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鬥誌
賭一場?慕軒冷冷的看著他,沒說話,鄺東成急吼吼的說:“我要跟你打一場,你贏了,小峪歸你;你要輸了,小峪就是我的女朋友!”
梓峪臉上立刻閃現羞惱之色,這個王八蛋,竟然拿姑奶奶當賭注,瞎了你的狗眼!不過她沒有急著開口,而是臉色緊張的看著身邊的男人——你要是敢答應他,我就揍得你找不著北!
慕軒看著向自己挑戰的男人,“嗤”一聲笑了,說:“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你覺得我腦子跟你一樣有問題?我老婆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又不是我的私人財物,我怎麽可能拿她作賭注?”
梓峪的俏臉上立刻顯現動人的笑容,而鄺東成的臉頓時垮了,慕軒卻還沒說完:“再說了,我不跟你打,她還是我老婆,為什麽非得跟你打了才能歸我?你們這些高富帥就是這麽欺負人的?原來你們這些高富帥動不動就喜歡把自己的女人當賭注,誰做你們的女人還真是要冒很大的風險啊!是不是還得隨時替你們的荒唐之舉做好犧牲的準備?”他的眼神中滿是譏誚之色,看了一眼鄺東成身邊的鄭霖斐。
四下裏“嗤嗤”聲一片,鄺東成的臉立刻漲得通紅,邱嚴宇、吳鵬他們幾個也麵露不忿,鄭霖斐的臉上則滿是羞惱之色,眼神陰冷的瞪著對麵這個饒舌的屌絲男。
“你他媽——”,惱羞成怒的鄺東成終於決定不要什麽風度,脫口一聲大罵。向著慕軒衝了過來,對著慕軒迎麵就是一拳,四下裏一片驚呼聲,慕軒輕輕一推梓峪,並不急著躲這一拳,而是右腿閃電般踢出去,“嘭”一聲悶響,他的腿踢中了鄺東成的左腿小肚子。鄺東成的臉色頓時變了,他那一拳是虛招,實際是一腳踢向對方的左腰,誰想這招“聲東擊西”居然被看穿了,這個小子不簡單哪!
他們這短暫交手的空當,四下裏的看客已經非常明智的散開了,連梓峪都閃到一邊去了,她對自己的男人很有信心,而且。眼下這事,需要他這個男人去解決——要是解決不了這種狂蜂浪蝶,他還有什麽資格做護花使者!
鄺東成的攻擊像狂風暴雨一般迅猛。三分鍾不到。已經出了七拳三十一腿,但沒有一下能結結實實命中目標,對方閃得相當輕鬆,而且那隻該死的左手居然一直插在外套口袋裏,這讓鄺東成非常受傷——他的意思是不是說我還不配他出雙手?
這麽一想,鄺東成心中溢滿了羞憤。眼睛死死盯著慕軒的左手,牙關一咬,再次出腿,這一次,慕軒的左手終於動了。不過,他的左手隻是在口袋裏動了一下。倒是右手握緊拳頭迎著他的腿就來了,鄺東成百忙中收腿出拳相迎,收放之自如、動作之迅疾都讓人驚歎不已,隻是,他的拳頭沒有跟對方的拳頭碰上,右邊腰胯卻被狠狠地蹬上了一腳——慕軒動左手、出右拳都是虛招,目的就是為了掩蓋左腳的動作,這一招顯然是盜版鄺東成剛才那招“聲東擊西”,不過明顯比鄺東成的原版效果更好,鄺東成腰胯間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原本想硬挺著,但是對方這一腳實在狠了點,他嘴裏硬忍著沒發出聲,身體卻沒能挺住,往後一矮身,腳下不穩,“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嘩——”,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者大力的鼓掌叫好,“好啊!”這場較量結束得好像太快了些,那個高富帥撬牆角不行,動手的能力顯然也很差啊,隻有挨打的份,痛快呀!
原本鄺東成還想忍著痛跳起來反擊,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鼓掌叫好聲氣得一口氣沒倒過來,“咳咳咳——”,咳得腰背拱、臉通紅,一時之間哪還能站得起來!
鄭霖斐他們趕緊過來攙他,梓峪也跑到慕軒身邊,輕輕扶著他的胳膊,慕軒轉頭向她笑笑,又轉過去看著鄺東成,問:“你要報警嗎?不報警的話,我可要帶著我老婆走了!”
