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8章 解毒劑與反解毒劑
6雙方的備戰工作隨著康德皇帝那一份宣戰詔書的發布,雙方之間再無翰旋餘地,一場戰爭即將在上海與金陵之間爆發。
在戰火真正開始燃燒之前,大金朝廷和耐色瑞爾遠東軍都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備戰工作。
DR1994年9月4日,從長崎軍港緊急出征的16艘戰艦,終於抵達上海港,為菲裏泰勒將軍帶來了600名腰掛雙刀的東瀛武士,以及一批數量不小的槍炮轆重,為此幾乎翻空了長崎軍事基地的全部家底。
總的來說,菲裏能夠投入這場戰爭的資源,是相當有限的。
無論是上海租界還是東瀛列島,對於耐色瑞爾帝國來說,都是距離本土萬裏之外的海外據點,在戰爭爆發之後,根本來不及指望本土的支援。居住在上海租界的西方僑民本來就為數不多,又要守住這個唯一的橋頭堡,不能大量調用。東瀛列島剛剛經曆過一場浩劫,百廢待興,也無法為戰爭提供太多的支援。
祥瑞號浮空戰列艦的威力雖然強大,但當時其航空發動機尚未修複,隻能在水麵行駛,偏偏多年未曾疏浚的長江航道,對這艘巨艦來說太過於淺窄,根本無法從出海口上溯到金陵城外。
因此,直到第一次南京攻略前夕菲裏的手中也隻有16艘可以深入長江的中型風帆戰艦,10艘雙桅快船,若幹艘運輸船,50門野戰炮,2000
名多國籍多種族,指揮係統紊亂的雜牌武裝,以及另外2000名有勇無謀,隻能當做敢死隊使用的射狼人奴隸兵。其中一部分陸軍還得留守上海,不能全部出征。
最後,菲裏泰勒將軍能夠用於攻擊的最大作戰兵力大約在2000-
3000人左右。這個數字明顯太少,他不得不利用翔龍帝國〖革〗命黨的力量,通過種種許諾,把他們招攬為盟友。
而另一方麵,大金帝國是在本土作戰,而且戰場位於作為統治核心的帝都附近,並且還是以逸待勞、據險而守,怎麽看都是很占便宜——
耐色瑞爾帝國遠東軍想要獲勝,就必須打破金陵城的堅固城牆。而大金朝廷卻隻要守住首都和京畿地區,並且封鎖上海港迫使外國幹涉軍無功而返就行了。
但事實上,現實的奇特總是能夠超出人們的想象力。
早在最初的備戰階段,翔龍帝國一方就已經是怪事層出不窮,簡直要令人瞠目結舌了。
首先,在朝廷內部,那些竭力主戰的少壯派親貴沒有自己跳出來掌握兵權,而是推舉反戰派首領,費立國大學士充當攻打上海的討伐軍主帥,並且強逼他接受這一任命,這個事實本身就足以令人驚詫。
——開戰前夕在皇帝的授意之下,四位軍機處大臣進行了投票,先是一個三比一,否決了費立國的避戰議和主張,然後又是第二個三比一,給費立國硬是掛上了帥印!
主戰派之所以會有如此詭異的舉動,按照邏輯似乎應當是這樣推理的:如果費立國這個主和派在前線打贏了順利掃平了外國幹涉軍,那麽主戰派在後方自然也少不了讚畫舉薦之功,甚至還能成就一番相忍為國的佳話。若是不幸在疆場上出來什麽簍子,也都是前線的這個主和派統帥無能,不肯用心做事主戰派的責任卻能夠撇清得一幹二淨——
基本上就是擺明了高調我唱,送死你去!差不多算是把沒事不做,有事也不做的中庸宗旨,給徹徹底底地發揮到了極致!
