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金錢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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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黃河決口,淹了九個省份,受災幾千萬人,民國政府也積極組織救災,但是後世統計他們花了多少錢呢,每省不過劃撥了幾萬銀元,賑糧、賑衣、賑銀及工賑,分到每個受災百姓手中又有多少,而當時賑災的主力竟然是各地富商名流,這也說明,民國中央政府財政之困難和對地方政權的衰落。
主要是民國政府太窮了,1913年有名的善後大借款,民國政府向英、法、德、俄、日五國銀行團提出借款,經過長時間的磋商,最後答應借款2500萬英鎊,借款還指定用途,扣除償還到期的庚子賠款和各種外債、遣散各省軍隊、抵充政府行政費外,但是最後到手的呢,僅餘760萬英鎊,而到期歸還本息竟高達6789萬英鎊。
借款要以中國鹽稅、海關稅及直隸、山東、河南、江蘇四省所指定的中央政府稅項為擔保。特別條件是:今後未經銀行團允許,不得向他國借債;由外國人參加鹽稅征收,在審計處設華、洋稽核員,凡關於借款款項之領款單須有華、洋稽核員會同審核,簽押後方可提款;中國政府在北京設立鹽務署,中外共同派員,共同擔負征收存儲鹽務收入之責任:人員的任免,由華洋總辦、會辦會同定奪 ;鹽區之鹽納稅後,須經華洋經理、協理會同簽字後方可放行;鹽務進款存於指定銀行,非有總辦、會辦會同簽字的憑證不得提用。
如此苛刻的條件,袁世凱都答應了,就能看出來,當時政府度日之艱難,自己在袁世凱那裏沒有任何交情,隻能靠金錢打動他了,而這個梁士詒就是最好的中間人。
“梁大人,您也知道,我在美利堅現在有些事業,現在也開通了美利堅與民國的海上商路,互通有無,做這個生意就需要出海口,所以我想,希望能夠在某地謀得一處職位,既能管理地方,又能看顧產業,還能發展華福會救助民眾,希望梁大人指點迷津,此事當如何做。”
聽了郭宇的話,梁士詒露出不經意的笑容,“老弟呀,不知你可有表字。”
郭宇一愣,隨口答道,“我表字瀚陽。”
“瀚陽,瀚為廣大之意,多指大海,陽乃太陽之意,老弟的表字意思就是海上升起的太陽呀,好字。”
郭宇都不知道自己起的這個名字還有這層意思,當年流行改名字,父母專門花錢找算命的給起了個名字,想要自己改名,可那時候自己都大學畢業了,身份證、戶口本、畢業證都是現在的名字,改起來太麻煩,就一直沒有改,如今梁士詒突然問起自己的表字,郭宇哪有什麽表字呀,直接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瀚陽老弟,你我也是熟人了,我托大,叫你一聲老弟,你就叫我一聲梁老哥,如何。”梁士詒指點著兩人說道。
“這自然是好,是我高攀了。”郭宇臉露笑容的答道。
“瀚陽老弟呀,國事艱難,如今陛下剛剛登基,萬民歸心,可是就有那麽一些人,不識時務,非要與陛下作對,雲南的蔡鍔、唐繼堯,南方的孫大炮還有那些國民黨人搗亂,國家要四處用兵,國家的建設、教育、軍隊、民生樣樣都要錢,別看我是個銀行總理,可是我這個總理確是欠錢的總理呀,你看看桌子上這些文書賬冊,光有支出沒有收入,我是每日裏為錢愁白了頭。”說著還指了指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冊,梁士詒還兼著袁世凱的秘書一職,還屬理財政,是個大忙人多麵手,自然也管理國家財政方麵的工作。
梁士詒知道郭宇有錢,他曾經為郭宇算過一筆賬,以郭宇如今華福會的救助範圍和人數算,郭宇每個月的支出應該在七八萬銀元左右,這一年就是九十萬近百萬銀元的支出,如果郭宇沒有龐大的家底,是萬萬不可能支撐起這麽大的產業的,現在的華福會,有人有槍,難道國家不知道嗎,當初給了他們一個“中華慈善救助總會”名頭,可沒有讓他們配槍呀,可是現在無人敢動,為什麽,因為華福會沒有錢還紮手,這麽多人除了郭宇誰也養不起,郭宇是有錢,可是他的人和錢都在國外,別人也抓不住呀,如今他主動送上門,想要在國內謀一個職位,這正中梁士詒的下懷。
郭宇本就打算關係不行錢開路的,既然他們要錢,那就好辦了,你要錢我就要官,你敢多要,我就敢獅子大開口。
“我在外國牟利,也是為了國家發展,民眾安居,既然國家有難,老弟自然不能坐視,我願意拿出500萬美元,存入交通銀行,梁老哥你看如何。”
梁士詒大喜,“瀚陽老弟,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隻是老弟的事情,也請老哥幫忙了。”郭宇微笑著看著梁士詒。
梁士詒高興的直搓手,500萬美元,那就是一千萬銀元,而且這個錢是實實在在的現金,現在民國財政每年赤字近五千萬銀元,入不敷出,為了增加財政,袁世凱已經親自主抓財政,設立多項明目收稅,已經引起地方及民眾的不滿,現在見到有千萬銀元的進賬,梁士詒自然喜形於色,雖說是存到交通銀行來,但是進了自己的銀行,還不是隨便自己花用。
想到這裏,梁士詒站了起來,對郭宇說道,“瀚陽老弟,我現在就去見陛下,請瀚陽老弟回去靜候佳音吧。”
郭宇站起來和梁士詒寒暄告辭,自己回了華福會總部駐地。
梁士詒沒有耽擱,直接坐車進了袁世凱的新華府,也就是以前的大總統府。
梁士詒是袁世凱的鐵杆心腹,自然沒人阻攔,他心中焦急,快步走到袁世凱辦公的房間門口。
“陛下是否在屋內辦公。”梁士詒問守門的侍衛,侍衛都認識梁士詒,自然不敢怠慢,一人趕緊答道:“梁部長,陛下在內裏辦公呢,不過好像心情不好。”
袁世凱當然心情不好,好不容易當上了這個洪憲皇帝,但是各處的都督有的反了,有的宣布自己獨立,剩下的不是靜觀就是不做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最讓他上愁的還是財政壓力,政府開支要錢,出兵要錢,打仗要錢,全國那麽多軍隊,每個月就要支出一千多萬銀元,可這些軍隊還都在都督們手裏,自己感覺自己這個皇帝比原來當朝鮮王的時候要累百倍,更讓他上愁的還是外國人,說起來都是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