報警?老子就是警察啊!我丟不起那個人啊!鄺東成剛剛順過來的氣一下子又亂了,“咳咳”聲再起,慕軒搖搖頭,轉頭對梓峪說:“老婆,咱們走吧!”
梓峪溫順的點點頭,挽緊他的胳膊,兩人就這樣施施然離開,全然不顧身後那些殺得死人的陰冷眼光。到大樓前,侍者忙著把梓峪的車開過來,慕軒直接就坐上副駕位置,梓峪沒好氣的瞪他的背影一眼,上了車開車就走。
出了俱樂部大門,開了約有一裏多地,梓峪忽然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把車裏的燈開了,轉首看著副駕位置上的男人,冷冷的說:“金玉良緣、天作之合哈——”
慕軒靠在椅背上,左手居然還插在外套口袋裏,聽了這話,苦笑說:“我偶然聽見的,嘿嘿——”那些人衝著梓峪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這個臨時清潔工正在門口,確實聽得很清楚。
“你是不是想等著看我的笑話?”梓峪臉上滿是氣苦之色,“你是不是想我答應別的男人?”
慕軒的臉色陰沉起來,輕輕的歎口氣,說:“如果你答應了別的男人,那我會走得遠遠的,保證不再出現在你的麵前;如果那個男人是鄺東成那個卑鄙小人,我會上去打倒了他再走!”
“你——”,梓峪的俏臉氣得通紅,惡狠狠地瞪著這個混蛋男人,“你憑什麽說我的同學是卑鄙小人?”
慕軒嘴角微微一撇,說:“你的同學?他一麵拿鑽石和玫瑰博取你的歡心,一麵卻派人半路截殺你的老公,這種人不是卑鄙小人,那還有誰是?”
“什麽截殺——”,梓峪渾身一震。吃驚地看著他,“你被人截殺?”她上上下下打量他身上,想看他是否受傷。
慕軒再次苦笑,終於把一直插在外套口袋裏的左手抽了出來,輕輕掀起衣角,梓峪的眼眸立刻瞪大了——裏麵的淺色毛衣上一片深色,顯然是鮮血染出來的,她伸手輕輕將他的毛衣往上翻。再掀起裏麵的襯衫一角,裏麵的傷口讓她觸目驚心:一道七八厘米長的口子,肌肉往外翻卷,鮮血已經基本凝結了!
她之前看他一直把手插在口袋裏,連跟鄺東成動手的時候都沒抽出來,還以為他是故意激怒鄺東成,卻沒想到原來他受了傷,一直拿手按著傷口呢!
淚水頓時奪眶而出,她一隻手輕輕捂住自己的嘴巴。兩三秒後才憤怒的嚷一聲:“你怎麽不去醫院?”
慕軒強自一笑,說:“沒事,紮得不深!我怕去晚了你被人騙走啊!”
“混蛋!”梓峪狠狠地罵一聲。卻不知是罵慕軒呢。還是罵傷害他的人,立刻啟動車子,直奔最近的醫院而去。
畢竟是警察,梓峪對周邊地形倒很是熟悉,十分鍾左右,車子就到了離著最近的瀕海醫院。她扶著慕軒直接去掛急診,一個值班的男醫生急急忙忙趕來,看了慕軒的傷勢後卻似乎有些意興闌珊,在他這個專業人士眼裏,一個大男人受這麽點傷真沒什麽。隻是流血多了些,他給慕軒縫了十幾針。而後給他打了破傷風針,又讓他掛兩瓶鹽水。
慕軒躺在病**掛水,梓峪坐在床邊,一隻手緊緊握著他的右手,一顆心猶自“嘭嘭嘭”跳得飛快,好一會兒,她才問:“你怎麽確定是鄺東成要害你?”那個男人雖然非常招人煩,但不至於這麽陰險狠毒吧?
