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泡溫泉
十一月末，第一場大雪落了下來，房屋和樹木到處都籠罩，在一片雪白之中，地上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人從上麵走過，都會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並且，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外麵的世界，寒風不停‘呼呼’地咆哮著，林小橋打開屋門，立時便有一股強勁的寒風，襲了進來，她隻得裹著厚厚的大毛鬥篷，一路縮著脖子，疾步前行。
幾步走到堂屋門口，綠竹走上前去，掀開厚重的棉簾，主仆兩個便走了進去。
堂屋裏，李氏夫婦，鄭寡婦，還有林小溪，正圍坐在火盆邊上烤火取暖，幾個丫鬟蹲在一邊，撥弄著火盆裏的番薯。
“小妹快過來吧，這番薯正好也烤的差不多了。”林小溪見到自己小妹，便笑著招呼道。
荷花走上前去，替著林小橋解下了鬥篷：“二小姐，來的可正是時候呢，咱們辛辛苦苦烤的番薯，這下子多數都得進到，綠竹這妮子的肚裏去了。”
綠竹聽了這話，滿不在意的笑著回道：“嘿嘿——，吃完了，再烤就是了，總不會虧了荷花姐姐的那一份的。”
“哇，真香啊，好久都沒吃這烤番薯了呢！”綠竹走在林小橋的身後，嗅著空氣裏的甜香味道，便忍不住的說道。
“瞧瞧你這饞貓樣，也就二小姐受的了你，換了別的主子，早就把你攆出門去了。”荷葉捏了捏綠竹的小臉蛋，打趣著說道。
林小橋笑嗬嗬的聽著她們的話，挨到了自己姐姐林小溪身邊坐著，伸出一雙小手來烤著火。
看著火盆裏幾個已經，烤的外皮焦黑的番薯，林小橋說道：“丫丫也喜歡吃這烤番薯，怎麽不把她叫過來呢？”
“小丫頭有些著涼了，平嬸正在廚房給她熬藥呢？這麽大冷的天，就別叫她來了，別回頭風寒又加重了。家裏這番薯多得是，下回等她好了，再烤給她吃吧！”李氏回道。
林小橋聽了這話，便點了點頭，沒說什麽，想著等會兒還是去看看，那小丫頭。
“這才剛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最近天氣也變得越發冷了，你們幾個平時都注意著點，別不小心染了風寒，到時遭罪的還是你們。都穿得厚實一些，小姑娘家家的愛俏，也是要看時候的，荷葉和紅竹，你們兩個穿得就嫌少了，回頭再多加件衣服。”李氏對著屋裏的幾個孩子，囑咐了一通。
荷葉，紅竹兩個聽了李氏的話，忙笑著應了一聲：“是，知道了，夫人！”
這時，綠竹已經拿著火鉗，從火盆裏夾了一個大番薯出來了，這丫頭也不顧，剛出爐的番薯還帶著高溫，便迫不及待的想去，把它撿起來
。
“哎喲，燙死了，燙死了！”綠竹趕緊把自己燙到的手指頭，放到了自己的耳垂上，口裏不停的呼著痛。
屋裏的眾人，不禁被她那逗趣的小模樣，給逗笑了。
“這丫頭，咋那麽猴急呢，不能等它涼了再撿起來吃啊。”李氏笑著說道。
綠竹無所謂的咧嘴笑笑，口裏嘟囔了一句：“涼了就不好吃了嘛！”說完便又去搗鼓地上的烤番薯去了。
李氏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這丫頭跟自己閨女小時候，那貪吃的勁兒，還真是有的一拚，不過她也沒再說什麽，反而打發起自己身邊的荷花，自行去撿番薯吃。
於是，幾個小丫鬟都被自家主子，攆去烤番薯吃，李氏幾個便坐著，悠閑的嘮起了家常。
“這馬上就要進入臘月了，一年又快要過去了，咱們什麽時候啟程，回鎮上啊？”李氏說道。
“總是要等到臘月下旬才能走的，咱們把該置辦的年貨什麽的，都在省城這邊買好了，到時候帶回去就行。鎮上的貨物，哪裏有省城這邊的種類多，而且又好呢。”林小橋接口回道。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省城地方大，這裏的東西，還真是賣的比鎮上好。就拿那做衣裳的布來說，咱們鎮上的布店裏賣的布，就是沒有省城的綢緞莊裏，賣的種類多，質量好！光是同一種顏色的布啊，那上頭的花紋都是五花八樣的，有時候愣是讓人挑花了眼呢！”李氏笑著說道。
林二牛一直坐在一旁，一貫沉默的聽著，對於這些女人家聊的話題，他一個大老爺們，也是不感興趣的。
綠竹掰了一半的烤番薯，遞到自家小姐的手裏，林小橋接過便咬了一大口，烤的正正好，滿嘴的甜香軟糯味道。
聽了李氏的話，她一邊吃著，一邊說道：“那是，這大地方的物件，就是比小地方的好。”
