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夏家府邸,魚兒冷...

大華的四更相當於淩晨一點,正是讓人犯困的時候,夏七守著守著,隻覺眼皮發沉。

這不科學!

小魚兒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練氣大圓滿境界,連續十天半個月強打精神不睡覺都成,昨天剛剛徹底休息過,現在就犯困,一定有問題。

她倒是不擔心路子遊會不會被人采了花,人家美人是築基修士,比她還高一個層次,更何況那無節操的貨兒根本就是個爺們。

想想饑/渴的采花賊撲上去之後抓了兩個大白饅頭,小魚兒覺得自己被暗算的憂傷心情被徹底治愈了。

給自己補了個清心訣,夏七往美人房裏探查過去。

糟了,美人沒了!

采/花/賊的動作好快!

路美人和夏七定計之時,曾說過裝作被抓,好順藤摸瓜,尋了采/花/賊老巢,萬一哪些漂亮小媳婦什麽的還有人活著,也算攢了功德。

取出美人給自己的尋路符,照著符紙指示方向,夏七一路跟去。

尋路符的原理很簡單,夏七覺得還不如叫尋人符的好,類似於磁鐵的相互吸引。這東西一式兩份,甲帶著一枚符紙用於定位,乙拿了另一枚符紙,根據相互吸引的原理,能指示出另外一枚所在。唯一的不足就是這是一次性物品。

深更半夜,鹿港鎮外。

符紙依舊指示北方,正是青青山所在。

難道采花賊是青青山的悍匪?當真可惡!

作奸犯科已經夠讓人惱火的了,更何況還有殺人越貨,劫人錢財!

小魚兒大怒,躍上雲籮毯,一路飛馳,殺往青青山。

……

大王叫我去巡山哪,

尋完南山巡北山呦,

伊爾伊爾呦,伊爾伊爾伊爾呦~

見了美女一出手,

伊爾伊爾呦,

拉著小手咱就走,

伊爾伊爾伊爾呦~

見了老財把錢收,

伊爾伊爾呦,

若是不給,咱就搶呦,

伊爾伊爾伊爾呦~

青青山邋遢漢子提著燈籠,哼著巡山小調,趿拉著片鞋,搖頭晃腦走在山間小路,正在巡山。

“嘿,前麵那人,說你呢!”漢子眼尖,一眼看見殺氣騰騰的夏小魚兒站在小路中央,他無知者無畏,扔了燈籠,抽出背後劈山大砍刀,喝道:“見了你家大王座下巡山大隊大頭領跟前砍刀三爺,還不趕緊跪下,把身上的錢通通獻出來!”

邋遢漢子說罷,一晃大砍刀以示威脅。

上來就劫錢!當真是匪患為惡鄉裏,小魚兒深深的憤怒了,也不用劍,箭一般衝上前去,一腳踹他心口,一腳把他踹出老遠,撞到塊石頭,又反彈回來,打了好幾個滾後,方才停下。

邋遢漢子健碩,那是對一般人說的,哪裏是小魚兒的對手,直到撞個頭破血流,才曉得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砍刀也不要了,爬起來就跑,邊跑邊喊:“大頭領救命呀,有人要了老三的命啦。”

他跑著跑著,便覺自己被人提了起來,雙腳亂蹬,口中討饒:“大王,大王,您高太貴手!小的再也不敢了。小人這雙賤眼是瞎,您就當小人是個p,給放了得了!”

夏七嫌棄他衣服油膩,不曉得多久沒洗,重重把他往地上一摔,陰森森道:“老三,是吧。”

邋遢漢子回答稍慢,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卻是夏七直接拿劍刺穿了對方右掌。

“你們山上一共多少人?可是有個**/賊常去鹿港偷漂亮小媳婦。”

……

“沒……沒有……”邋遢漢子自負夠狠,也沒見過像小魚兒這般答的慢了就刺穿人手掌的狠人,滿臉驚恐,左手一陣亂搖。

“啊~~~”

又一聲慘叫,小魚兒嫌棄他不痛快,又捅了邋遢漢子一劍,還是右掌,兩個窟窿“咕咕”冒血。

“我告訴你呀,我家大王是鼎鼎厲害的修士,真惹了他,有你好看,若是識相,趁早把三爺放了!”老三凶性犯了,見求饒不成,說起了狠話!