然後,在費立國大學士硬著頭皮開始著手戰備工作之後,立即就遇到一件駭人聽聞的怪事——兵部(國防部)大印不知被誰丟了暫時無法辦理手續,結果隻能臨時刻了個蘿卜章,蘸上朱砂印泥蓋章了事。
——連國防部的印章都能無故失蹤,這個國家的軍隊素質和紀律性真是可想而知。
接著帝國軍隊內部那一大堆各式各樣聳人聽聞的“靈異事件”又讓這位可憐的老人幾乎要中風癱瘓。
——從理論上說朝廷擁有大約八十萬正規軍。
但根據實際調查作出的結論,康德皇帝目前正養著一支完全不能打仗的禁衛軍、近百萬隻知道吃喝玩樂的遠房親戚(旗人),還有六十萬被吃了空餉,僅僅能在紙麵上看到,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幽靈軍團”
…並且要為這些廢物每年huā掉幾千萬兩銀子的軍費!
在京城的2萬禁衛軍之中,費立國大學士總共隻征調出了500名勉強可用的壯丁,但兵器卻沒有著落——兵部的府庫裏,除了廢銅爛鐵還是廢銅爛鐵,結果隻能向皇帝哭訴。康德皇帝鑒於禁軍不堪用,武庫也沒有好兵器,為了避免此戰流產,又下旨調來了驍騎軍、八旗火器營和長江水師,以充實作戰兵力。
但這三支軍隊同樣令人絕望——驍騎軍早已把戰馬盜賣一空,隻得在檢閱之時雇了許多驢子來充當坐騎。長江水師的戰船比huā名冊上缺了5,剩下的也都是用薄木板和舊釘子胡亂釘起來,造型仿佛大號浮動垃圾不說,還一出航就漏水,必須得安排人手在底艙舀個不停,而且水兵大多不會遊泳。八旗火器營幾乎所有的炮管全都鏽蝕不堪,一開火就炸膛。在一層掩飾的黑油漆之下,炮管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蜂眼,最大的蜂眼居然能灌進去四碗水,讓人弄不清這到底是大炮,還是魚缸?
最後,直到九月中旬,費立國大學士通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努力才從京中禁軍、外地綠營兵、尚未被遣散的小股新軍,以及誌願投效的鄉下團練之中,湊齊了大約6000“可戰之兵”。然後又向京畿百姓攤派了一筆“平夷捐”勉勉強強搞到了一筆軍費,以及大約夠用口個月的糧米。
但問題是,還沒等他帶著這支軍隊離京去攻打上海,敵人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殺來了。
夕、第一次麵京攻略DR1994年9月20日,耐色瑞爾艦隊闖過早已在暴雨中塌方為廢墟的江陰炮台,溯流而上。
9月21日,艦隊抵達揚州,已經控製揚州城的〖革〗命黨會員們立即設宴迎接,送來犒勞品。
9月22日,艦隊炮擊鎮江,並且與當地〖革〗命黨聯手,僅僅隻用了幾個小時,就成功奪取了這座城市。然後又經過一番血戰,屠滅了城內的三千八旗子弟。
9月23日,另一支由腋戰艦、4艘商船組成的後續艦隊,運載著300
蝦夷蠻子和200名東瀛浪人的陸軍兵力,抵達鎮江港口,與菲裏的主力會合。