“綠竹，想不想吃烤玉米啊？要是想吃，就去咱家地窖裏頭，拿幾個過來，咱們放在火盆裏烤著吃。”林小橋吃了半個烤番薯，便一下子來了胃口，有些想念烤玉米的味道了，便對著正咬著番薯，吃的倍兒香的綠竹，**道。
綠竹聽了這話，忙站了起來，手裏還拿著自己咬了一半的烤番薯，便跑出去了。
林小溪瞧著這主仆兩個貪吃的模樣，便摟著自己小妹，打趣道：“我可算是知道綠竹為什麽，現在變成這副小饞貓樣了，看來就是跟著小妹你學的啊。”
林小橋依偎在自己姐姐身上，對於旁人總是這樣，拿著她‘好吃’這一點打趣一事，她早已經是麻木了，在她的認知了，就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好吃的。
於是，她便說道：“姐姐小時候難道就不貪吃了？”
林小溪頗為肯定的回答道：“姐可從來都沒變成小饞貓過。”
林小橋聽了這個，一臉不信的表情，李氏便幫著作證道：“你姐姐說的可沒錯，她是你們兄妹四個當中，最老實最不饞嘴的一個了
。每次有了什麽好東西，她都是留著給兩個哥哥，還有你這個妹妹吃。”
“你姐姐小時候是最懂事的，才一點點大的時候，就幫我照顧你。那時候，咱們一家子都不受你奶奶待見，娘一生下你，第二天便下地幹活了，忙起來的時候，連給你喂奶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是照顧你了。都是你姐姐，小小的人，那時也才兩三歲的年紀，成天哪兒都不去，就替著娘在坐在床邊守著你，給你換尿布洗尿布啥的。娘每次瞅著空閑回來看你，往你屁股下麵一摸，都是幹的，後來時間長了，才知道是你姐姐給你換的……”似乎每個當娘的，說起自己的小孩，都會有很多很多的話說。
林小橋靜靜的聽著，這些以前她從來都沒有聽過的事情，不禁緊緊的摟住了，自己姐姐的身子，她何德何能修來的福氣，才讓她這一世收獲了，這樣一個疼她愛她的姐姐啊。
“娘，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嘛呢？現在咱們都長大了，哥哥們也都有出息了，小妹也聰明又懂事的，就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林小溪看著李氏，越說越是動容的樣子，便開口安慰道。
鄭寡婦掏出自己的手帕，替李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漬，也笑著說道：“小溪丫頭，說的沒錯，不論從前的日子怎麽樣，現在咱們這一家子，過的多幸福啊。孩子們一天天的懂事，一天天的長大，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我挺高興的，這一輩子，有了他們兄妹四個，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啊！隻是有時候，想想孩子們以前吃的苦啊，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難受，尤其是小溪這丫頭，作為一個女娃子，打小就跟著我這個做娘的，不受待見，所以才小小年紀，就逼得自己那樣懂事能幹，從來都沒讓我操過心。”
林小溪聽著這些話，估計也是憶起了從前的不易生活，兩隻眼眶裏也是蓄滿了淚水。
幾個丫鬟也是頭一回，聽到自己主子，說起以前的事情，麵上也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而林二牛此時正闔著雙眼，倚靠在椅子背上，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林小橋不想讓眾人，沉浸在這淡淡的傷感裏頭，便坐起了身子，笑著說道：“娘，姐姐雖然自小能幹，不需要你操心，但是現在可是長大了，娘是必須得要操心了哦！這麽能幹的姐姐，娘可得給她找個好婆家才是呢！”
一說到這樣的話題，林小溪瞬間便有些羞惱了起來，伸出手來，撓著林小橋的胳肢窩，決心要好好修理一下這個，時時口不擇言的小妹。
林小橋不停的扭動著自己的小身子，口裏連連求饒道：“啊——，我錯了，姐。停手啊，我再也不說了。”
小姐倆的打鬧，使得李氏瞬間便破涕為笑，屋裏的其他人等，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小溪趕緊停手，饒了你妹妹這一回吧。”李氏看到自己小閨女，求救的小眼神，便笑著開口說道。
林小溪這才停下手來，‘哼’了一聲，便背過身去，把自己的後腦勺，留給林小橋。