慕軒臉色發苦,說:“我隻是覺得這兩天遇到的巧事太多了,好像都是這個鄺東成出現後才有的。”
白天,梓峪一氣之下從他那裏離開,他打電話給她,但她一直不接,他就打電話到練家去,結果居然是練老爺子接的電話,聽他說了情況,老爺子告訴他說梓峪還沒回家,讓他去別的地方找找,慕軒就去兩人曾經去過的一些地方找了一遍,足足找了近三個鍾頭,卻一無所獲,打她的電話她又始終不接,最後他隻能再打電話到練家,從蒙淑宜口中得知今晚她好像有個同學會,他就決定去碰碰運氣。
他在瀾海路上打的過來,出租車卻在瀾海路和觀海路交界的地方被一輛寶馬車追尾了,寶馬車上的兩個年輕人居然還不依不饒的,幸好交警過來處理及時,他這個乘客被獲準先行離開了;他從明江大廈旁邊的小路穿過來,卻撞見三個小混混模樣的在毆打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他一時義憤,大喝一聲跑過去,那三個小混混居然飛也似的跑了,他過去扶那個蹲在地上的少年,誰知才剛抓住他的一隻胳膊,那少年居然猛地撞向他懷裏,而後他隻覺得自己左腹一痛,幸好他反應夠快,及時往旁邊一撤身,對方手中的匕首隻是劃傷了他而不是捅進去,他捂著腹部一腳將那少年蹬開,那少年呼哨一聲,方才跑了的三個小混混突然又跑了過來——他們原來是一夥的,慕軒當然不會等著挨打,他拔腳就跑,在樓宇間七拐八繞的終於甩脫了對方,之後又打的到了彩虹俱樂部門口。
梓峪聽得暗自揪心,卻還是不明所以:“就算那四個小混混是針對你,也不見得就跟鄺東成有關啊?”
慕軒笑笑,說:“鄺東成跟我動手時,主要攻擊哪裏?”
這個難不倒梓峪,她想了不過兩秒鍾,就恍然大悟,說:“他一直衝著你的左腹攻擊,我還以為他是氣不過你插著口袋藐視他呢!”
慕軒點點頭,說:“我混進俱樂部發現他對你有不軌心思,就覺得那幾個小混混跟他有關,連那起車禍都似乎是設計好的,等他不斷地攻擊我的傷處我就知道這事肯定是他幹的,那幾個小混混肯定通知他我受傷的部位了。”
梓峪點首表示讚同他的說法,之前慕軒一直掩飾得很好,她就根本就沒往受傷方麵考慮,可是鄺東成卻一直攻擊他的傷處,想必他確實早就知道慕軒受傷的部位了;就算慕軒受傷與他無關。他是憑著銳利眼光看出慕軒受傷了,那以他的身手居然對一個受傷的人大打出手,這樣的男人也確實沒什麽品啊!
梓峪當即給自己爺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慕軒受傷的事,而且說:“鄺東成調來撒玫瑰花的直升機是軍用飛機,看來,鄺家在這裏也很有實力啊!”
鄺家的勢力主要在北方,練老爺子雖然退下來十幾年了。但是南邊這一帶有他不少門生故吏,軍隊的事很少能繞過練家的,現在鄺東成這個外人居然可以在這裏調用軍機,難道鄺家準備把手伸到南方來了?
梓峪雖然不想在軍界或者政界發展,但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忍不住要給自己爺爺提個醒,尤其是現在慕軒傷在一個外人的陰謀中,她自然想爺爺能出麵去查個水落石出。
放下手機,梓峪再次看著慕軒。眼眸中滿是糾結,片刻之後,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剛才說我要是答應了別的男人。你就會離開。再也不見我,你是不是想趁機拋棄我?”
幸好這個病房裏目前隻躺著慕軒一個病人,她才敢直接問出來,要不,這根刺就得紮在她心裏,等出了醫院才能拔了!
慕軒看著她的眼眸。眼神中毫無波動,說:“你非常清楚,咱倆能夠在一起也是經曆了不小的波折的,如果隻是因為一個誤會,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還負氣答應別的男人的交往請求,那我真的是無話可說了。我隻能選擇離開!”
“你——混蛋!”梓峪把他的手狠狠地一甩,罵一聲,憤然站起,“明明是你背著我跟那個狐狸精勾三搭四,居然還有臉說是誤會!”
慕軒臉上閃現苦澀,說:“如果你不想坐下來聽我的解釋,那我真的無話可說!”
梓峪氣憤的瞪著他,半晌,終於又坐了下來,慕軒暗自舒了口氣,說:“你知道的,我爸車禍去世好些年了?”
梓峪點首——這事我當然知道,可你現在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博同情嗎?
