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帳篷中。

元月坐在上首正式的和眾人介紹著藍嵐。

“這次多虧了我們的新夥伴帶來的物資,守衛們有了新鮮的食物,戰鬥力都加強了很多,拿下狼族是遲早的事情!”

說著開始舉杯,邀請眾人共飲。

杯子裏的東西正是藍嵐提供的飲品。

也許要別的東西她沒有,但是,飲料她多的是。

有了元月的介紹,藍嵐也算是正式加入了他們這個大家庭。

藍嵐心中很是感激,不過她對這些權利鬥爭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她想要的隻是等著墨塵康複,帶著墨塵回家。

等到慶功宴結束眾人都離開之後,藍嵐直接跟在了眾人身後。

“姐妹,你等會兒,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元月轉身疑惑地看著她。

藍嵐繼續開口詢問。

“部落裏的事情要是解決得差不多的話,你能不能先幫我去看看墨塵的傷勢,我害怕拖的時間太久了,萬一他要是變成植物人了咋辦?”

“再說了來到獸世這麽長時間了,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說什麽也不應該丟下他置之不理。”

元月抬手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對哦,你看這事搞得,最近太忙了,我都給忘了,他還在巫醫洞中嗎?不如我們現在就過去?”

藍嵐點頭應是。

兩人一路朝著巫醫洞的位置走去。

醫女們已經持續忙碌了好幾天,每個人看上去都好像是一個旋轉的小陀螺般,見到元月來想要行禮打招呼,被元月伸手攔下。

“不用客氣,帶我們去找墨塵。”

醫女手中還抱著從受傷的守衛身上脫下來的獸皮衣服,見狀直接將衣服朝外一丟,看了眼藍嵐轉而對著元月道。

“好,跟我來吧!”

穿過繁忙的人群,他們來到了最裏麵的房間,這裏躺著的一般都是不太著急但是需要每日護理的病人。

藍嵐站在墨塵床邊,看著他臉上愣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忍不住鼻子一酸就想哭。

“哎呦,你哭什麽,我還沒看呢,不應該先讓我看看再說嗎?”

算上穿越到獸世的時間,元月已經離開醫院很久很久了,久到自己都有些記不清楚幾個年頭。

可是那種身體的肌肉記憶卻永遠不會忘記。

在哭哭啼啼的患者家屬麵前,她總是能夠習慣性地保持理智。

眼看著藍嵐做事情太過於情緒化,元月直接將她請離了房間內,轉而自己查看起墨塵的病情來。

之前隻是聽藍嵐說過墨塵受傷的經過,知道會很凶險,可真正見到之後才知道他居然傷得這麽重。

下半身的傷口哪裏是長好了,分明骨頭都是錯位的,長好的隻是表麵的皮肉,連神經都沒有接好,這樣下去,別說治愈了,怕是肌肉都會一點一點萎縮,到最後越變越小,直至沒有任何用處。

還有皮肉處的那些傷口,有好多都疤痕增生了,像一條又一條的蟲子趴在上麵十分猙獰恐怖。

元月下意識就想發脾氣,想問問,為什麽嚴重成這樣才送來?

可轉念一想,不對呀,這也沒有條件,而且她在獸世,這才收斂了心思繼續查看起墨塵的強勢。

墨塵渾身上下最嚴重的傷勢就在下半身,可越往上看越覺得不對勁。

按理來說,他就算是受了很嚴重的傷,肌肉萎縮也不至於一時清醒不過來呀!

而且人對痛苦都有一個適應的階段,都隔了這麽長時間了,他應該不會疼暈過去才對。

直到他看到墨晨脖梗上的兩個細細的小口子,才恍然大悟。

這傷口分明就是她。那些蛇崽崽其中一個幹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小白。

他們的蛇毒是有一定的功效,可以壓製住人魚族的毒素,可那隻是暫時的。

一段時間之後蛇毒入侵腦神經,會比之前的症狀還更加嚴重。

眼鏡蛇毒的霸道是那麽容易克服的嗎?

“真是胡鬧!”

元月忍不住低低咒罵出聲。

還好這次有她在,要不然眼前這人必死無疑。

一直守在門外麵擔憂不已的藍嵐本就心急如焚,聽到裏麵傳來元月的聲音下意識出聲詢問。

“怎麽了?是情況不好嗎?”

元月歎了口氣。

“你先進來吧,我給你講講現在的情況。”

藍嵐躊躇著走進房中,隻見元月麵色很不好看,臉色陰沉得仿佛能凝結成寒冰。

“怎?怎麽了?他不會治不好吧!”

她這個人從小就怕醫生,怕吃藥,怕打針。

現在看到元月這麽嚴肅,心裏難免有些膽怯,連帶著問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

“倒也不是,隻是他這麽嚴重,你怎麽不早點叫我?”

“現在治療起來難度太大了!我都沒有辦法讓他痊愈!”

“而且你摸摸這裏,他的腿骨都是彎曲的,這裏還有骨裂的坑,就算是將他身上的毒性治好了,未來也不一定能站得起來。”

藍嵐心中急切更甚,可她對醫學方麵根本就不懂,隻能是求助地看向元月。

“啊,那怎麽辦?”

元月歎了口氣,表情嚴肅道。

“之前就不應該讓小白咬他,他現在人魚族留下來的毒隻是暫時被壓製住了,但是他身體裏麵又多了蛇毒。”

“我先幫他解毒吧,至於下半身雙腿,還有這些猙獰的傷口,都免不了做手術。”

“而且他的雙腿要打斷重接,不然骨頭永遠沒有辦法長好,你可要想好,這個痛苦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藍嵐聽著這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光傷口重新長好就讓她覺得疼痛難忍,更別說要將雙腿打斷重接,那該有多痛苦呀!

“還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嗎?或者說麻藥之類能讓他緩解痛苦的東西?”

藍嵐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可元月給她的回答,注定隻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