“你姐姐麵皮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起她的親事，她哪兒還好意思啊！”李氏點著小閨女的額頭，說道。
林小橋不以為然，說道：“這有什麽好不意思的啊，人多還可以商議商議，做個參謀呢？”
說完，便湊到林小溪的身邊，討好的說道：“姐，婚姻大事可是你自己的事情，怎麽能因為害羞，就完全撒手不管呢？旁人出的主意都是不重要的，最關鍵還得靠自己拿主意才行，妹妹我可是為你好哦
！”
林小溪聽著這話，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傳統的觀念，使得她依然還是有些放不開，便低著頭保持著沉默。
“娘，你不是一直在幫我姐找婆家嗎？有沒有找到什麽合適的啊？也說出來，讓我姐自己聽聽！你可別學那些迂腐的人家，奉行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話，這以後長長的一輩子，都是我姐姐去跟別人過的，所以她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她有權利知道這些。”林小橋對著李氏說道。
這些話，在很多人聽來，已經算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不過李氏向來寵著孩子，所以也沒怎麽責怪。
而鄭寡婦，則是經曆了一段，失敗的包辦婚姻之後，現在聽著林小橋說的這番話，卻是感慨良多，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年輕時候，對於家族和父母的過分順從。
若是，當年她自己也能有這樣的覺悟，那麽也就不至於會經曆，那些痛苦和悲傷了。
“你這孩子，娘是你說的那種人嗎？娘要是迂腐，當年你跟學文的事，我咋會親口詢問你的意見呢！你姐的事情，還沒什麽眉目呢，前段時間，倒是有媒婆來說過幾個，不過娘悄悄去打聽了一下，總覺得不大合適的。”李氏嗔怪的說道。
“都是什麽樣的人家啊？”林小橋緊接著詢問道。
“幾乎都是做生意的人家，有一個還就是住咱們隔壁的鄰居，就那個開綢緞莊的老板家，為他的小兒子來求親的。”李氏說道。
林小橋想了想，綢緞莊的小兒子，好像有點印象，長得瘦瘦弱弱的，也是個秀才，聽說今年也下場試了，不過應該沒考上。
“就他那條件啊，馬馬虎虎吧！不過我記得，綢緞莊老板的現任老婆，好像是續弦的吧！原配似乎也留了一對子女的，那樣的一家子，聽著就夠複雜的！”林小橋說道。
李氏聽了，便回道：“是啊。綢緞莊的老板，人瞧著倒是挺和氣的，他小兒子聽說也還不錯，要不是因為家裏複雜了些，我倒是願意考慮考慮的。”
“說到這親事啊，我倒又想起了一事！就浩傑那孩子啊，前些天還有不少的媒婆，上了咱家的門，來替他說親呢！”李氏隨口便說了這麽兩句。
林小橋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怎麽會來咱家說親呢？真是搞不懂的！”
說完這話，林小橋的心裏，已經慢慢的琢磨開了，這惦記陸浩傑的人，看來還挺多的呢，也不知自己姐姐到底是怎麽想的，還得找個機會試探試探，可別到時候回過味來，才發現人已經被別人牽走了！
李氏聽了這話笑笑，說道：“誰曉得呢？估計還是因為，上回那孩子的喜報送到咱家來了，再加上他現在又吃住在咱們家裏，所以有些不知情的人，誤會了吧！不過，這孩子確實也是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這沒個爹娘操持著，親事都沒人放在心上
！”
李氏說著說著，心裏頭的那股子憐憫之情，又被牽了出來……
於是，接下來林小橋便聽她說道：“那孩子跟咱家也是有緣，今後要是有合適的啊，我也得給他留意留意，說不定就能成就一段好姻緣出來了！”
林小橋聽著這話，並沒有接口，隻是默默的想著，該怎樣不著痕跡的開口，試探一下自己的姐姐，哪曉得沒過多久，林小溪居然自己主動開口，跟她談起了這事兒。
話說自打聽了李氏說起，陸浩傑的親事之後，林小橋便一直想尋找機會，私底下試探一下林小溪。
但是，天氣越來越冷，姐妹兩都是各自躲在自己的屋裏，即使林小橋想說，也沒找著特別合適的機會。
臘月初的時候，又落了兩場大雪，到處天寒地凍的，林二牛知道自己小閨女，尤其怕冷，便送她們倆去了，自家的一個農莊上，那裏正好有一處小的溫泉，可以驅驅寒氣。
當時買下那座莊子的時候，林二牛便立馬讓人在溫泉的旁邊，蓋上了三間屋子，想著就是讓自己閨女，天冷的時候，過來住上兩天。
