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夏家府邸,魚兒冷...
“慢著,我壓衝霄峰夏七勝,一百塊中品靈石!誰敢和我賭?”來人是個劍修,長發隨意係著,高舉手中儲物袋,又道:“袋中百塊中品靈石,絕不摻假。”
圍觀人群中,有人大笑,喝道:“有趣,我也壓衝霄峰夏七,不過我窮,又是跟莊,五十塊中品靈石可好?”
“靠,不是說劍修都窮嗎?哪裏來的有錢的瘋子!”
“噓!都是黑衣劍修,肯定是衝霄峰的人跑來捧場。”
“百塊中品靈石,都夠我辛辛苦苦攢好幾年的了!”
“怎麽都沒人給師兄站出來接著賭局?咱們虛峰的氣勢豈不是弱了?哥幾個,湊湊,築基的修士對上練氣期的修士,哪怕是個劍修,勝負一看可知。”
“那是,算我一份。”
“我這裏有二十塊。”
“算上我的,三十塊。”
……
虛峰幾個看似與南宮明關係較好的弟子,湊足靈石,為首一人站了出來,朗聲道:“咱們虛峰的弟子看好南宮師兄,一百五十塊中品靈石,不多不少,咱們都接了。”
“慢著,南宮師兄,是否介意夏七加注?”夏小魚兒見黃天和侯道合起來壓了一百五十塊中品靈石在她身上,隻覺背後有了支持,提了加注。
“無妨,請便。”南宮明“唰”的一下,展了折扇,輕搖幾下,一臉無所謂,請君隨意的表情。
“大賭傷身,小賭怡情。二十塊中品靈石,怡情而已。”多了夏七舍不得,從儲物戒中摸出二十塊中品靈石扔給黃天。
“既然如此,師兄也賭上一賭。”南宮明心中都要氣炸,表麵卻要維持所謂風度,掏出一個儲物袋,扭臉衝著餘晚晴道:“鳴鳳峰的師妹,可否做個中人?師兄這裏是一百七十塊中品靈石,暫時交予師妹保管,等輸贏出來,再請師妹交付給勝方。”
高!這哥們是真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了,還是怎的,這個時候還想著把妹?夏七理解不能。
“好。小女子鳴鳳峰餘晚晴,本是無名輩,承蒙南宮師兄高看,勉勵做個中人,請各位師兄關照。”人家都說話了,由不得餘晚晴不出頭,既然如此,餘晚晴便大大方方站出來,接了幾方的賭資。
“熱場結束,南宮師兄,咱們開始吧,我著急回去吃午飯。”
此時接近晌午,正是凡人間吃飯的點。此時夏七出言,帶了挑釁,意思是戰鬥能很快結束,我趕時間。
話一出口,黃天侯道兩人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十分不給麵子。
“哦,我倒是忘了,這位衝霄峰的同門隻是練氣期,尚需進食。”南宮明輕描淡寫接話。他活了近百年,見過和經曆的事兒多了,怎麽被這種挑釁困擾,輕輕還擊。頓時,引來虛峰弟子一片笑聲,和雜七雜八的私語。
“可不是嘛,隻是練氣期,裝什麽大拿。”
“這等小子,南宮師兄揮揮衣袖就輕易解決了。”
……
暖場暖了,罵架完畢。
場中兩人卻站在那裏,氣勢不停攀高。
南宮明是法修,雙手掐訣,往身上先扔了幾個防護,敏捷,便靜靜在站在那裏等,他是大眾臉,身材偏高,脊梁挺直,雙手攏在袖中,靈識散開,觀察夏七一舉一動。
然而他的觀察對象雙目盡顯平和之色,左手摸劍柄,劍未出鞘,普普通通劍修的拔劍式準備姿態,氣勢卻開始拔高,不是如狂/風/暴/雨般的急升,而是平緩的徐徐上升,卻仿佛不會停止。
兩人就這麽靜靜對峙,眼都不眨。
初時,場邊眾人還目不轉睛盯著看,等了片刻,還不見場中人有所動靜,免不了有人竊竊私語。
“南宮師兄怎麽還不出手?”
“咱們師兄肯定是自持身份,要讓了對手一兩招,才會真正出手。你沒看出來,鳴鳳峰的女修在此,怎麽都要擺擺威風。”
“那小子呢?也不出手?”
