光光的,以後可怎麽麵對他呀!
慕軒一看那傷處,絲毫不敢大意,並指點了周圍幾處穴道——她的翹臀結實而光滑,手指觸上去滑膩膩的,要說他心裏完全沒感覺,那絕對是虧心的話,看看那傷處,有上下兩排小小的牙印,傷口有血絲滲出,不過,血是紅的,不像是中毒了。。
他伸指用力擠壓傷口,傷口中被擠出的血還是紅紅的,並沒有一絲黑色,他隻能問梅姑娘:“傷口周圍有麻痹的感覺嗎?”
梅姑娘雖然羞澀難耐,卻也知道這事至關重要——要是麻痹的話,那得把毒血擠出來,還得把周圍的毒肉剜掉,可要是沒中毒而自己說麻痹的話,那傷處的肉不就白白的被剜掉了?那可多難看哪!
她極力壓抑住自己的心跳,仔細感覺一下,而後聲若蚊鳴:“好像沒有麻麻的感覺。”
慕軒拔出匕首,說:“你忍著點!”輕輕在她傷口處劃了隻有一公分出頭的小口子,又用手擠擠,那裏出來的血還是鮮紅的,確實不像是中毒,他才放心了,取來金瘡藥給她敷好傷口,拉過她的鬥篷給她蓋上,又拿了兩粒定心丸讓她服下,這才去湖邊把她的衣衫都拿過來,說:“獺子肉烤好了,可以吃了。”
他掩上帳篷離開,梅姑娘卻埋首在鬥篷裏,臉色通紅,呼吸急促,好半晌不能平靜下來:這次可是真的丟人丟到家了,不是被毒蛇咬,卻還不如被毒蛇咬呢!生死關頭被他看也就看了,可偏偏隻是被沒毒的蛇咬傷了,而全身上下都被那個男人看光光了,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她在帳篷裏做了一會兒鴕鳥,終於想明白了,總不能一輩子躲著不出去吧,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躲著也於事無補,總得出去麵對他的,平日裏死都不怕,這會兒怕這個有什麽用?看就看了唄,反正,在那個男人眼裏,自己的身子也未必有什麽稀罕的,也不想想,人家的娘子都是萬中無一的大美人,會稀罕看自己這種黑不溜秋的身子嗎?算了,別自以為是了!
梅姑娘終於成功的給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導,起來穿妥衣衫,頭發還是濕濕的,她就任它們披散著,臉色慘白的來到了火堆旁。
慕軒看到她的時候,眼神中明顯有驚豔的神情掠過,隻是梅姑娘低垂著眼眸,根本沒看到。
這頓早飯吃得非常沉悶,獺子肉非常鮮美,慕軒另外還弄了些漿果之類當配菜,可惜梅姑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塊獺子肉隻吃了小一半就不吃了,神情落寞的回帳篷去了。
直到午時慕軒催她吃飯,她才又出現在慕軒眼前,隻不過是一個半時辰沒見,慕軒感覺她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憂鬱沉默了許多。
慕軒覺得肯定是剛才的事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想想也可以理解,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一個有婦之夫在那個地方又擠又摸的,別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後世那個開放的時代,女人對這種事也絕對不可能全然不在意,隻是,自己該怎樣解開她的這個心結呢?
兩人又是非常沉悶的吃完了午飯,梅姑娘又起身想回帳篷,慕軒說:“我想上山去探探路,麻煩姑娘照看一下這些肉!”
他把那青羊和旱獺都扒皮烤好了,稍微曝曬一下就可以當幹糧了,梅姑娘看也不看他,就點頭在一旁一塊山石上坐下了,慕軒暗自歎了口氣,說:“注意安全!”
他大步向西麵的山走去,梅姑娘這才抬頭看他的背影,眼眸中滿是迷茫之色。
慕軒這一去,足足有兩個半時辰,梅姑娘眼看天色都暗了,他也不見人影,心裏非常緊張,到最後,她終於坐不住了,背上革囊,拿了一個火把,向慕軒去的方向走去,卻隻走了不到一百步,前麵傳來踏草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回來了!”
梅姑娘拿火把一照,嚇了一大跳,慕軒身上斑斑點點的,顯然是血跡,她急道:“你受傷了?”
慕軒苦笑,說:“一點點。”
梅姑娘用火把照著路,兩人回到篝火旁,把篝火重新點上,慕軒將外衫脫下來,梅姑娘仔細一看,發現他裏麵的衣衫上並沒有血跡,看來他身上並沒有傷,慕軒告訴她,剛才回來的路上聽見樹叢裏有野獸的吼聲,聽著不像是狼,他就甩了塊石頭過去,誰知從那裏跳出來兩隻殺氣騰騰的金錢豹,他跟它們大戰一場,殺了其中一隻,身上的血就是那隻豹子的,另外一隻卻被兩頭突然冒出來的狼咬死了——那狼恐怕就是昨晚那群狼裏的。
梅姑娘唬了一跳,看他沒事也就不說什麽了,慕軒回帳篷去換件衣衫,梅姑娘將獺子肉架火上烤烤,準備吃晚飯。
可慕軒進了帳篷好一會兒沒出來,梅姑娘有些奇怪,想起剛才他回來後一直站著,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很是古怪,頓時明白了什麽,幾步來到他的帳篷前一掀,借著篝火的光看清帳篷裏的情形,她驚叫一聲,手像被火燒一般的甩開帳篷布,站在那裏臉直發燒——那個男人光著屁股,正給自己那裏抹藥呢!
片刻之後,慕軒才出來,訕訕的說:“那豹子真狡猾,一個不小心,被抓傷了一條,沒事!”這也不是六月啊,怎麽這債還得這麽快,白天才剛看過她的那裏,晚上就被她看回去了!
梅姑娘一言不發的走回篝火旁,慕軒在後麵跟著,梅姑娘將一塊獺子肉遞給他,自己拿著一塊小的默默的吃起來。
兩人吃完,各自洗了手,梅姑娘拿過兩個木碗,那是她白天閑著沒事,用樹幹削出來的,兩人一人一碗清水喝著,一開始都不說話,後來,是慕軒打破了僵局,說:“我上山頂看了一下,左右都是連綿的山,西邊過了兩個山頭,好像有一片空闊之地,應該是草場,咱們往那邊走,或許會找到人的。咱們得先弄清楚究竟在哪裏。”
梅姑娘嗯了一聲,瞥他一眼,眼眸中滿是幽怨之色,而後低著頭隻顧發呆,慕軒放下手裏的木碗,轉頭看著她,梅姑娘一開始沒注意,等他看得久了,她才意識到,臉色有些發燙,抬起頭來瞪他一眼,卻沒說話,又別轉臉去了。
慕軒忽然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麵前,離著隻有兩尺遠,梅姑娘有些吃驚的抬頭看著他,慕軒忽然彎下一條腿跪在了她的麵前,梅姑娘像被火燒屁股一般跳起身來,退開兩步,吃驚的看著他,臉色通紅,怒問:“你幹什麽?”
慕軒毫不猶豫的說:“求婚!”
求婚?梅姑娘雖然猜得到他這一跪肯定有問題,卻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理直氣壯地喊出來,頓時呆若木雞,半晌之後,才醒過神來,臉色一變,轉身要走,慕軒卻說:“等我說完了,你再決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