9月25日,耐色瑞爾遠東艦隊進抵金陵附近的下關江麵,朝廷下令戒嚴,並且向各藩發出勤王令。
至此,菲裏,泰勒僅僅用了五天時間,損失士卒不足10人,就從上海打到了金陵城下。翔龍帝國沿江地區的炮台防線,基本未能發揮作用,就毀在了偷工減料和內應配合之下。而這個帝國的全部艦隊,此時都還集結在南方的台灣海峽,執行收複台灣之後的肅清作戰,帝都這邊幾乎連一艘像樣的戰艦都沒有。
另外,此時正在江南各地風起雲湧的魔教,雖然打著“扶金滅洋”
的旗號,但在客觀上卻徹底癱瘓了這一地區的政府和軍事機關,為耐色瑞爾帝國幹涉軍的孤軍深入,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條件。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耐色瑞爾艦趴沿江入侵的過程之中,江南地區的士紳官員全都抱著觀望態度,沒有任何積極的抵抗行為。而底層民眾非但沒有任何抵禦侵略的意識,反而殷勤地向耐色瑞爾艦隊推銷土特產,最後索性組織了“水上集市”尾隨耐色瑞爾艦隊行動,為艦隊官兵隨時提供米麵果蔬、家禽家畜、糖果糕點,乃至於油鹽醬醋和酒水,簡直就像是在港口裏休假一樣。
根據幾本當時的航海日誌記載,各艘戰艦上的廚房,有時候甚至不用生火做飯,就可以直接從“水上集市”買來各具風味的熟食熱菜,搭配著同樣溫熱的黃酒大快朵頤。等到這支艦隊慢騰騰地行駛進揚州水域的時候,連妓女船都在後頭的“水上集市”裏麵出現了。司令部為此隻得向全體官兵緊急發放了大批保險套,以此來預防性病蔓延。但是接下來沒過半天時間,在那個“水上集市”之中,就又冒出了幾個打著“專治huā柳病及**不舉”條幅的遊方郎中,到處吆喝著兜售他們的特效藥膏……,服務得真是貼心啊!
由此可見,當一個王朝衰頹到了極點之後,什麽烏七八糟的怪事都會冒出來。
在最初的時候,菲裏泰勒將軍還擔心會有金朝奸細混入這些民船當中,用縱火船、漂雷或水鬼鑿船之類的辦法實施突襲,因此不準小販們接近艦隊,隻讓水手劃…著小艇過去交易。但後來不斷有各地〖革〗命黨代表混在小販裏過來接洽,並且聲稱這些小販都是他們的親戚,絕對安全可靠,於是也就漸漸地疏於戒備了~並且在這之後,也一直都沒有出過什麽事情。
之後,就連沿江駐紮的一些綠營兵,也趁機跟入侵者們做起了生意,甚至連火藥和刀劍槍炮都願意低價出售!而且還有兩撥綠營兵互相競價甩賣,以至於在買主的麵前都起了衝突針對上述詭異的狀況,菲裏,泰勒將軍忍不住在日記裏寫道“一場孤軍深入的冒險作戰行動,居然會演變成這麽一副軍民大聯歡的誇張場麵我都已經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侵略者還是旅行團了!莫非,這就是所謂“我們的朋友遍天下,嗎!”由此可見,在最後瀕臨覆滅的時候,這個帝國的人心已經喪失到了什麽程度——當外敵入侵,並且打到了帝都城下的時候,帝國的臣民們幹脆根本沒想過要抵抗!