嗯?青青山的頭子是個修士,難怪能神不知鬼不覺從姑奶奶手裏把人弄走!

夏七腦補了一下,認定青青山土匪頭子和鹿港的采花賊是一人,不再和邋遢漢子廢話,一劍封喉,了結了對方。

上輩子生活在安定和平的社會,夏七其實對生命很敬畏,不會隨意殺生。

但大華修真界弱肉強食,修士們為了爭取到更多的資源,為了更多的機緣,為了在長生大道走得更遠,常常打打殺殺。手中染血非常正常,手中沒有人命的,才是異類。

早在宗門的時候,嶽昆侖為了讓夏七練膽,曾命她去罪域殺人,殺罪無可恕之人。罪域的犯人,皆是拿生人煉器的邪修,每人的雙手全沾滿鮮血。即便如此,夏七殺了人之後,都惡心的一個月見不得肉,隻是自那之後,便不再害怕取人性命。因為你若不殺人,便會被人殺。

“懲惡即是揚善,有能力而不斬為惡者,即為惡。”嶽昆侖如是說。

更何況這人該殺!

“下次投胎,做個好人!”

青青山,大寨。

這裏本來是個破敗廟宇,不過之前肯定有香火鼎盛之時,占地寬廣。當初青青山的土匪占了這裏,也是瞅著地廣房多,隻加了圍欄,便成了大寨。

想來匪首也不是會起名字的,砸了廟宇的招牌之後,重新掛了一麵匾額---“青青山大寨”。

這夥子土匪昨晚幹了一票大的,劫了不少錢財好貨,虜來十多個人,都捆了,蒙眼堵嘴,鎖進柴房。

幹了票大單,土匪頭子高興,百八十口子的悍匪聚在一起喝酒吃肉,鬧了大半宿。

此時,有四五十個,酒品勉強算好,酒足飯飽之後,東倒西歪,躺在大殿睡了。有十幾個漢子舉著酒壇子,還在拚酒。

“老子沒醉,再幹一杯。”

……

“你才醉了,我沒醉。”

……

“誰不喝誰是孫子!幹,幹了!”

土匪頭子是個刀疤臉,一道長長刀疤自右眉梢到左眼下,赤/裸上身,精壯的身體上遍布累累傷痕。

他倚在酒席上首椅子上,懷裏抱了個貌/美/少/婦,正上/下/其/手,卻覺脖頸一涼,耳邊有人壓低嗓音道:“乖乖聽話,否則要你找閻王爺快活兒!”

那少婦未發覺有何不對,就被人打了腦袋敲暈了。

“喝酒,喝酒。”那十幾個拚酒的還在喝酒笑鬧,誰也沒看見自家大王被人用劍頂了。

“今天你從鹿港偷來的美人在哪?”夏小魚兒一擊得手,隻覺這次得手的太過容易,好像哪裏不對。話說路美人這麽漂亮,這刀疤臉怎麽忍得了?此刻還能和個庸脂俗粉膩膩歪歪?難道是想玩真心從我這段戲碼?

不過指路符的確是指到廟裏,她怕路子遊萬一有事,到時候不分她任務獎勵,她就虧大發了,匆匆趕了進來。

“什麽美人?刀爺沒去鹿港!”刀疤臉被小魚兒製住,沒開口叫人,也沒認熊,隻把脖子往外歪了歪,分辨道。

看著滿殿喝得東倒西歪的土匪,小魚兒不由信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便沒用了,一劍下去,給了刀疤臉一個痛快,夏七劍快,送他走的時候沒痛苦。

青青山的任務,是剿殺,剿而殺之。

出來混,總有一天會還的。

夏七仿佛死神一般,每一次拔劍,都有一個生命離去,每一次揮劍,都有一顆大好頭顱墜地。

前一刻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後一刻便入了地獄。

“大王,看著自己的手下都死幹淨了,是不是該出來聊聊了?”夏七劍指房梁,黑衣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