慕軒微微閉上眼睛,輕聲說:“可是你不知道,其實車禍現場那具屍體不是我爸的,我原來以為隻有我發現這事,前不久才知道,我媽其實也早就發現了。”
梓峪的眼眸一下子瞪圓了——那具屍體不是你爸的,那你爸上哪去了?
慕軒睜開眼看著她,說:“我一直猜想,我爸可能是假死脫身,在做什麽重要的事,這事我跟爺爺也說起過。”
梓峪的眼眸越發圓了——原來爺爺早就知道這個,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慕軒說:“我一直希望我爸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們一家人能夠團圓,可是,要是真有那麽一天,我也想跟他好好打上一場,因為——我恨他!”
為什麽?梓峪的眼眸中寫滿了不解。
慕軒的眼睛再次閉上,說:“無論他去做什麽事,他都不該對我媽不吭一聲,這些年來,媽的心裏一定非常難過,因為她深愛的男人居然什麽都不交代一聲就失蹤了。”
梓峪深有同感的點首,接觸這麽多次,她當然明白譚姨對那從未見過麵的原叔的感情之深,原叔這樣離開也確實太狠心了!
可是,你說的這些究竟跟咱倆有什麽關係?
慕軒似乎非常明白她的心思,再次張開眼睛,神情肅然地看著她,說:“雖然我知道你知道了會很擔心,但你是我愛的女人,我不想瞞著你——”
梓峪的心頓時揪成了一團,熱血直往臉上湧來,她知道,慕軒肯定出什麽事了!隻聽他繼續說:“白天你被我氣走後,我回去洗澡,誰料洗澡的時候莫名其妙暈過去了,而且一暈就是一個多鍾頭,我覺得暈過去的情形跟之前長了腦瘤時的狀況很像,就給梁欣然打了個電話,請她幫我安排再做一次檢查,她讓我馬上過去做檢查,所以我才在電話裏謝她,那個時候正好被你聽見了。”
梓峪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兩隻手不由自主就把慕軒的大手抓住了,聲音顫抖著問:“那你去檢查了嗎?”
慕軒搖頭說:“我隻顧著找你,還沒空去呢。”
梓峪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很快模糊了她的雙眸,一瞬間,她想到了上次慕軒在自家門前摔得異常狼狽的跟鬥,想到了差一點跟他天人永隔,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該死的腦瘤,要是真的是腦瘤複發,那該怎麽辦?他在遭受突如其來的打擊的時候,自己卻還誤會他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還耽誤他去做檢查,甚至差點接受別的男人,要是他真的傷心而去,躲起來一個人等著生命終結,那自己該怎麽活下去?
想到這些,她隻覺得心痛得像被千萬根針紮一般,一時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老婆,你沒事吧?”慕軒看她臉色難看得嚇人,趕緊伸手去拍她的後背,梓峪卻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他的健腰,哭出聲來:“老公,對不起,對不起——”
慕軒一時間被她搞糊塗了,傻傻的撫著她的後背,不知道她哪裏對不起自己了。
正在這時候,慕軒的手機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妍曦打電話來,就接聽了,電話那邊的妍曦聲音壓得低低的,不過顯得有些著急,說:“哥,下午有個叫衛若煌的男人來找譚姨,譚姨似乎很不喜歡見到他,剛剛譚姨好像還哭過!”
“衛若煌?”慕軒仔細想想,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呀,會是誰呢?媽為什麽見了這個男人會哭呢?
“衛若煌?”梓峪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呢,卻忍不住低呼一聲,神情顯然有些古怪。
“你認識他?”慕軒覺得她似乎有話要說。
梓峪猶豫了一下,說:“鄺東成的小叔就叫衛若煌,他是鄺東成爺爺收養的幹兒子。”
鄺東成的小叔?慕軒心中升起怒氣,這鄺家是怎麽回事,鄺東成跑來騷擾我老婆,他叔又跑去打擾我媽,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幹是吧,那好,老子這就跟你們幹上了!
梓峪看著自己的男人一臉怒容,心裏居然有種難以言說的喜悅之感,她覺得,在特勤小隊裏的那個充滿鬥誌的原慕軒回來了!
ps:
不好意思,書評區好像改版了,無齋不知怎麽弄,加上近期都沒什麽機會登陸,耽誤了打賞、加精,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