9月25日清晨,艦隊運載的1800陸軍部隊,開始在金陵東北方的燕子磯登陸,當地雖然有一處水賽,但守軍臨戰即潰逃一空,耐色瑞爾軍隊的登陸過程基本未遭遇抵抗。然後,這支軍隊登上紫金山,掌握了這一處帝都郊外最重要的製高點,而城內和城外各處的朝廷守軍,依然仿佛木頭人一般毫無反應。
看到敵人沒有動靜,菲裏便授意李華梅提督帶著數百名東瀛武士主動出擊,掃**金陵郊外各處莊園,結果立即誘發了農奴大暴動,隻用半天時間,就在當地〖革〗命黨人的配合之下,拉起了上萬農奴起義軍,與來不及退入城內的八旗貴族展開血戰。一時間狼煙遍地,哭聲震天而耐色瑞爾人卻都還在山上觀望。
隨著農奴暴動的發生,地方駐軍也接二連三地跟著倒戈,殺了長官扯旗造反。9月25日深夜,受到〖革〗命黨唆使,駐防城外的禁軍第二鎮爆發嘩變,槍聲、爆炸聲和喊殺聲斷斷續續地響了足足一夜。
最後,由於〖革〗命黨人的組織鬆散,指揮紊亂,這支軍隊既沒有成建製地投入〖革〗命陣營,也沒有被長官們撥亂反正,而是打著打著就散了夥,徹底崩潰了。
但還是讓康德皇帝怒極攻心,氣得吐血。
在一番緊急商議之後,朝廷命令城內由八旗子弟組成的禁軍第一鎮連夜出擊,平定同僚的嘩變。但這些禁軍們早已養尊處優慣了,對於打仗實在是一竅不通,因此當即就哭爹叫娘,告病的告病,失蹤的失蹤,雇人頂替的雇人頂替……如此這般鬧哄哄地折騰到了次日黎明,城裏才緊急組織起了一支怎麽看都不像軍人的隊伍——除了流落京中的潦倒難民之外,還有不少麻風病人、瘋子、殘疾人、鴉片鬼和囚犯,八旗大爺卻是一個都不見蹤影。兵器隻有每人一根木棒或竹竿,連軍服都沒發。
為了防備皇帝一時興起前來送行,從而揭穿真相。組織者甚至沒等到天亮,就急匆匆地把這夥送死鬼給轟出城門了事……至於他們究竟有沒有見到敵人,是不是一出門就逃散或者投數,便無人關心了。
9月27日清晨,駐紮在城南雨huā台的費立國大學士和他的6000新兵,也遭到了李華梅提督的偷襲。在混戰之中,雨huā台軍營的彈藥庫被內奸引爆,還有部分軍隊就地倒戈,向費立國大學士的帥帳打起了亂槍……
於是,這支軍隊迅速在內外夾攻之中崩潰,隻有費立國大學士率領少數親兵突圍逃回了帝都。
經過大約24小時的交火,在耐色瑞爾遠征軍基本沒有出動,隻是由本地〖革〗命黨放手大打的情況下,帝都金陵的外圍各路駐軍就全數潰敗,除了一座天堡城要塞之外,再也沒能守住其它任何據點。而城內也隻剩下了步軍統領衙門和侍衛親軍,總兵力加起來也隻有不足萬人,完全喪失了野戰的能力。
9月27日中午,以客卿身份在上海租界暫時統領軍隊的精靈中將,丹尼爾率領第三批援兵,共計600名精靈士兵和搬戰艦、搬貨船,在燕子磯與菲裏的主力部隊會合,9月27日夜晚,西洋艦隊從江麵炮擊儀鳳門、獅子山,由於城牆的阻隔,不怎麽容易觀察戰果,但至少燒掉了城內的一大片街區。而且敵人的反擊相當輕微,非但射程不足,準頭也是奇差,除了少數近失彈濺起的水huā打濕了甲板之外,整個艦隊甚至沒有一條船被反擊炮火擊傷。
9月28日,在輕易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之後,菲裏對下一步的作戰行動感到了迷茫——雖然被打得一敗塗地,但躲在城牆後麵的康德皇帝,也實在是有骨氣,菲裏都已經把軍旗插到了他的眼皮底下,往來京畿如若無人之境,把這個老大帝國的最後一層臉麵血淋淋地撕下了來,偏偏皇帝陛下卻依舊頑固不化,不要說屈膝求和了,根本就是連談判都不願意談。而菲裏即使得到了前後三批援軍,手中也隻有大約3000
兵力,遠遠不足以占領和〖鎮〗壓一座上百萬人口的大城市。
然而,在這一天的午後,南京郊外的戰局,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戲劇性轉變——根據參戰老兵們的描述,當天在帝都郊外的玄武湖畔,康德皇帝派了一支看起來非常奇怪的隊伍出城邀戰,其成員由777名**和500名刀手組成……然後,在遠征軍的陣地前方,這些疑似精神病人的**,竟然用屁股施展了一個被稱為“陰門陣”的十級神術,把遠征軍的全部火炮炸上了天!