“我境界太低,看不出來。不過八成是找不到師兄的破綻,又怕先出手一招輸了,才這麽先對峙的吧。”
“那他還敢跑來挑戰,明明會被打,沒人這麽傻吧。”
“傻就不知道了,不過,衝霄峰都是瘋子倒是真的。”
……
“大師兄,你看她有希望贏嗎?”侯道如今練氣七層,比秦四的境界還要低上一層,自然看不出其中門道,見場中兩人不打,轉而求助自家大師兄。
“不出手誰也不知道結果。”黃天也看得目不轉睛,他和夏七境界相同,都是練氣大圓滿,但尚未修煉出劍意,在眼力方麵勝侯道許多,卻仍然判斷不出場中形勢。
“若是她不成,我要上去一戰!決不讓四師弟的傷白受!”黃天是接了侯道信牌傳信的,一得知秦勤受傷,便二話不說,跑了過來,可他離的稍遠,隻差一步,倒讓夏七先行喊山踢場了。他擔心出事,便跟了進去,正好遇上放心不下的侯道,師兄弟兩個湊在一起。
不可能!南宮明眉毛上挑,怎麽可能?對手明明隻是練氣大圓滿的修士,怎麽可能氣勢攀升到此時還不停止?還在繼續上升,再升的話,隻怕馬上就要蓋過自己了。
就這一瞬間的吃驚,成了南宮明最大的破綻!
好機會!
寒冷,凜冽之意,隨著夏七拔劍,隨劍而出,氣勢如虹,劍似寒冰,萬年寒冰,快,快到看不清軌跡,快到南宮明攏在袖子裏手決還沒掐,那一劍不帶風聲,由下而上斜掃南宮明的脖頸。
仗著戰鬥直覺,南宮明躲開了,極其狼狽的躲開了,千鈞一發之際,他右腳後退,整個上身往後仰去,劍尖削過他的幾縷發絲,堪堪擦過他的鼻尖。
若不是他以前和不少人戰鬥過,有極其靈敏的戰鬥直覺,更兼之之前他給自己加了幾個防護,能阻上對方的劍一阻,現在隻怕屍首兩端了。
但戰鬥中沒有如果,南宮明躲過夏七的劍時,手決已成,“泰山壓頂”之術,土係法術中的一類,令受術者身體承受十五倍重力,能有效減緩對方的活動能力,若是弱者,隻怕這種重力幅度,都能當場被壓死,這也是南宮明最喜歡的開場法術之一。
嗯?怎麽會!
南宮明剛剛更換了手勢,打算再用金係法術,給對方放個大招,被“泰山壓頂”限製了的低階修士,一時躲閃不及,怎麽都會被“萬箭穿心”弄死吧。
可南宮明的手決還沒掐完,左肋下隻覺一疼,整個身體的溫度猝然降低,僵硬,寒冷,冷得他說不出話來,動作都很難再做出來。
一把鐵劍,薄如蟬翼,無聲無息,已再次架到他頸下,麵前少年劍修麵如寒玉,抿著嘴唇,不再保持平和姿態,冷,冷到骨子裏,他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南宮師兄,承讓了!”夏七左手持劍,恢複了平常姿態。勝負已分,夏七並不咄咄逼人。
這一瞬間,都讓南宮明覺得自己剛剛看到的寒到了骨子裏的人是錯覺。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交手已經結束,場下眾人都沒清發生了什麽,便見南宮明被夏七的劍製住,左肋下血染衣襟,卻沒有血再流出來。
“南宮明願賭服輸,今後絕不出現在鳴鳳峰女修十丈之內。”南宮明是個人物,當即服輸,扭臉衝著餘晚晴道:“餘師妹,請將賭資盡數給了他們。”
他想了想,又對自家為自己出頭湊錢的師弟們道:“師兄的錯,害師弟們輸錢,等師兄傷好,決不讓大家吃虧。”
這一手太漂亮了,簡直雖敗猶榮,當真大丈夫,拿起的,放得下,輸了就是輸了,服輸,連自己人那份都聲明要替大家背。
“南宮師兄是個人物,夏七佩服,告辭!”仇報了,夏小魚兒覺得自己在這挺礙眼的,場下虛峰弟子的眼刀要是能殺人,估計她都死了千八百遍了。
“夏師兄留步,賭資?”餘晚晴喚住了夏七,卻揚手舉起幾個儲物袋子,正是之前賭資。
“與我兩位師兄即可。”夏七著急回去,NND,真當她贏得如表麵上這麽容易。這時候還留下?小心裝得過頭了,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