林小橋當時一聽說了，便立即回屋去收拾東西了，她兩輩子加在一塊兒，還沒泡過溫泉呢。
於是，姐妹兩一到莊子上，放下行李，林小橋便迫不及待的，拉著自己姐姐，去泡了溫泉。
池子修的很漂亮，估計這莊子以前的主人，就是一個很愛泡溫泉的人吧。
泉水溫度有一點點高，林小橋剛踩進去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不過沒過多久，便開始享受了起來。
林小橋姐妹倆泡著泡著，便全身放鬆了下來，找了個舒適的位子靠著，慢慢的聊了起來。
兩人聊著聊著，林小溪突然說道：“小妹，姐想跟你說一件事兒，你聽了可不能跟別人說啊！”
林小橋愜意的眯起了雙眼，隨意的應了一聲：“嗯！”
見著小妹已經答應了，林小溪便抬眼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四周之後，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小妹，你覺得浩傑大哥，這人怎麽樣啊？”
林小橋聽到這話，兩隻眼睛立馬便睜了開來，提高聲音道：“誰？你為什麽要問這個？難道你們兩個？”
林小橋內心頗為震撼，猜測著這兩人是不是已經，背著她彼此私下，已經生起了情愫了，可是看著也不太像啊。
而林小溪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妹妹的反應會如此之大，於是她接下來的話，也就不敢再說了：“沒有，沒有，我就是隨口問你一句而已，你幹嘛反應這麽大啊！”
林小橋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強烈了，便平緩了語氣道：“我覺得浩傑大哥，人很不錯啊，長得好看，學問又好，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沒有那股子，窮秀才的酸腐味。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啊？”
林小溪沒有立即接話，麵上沉默著，心裏卻在猶豫著，要不要跟自己小妹，說說她心裏憋了許久的話
。
“姐，咱是親姐倆，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啊！你要是心裏憋著什麽話，不能對別人說的，就跟我說唄，我肯定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林小橋似乎看出了，自己姐姐的猶豫，便如此說道。
林小溪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心跟自己妹妹說說，要不話總是憋在自己心裏，挺難受的，於是她便說道：“我覺得浩傑大哥有些奇怪！”
“怎麽奇怪了啊？我看著挺正常的啊！”林小橋問道。
“他好像總喜歡盯著我看，而且那眼神吧，也有些怪怪的！”林小溪如實的說道。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啊，有時候，我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神又好像移走了！”
林小橋瞥了一眼自己姐姐那糾結的表情，心裏已經笑開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姐姐，那個不太放得開的性子，若是她此時此刻露出一點笑意來，接下啦的話就沒法接著往下說了。
於是，林小橋極力的忍著自己，那股強烈想笑的欲望，麵色正常的說道：“除了這個之外，姐還有沒有覺得，浩傑大哥對你特別的好啊？”
“他對咱們家人都挺好的啊！”林小溪回道。
“難道姐姐，就一點兒也沒察覺出，他對你比對別人更加的好嗎？例如，他對你笑的時候，就比對別人笑的溫柔，他對你比別人更用心，他每次見到你的身影時，眼睛會不自覺的一亮？”麵對自己不怎麽開竅的姐姐，林小橋隻得這樣慢慢的引導著。
林小溪聽了自己妹妹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腦子裏靜靜的想著，突然發現，好像真的有像自己妹妹，說的那些情形發生的。
林小橋一直在一旁注視著她表情的變化，看著自己姐姐，從起初的迷蒙，到後麵的突然似乎釋然，她便趁機說道：“姐姐，浩傑大哥喜歡你的。”