菲裏泰勒將軍在爆炸中被氣浪震昏,全軍共有約950人戰死或失蹤,兵力損失將近1/3,攜帶的軍械彈藥更是丟失殆盡——風雨飄搖的大金朝廷,終於取得了自從西方遠征軍入侵以來的第一場勝利。
而且,在經曆了此次不可思議的失敗之後,遠征軍上下人人灰心喪氣,鬥誌士氣已經跌落至穀底,至少在短時間之內,實在是難以再進行任何的戰鬥了。
9月29日上午,正在燕子磯營地養傷的菲裏,收到福建水師北上,企圖窺視上海的情報,頓時擔憂後路被切斷,不得不結束了第一次南京攻略,棄營上船,撤退回上海租界。
8、帝國的虛弱反擊與局部崩潰隨著耐色瑞爾遠東艦隊第一次突襲南京的失敗,從驚慌失措之中回過神來的朝廷百官,一時間歡呼雀躍、彈冠相慶,並且立即開始部署起了收複失地的反攻計劃。
按照康德皇帝欽定的平賊方略,朝廷官軍將在三個戰場同時發動反擊。
首先,雖然耐色瑞爾艦隊暫時退卻,但為他們充當內應的〖革〗命黨武裝,此時依然盤踮在鎮江、揚州一線,帝都郊外還有遊擊隊活動,必須動用朝廷能夠集結起來的一切兵馬,盡快剪除為好。
其次,前些日子在雨huā台不戰自潰的費立國大學士,被勒令革職留任、戴罪立功,繼續執行原先的東征計劃,出京前去攻打洋人盤踞的上海租界。
但費立國之前搜羅的6000兵馬,已經被徹底打垮打散了,朝廷也實在是撥不出兵力,於是皇帝就叫他自己想辦法招募士兵,進行訓練……
當然,除了一紙空文之外,募兵所需的銀子、軍械和糧草,國庫裏都是沒有的,隻能靠費立國大學士自己想辦法。
最後,福建水師提督東門吹雨,此時已經帶著3萬軍隊,奉旨揮師北上,入駐杭州城。按照康德皇帝的看法,準備讓他從海上和南路攻打上海租界。
隻是,在紙麵上規劃…的這三路兵馬,還沒來得及真正發動,就又有一堆噩耗從四麵八方紛至遝來。
——雖然菲裏泰勒將軍的第一次南京攻略,最後以失利撤兵而告終,可通過這幾天的交鋒,大金朝廷的虛弱和無力,也已經被明明白白地擺在了所有人麵前。
於是,帝國各省的藩鎮軍閥,都假托勤王之名,對朝廷轄地展開了各自的侵吞行動:膠東登州鎮的柳葉飛出兵3萬南下淮北,強行接管了淮北地區防禦薄弱的徐州、海州等城市,又驅逐了內廷派駐在海州鹽場的鹽監、徐州鐵廠的礦監,把這兩大聚寶盆納入手中:關中的秦王李縱雲發兵5萬人越秦嶺南下,企圖奪取巴蜀沃土:安南黑旗軍統帥柳宇揮師8000渡海北上,不顧距離遙遠,也想在變局之中分一杯羹:湘西、翰南等貧瘠地區的小藩鎮,為了爭奪朝廷轄下的富庶地盤,竟然發生了大規模火並。
——在康德皇帝的眼中,那就相當於是前麵的射狼尚未驅走,後麵卻又有一群餓虎闖進來串門了!
在撐過了耐色瑞爾艦隊的第一輪攻擊之後,大金王朝尚未來得及發動反擊,就已經開始了局部的崩潰。
而它仿佛殘燭餘燼一般的國運,也在這洶湧的風暴之中,更加迅速地走向了最後的崩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