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是孝順的,劉月和沈大強心裏也是高興,這次要來的人很多。

有沈衛軍一家,沈大勇一家,還有蔣大花這些之前和劉月關係很是不錯的,都會來,隻是打電話回去通知了,願意來的鄉親都可以跟著車隊來,當真就有不少人說自己要來呢。

劉月這次的生日宴會,不知道多熱鬧,她現在也算是京市這個圈子裏麵出了名的老夫人,不少想要和沈聽虹他們搭上關係的人也都開始準備起來。

就想著要準備什麽樣的壽禮,能夠讓老太太高興,老太太高興,指不定想要談的合作,也就水到渠成了。

劉月生日會這天,所有的小輩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哪怕是再忙,也都到場參加,而且一整天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離開,都會陪著老太太。

這讓劉月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了,孩子們平時都忙,她是不願意麻煩孩子們,所以盡管平時很想讓孩子們陪著自己,但還是沒有主動開口過。

好在沈家的孩子都是好的,就算是她和沈大強不說,隻要有空,大家就會回去看他們陪他們。

今天就更讓人高興了,這麽多孩子都在這裏陪著自己,老太太自然是樂得不行。

拉著這個說說話,那個說說話,別提多開心。

團結村和劉家村要來的也都來了,全都給老太太帶上了賀禮。

這些人的家境自然是不能和沈家相提並論,他們大多都是普通人,但也都有認真給劉月準備生日禮物。

那些大家族送來的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老太太還一樣都看不上,倒是蔣大花從川省那邊帶過來的一些特產,還有家裏自己做的鹹鴨蛋,臘肉臘腸什麽的,深得劉月的心。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都是同樣的做法,但就覺得你帶過來的這個香一些,在京市這邊,愣是吃不到這個味兒。”

劉月感慨道。

大概是心理作用,她吃不慣京市這邊的美食,也就自己在家做,特別是臘肉臘腸這種川省人都會吃的美食,她自己也是做了一輩子了。

可來到京市之後,就覺得不是那個味兒,一定要從川省帶過來的才對。

蔣大花早已不是年輕時那風風火火的樣子,走路都變慢了很多,但身子骨還算是硬朗,和劉月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年輕時候的話。

年紀上來了,其實兩位老太太的記憶力都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關於她們年輕時候那些事情,都是好幾十年的陳年舊事,她們都能記得很清楚。

清楚到哪天哪家人吃了什麽好吃的,饞得全村人都去圍觀。

清楚到她們在哪一天因為什麽事情和誰誰誰扯皮……

沈大強和沈衛軍沈大勇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好在這麽些年幾家人的走動一直都沒有斷過,不是這個到京市來,就是他們回川省去,但到底是隔了千山萬水,見一麵少一麵也是這麽個理。

幾個老兄弟湊到一塊兒,少不了就要喝喝酒,一喝酒,沈衛軍就說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當大隊長的樣子,神氣得不行。

沈聽虹看著這些故人,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難過。

原來,她到這個世界來已經都這麽久了啊,她剛來的時候,沈衛軍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大隊長,處事公正,整個大隊就沒有幾個不服氣的,就算是有幾個不服氣的,那也是刺頭,不管是誰當大隊長,都不會服氣的那種,可見沈衛軍這個大隊長做得是有多麽的成功。

還有李秀蘭,那會兒也是溫柔的嬸子,頭發烏黑烏黑的,記得之前沈青青還說過,最羨慕的就是她媽那一頭頭發。

現在已經是花白了,她也不是大隊長媳婦了,因為沈衛軍已經不做大隊長好多年了。

但現在的大隊長,有什麽事情也都會去跟這個老大隊長商量,他就像是團結村的主心骨一樣,所有人都非常地敬重他。

還有蔣大花嬸子,曾經是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她媽以前是多麽“潑婦”的一個人啊,仗著娘家哥哥幫襯,在團結村那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大花嬸子和她媽那也是不遑多讓,也難怪這兩人能成為好朋友,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斷過聯係。

還有二伯娘吳芸,以前還是個斤斤計較的,那會兒大家夥都在一起過日子,她總是盯著他們三房這邊,就好像他們三房背著大家夥吃什麽好的了一樣。

現在哪裏還看得出那個樣子,早就脫胎換骨了,到底還是窮鬧的,要是當時大家攪和在一起過日子的時候,沒有那麽窮,想來她也不會是那樣的。

沈聽虹又轉頭看著自己身邊的葉慎言,這男人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覺得這人長得是真好看,但這麽多年過去了,盡管空間井水一直都在喝,身體也一直都在調理,但歲月還是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葉慎言的黑色發絲之中,也有了些許的白發,昔日俊朗帶著攻擊力的臉龐,大概是因為做了爺爺的原因,也變得柔和了很多,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他每次看向自己,那柔情似水的眼眸。

沈聽虹無數次在想,要是自己依舊生活在上輩子的世界,要是自己沒有來到這裏,就不會成為劉月和沈大強的閨女,不會被這麽多家人疼愛,不會遇到葉慎言,不會有這麽多可愛的孩子。

那她的生活應該是什麽樣的呢?她想象不到,除了葉慎言,她還會找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或許是到了年紀,身邊的人都開始催促,給她介紹相親,然後找一個看得過去的過一輩子,沒有先知,所有的生意都飽和到了一個程度,她做生意無門,大概隻能做一輩子的社畜,直到五十好幾,開始領著退休工資帶著孫子?

又或者是一輩子都沒有遇到自己想要結婚的那個人,就這樣一個人度過了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