林小溪聽了這話，浸在溫泉水裏的身子，便是猛地一僵，麵上的表情一瞬間，也變得僵硬了起來，她自己隱隱的猜測是一回事，現在被自己小妹，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林小溪說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高興，喜悅，難過，都不是，似乎隻是腦子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什麽。
“姐，你自己都察覺到了，他對你的不一樣了，難道還懷疑我說的這句話嗎？”林小橋接著說道。
“姐也別有懷疑的想法，其實妹妹我一早就看出來了，隻是在等著你自己慢慢發現，慢慢察覺！姐既然自己已經察覺到了，為什麽不問問，自己對這事是怎麽想的呢？”看著自己姐姐呆呆的表情，林小橋便接著說道。
林小溪又沉默了一會子，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回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對於自己姐姐這樣的態度和反應，林小橋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正常的，因為她自己前世今生，都沒有談過一場戀愛，也不知道女生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感，該有何種反應
。
她隻是盡量的引導林小溪，想知道自己姐姐心裏，是不是也同樣的喜歡陸浩傑，於是她便說道：“姐，你覺得浩傑大哥人怎麽樣啊？”
“挺好的。”林小溪輕聲回道。
“那你看到他的時候，會心跳加速嗎？會覺得不自然嗎？姐會不會每天很想看到他，若是有一天見不到了，會不自覺的想念他嗎？”林小橋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給姐姐，做著一項愛情測試。
林小溪想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很實誠的答案：“以前並沒有，但是剛剛聽到小妹說，他喜歡我的時候，好像是心跳加速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
唉，跟一個心理和生理年齡，都隻有十三歲的小女生，談論這種有關愛情的話題，真的是好別扭哦，真搞不懂為什麽古代的人，要這麽早的成親，林小橋由衷的感慨。
對於林小溪的回答，她也隻能說：“看得出來，浩傑大哥對姐姐很用心，姐姐可以試試，感覺一下你會不會對他動心，然後再想其它的事情。”
林小橋一路看到現在，還是能夠確定陸浩傑對林小溪的真情的，她也能猜到，為什麽陸浩傑一直沒有，表露過自己心意的原因。
估計是因為，對於自己的不自信吧，林小橋隱隱的有種感覺，陸浩傑似乎是在，全力的為著明年春上的會試奮戰，若是他能夠金榜題名，到時應該就會表露自己的一番心意的。
林小溪沒有自己小妹，想的那麽多，但她聽了林小橋的話後，還是點了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姐妹倆在泉池裏泡了，近大半個時辰，才肯出來，出去之前，林小溪還又對著自己小妹，小聲的囑咐了一遍：“小妹，咱今天說的事兒，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說哦！”
林小橋看著自己姐姐，一臉緊張的神色，好笑的點著頭回道：“知道啦！已經答應姐姐的事情，我一定不會食言的！不過，姐姐以後要是心裏還憋著什麽話，都可以告訴我哦！”
林小溪聽了這話，立即笑著點了點頭，回道：“一定！一定！”
接下來的日子，姐妹倆便一直住在農莊上，每天泡泡溫泉，偶爾也會帶著，綠竹和紅竹兩個小丫鬟，去莊子裏的佃戶家，串串門蹭蹭飯，聽聽那些農婦們口裏說出來的八卦，日子過得愜意又舒適。
姐妹倆住在溫泉的邊上，所以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冷，屋子裏麵甚至連火盆，都可以不用，因此，林小橋便一直拉著自己姐姐，在這邊的莊子，住到了臘月下旬，才肯收拾東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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