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夏家府邸,魚兒冷...
“你們猜猜,都叫什麽?”
“剛打了幾次就有綽號,很厲害嘛!”侯道拍著大師兄肩膀,諂媚的笑道。
“又不是正式被承認的道號。”黃天擺擺手,表示這種小事無所謂。
“小四,說說吧,很好奇。”莫酬摸著靈石,愛不釋手,卻把頭伸了過來。一般來講,淩霄宗內,很少有練氣期的弟子擁有自己的綽號。如果有的話,說明這個人在內門中是被普遍認可的厲害存在。
“你笑得這麽不懷好意?該不會是什麽詭異的綽號吧?”夏七一把抓過秦四的信牌,自己看,反正現在秦小四是殘廢,反抗值基本等於零。
“冽劍?玉麵小郎君?”夏七指著信牌道:“恩,冷即寒,寒即冽,我這綽號起得很好嘛,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呀?”
“但是。”秦四指著自家大師兄道:“你覺得這個人能稱之為玉麵小郎君嗎?”
黃天身形魁梧,高大,精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長得很帥,但是,是爺們健康陽光那種帥,真真正正和玉麵什麽的扯不上半點關係。
“恩,如果大師兄能稱得上玉麵小郎君的話,我就能稱之為玉麵俏郎君了!”莫酬在這方麵自我感覺良好,一指自己的紅鼻頭,擺了個自以為很帥的姿勢。
哈哈!
哈哈哈!
啊哈哈哈!
……
除了夏七,“天道酬勤”四個臭不要臉的熊孩子笑得前仰後合,黃天捂著肚子,口水都笑出來了,掛在嘴角,亮晶晶的。
夏七,默。
明明是劍廬之中,“天道酬勤”哥兒四個隻覺頸部發涼,慢慢渾身上下仿佛浸泡在冰水中一樣,暫時笑不出來了。
“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切磋過了吧。”陰森森的語調從夏七口中說出,連重劍都已經擎在手中。
“我想起來了,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挑起事端的罪魁禍首,逃得比誰都快。
“啊,我也有事,我也走了。”莫酬和侯道見秦四跑了,趕緊跟著躥了。
“師妹,你身上還有傷,你好好休息,我也累了,休息去了。”黃天暗罵自己的師弟們不仗義,恨不能肋生雙翼,飛著逃離夏七的房間。
“果然該找個時間去鎮上買點女修的衣服穿了。”夏七扶額,惆悵的看看自己這身黑衣劍修的打扮,考慮著要下山購物。
她惆悵自己新綽號的時候,路子遊卻笑得很愉悅。
“阿狸,你知道嗎?仙子師兄在練氣期的時候,也有個很厲害的綽號。”路美人畫符手中不停,略顯蒼白的臉上笑得溫馨自然,似是回憶起年少美好時光。
阿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家主人想說的事,你就算不問,他也會上趕著說出來的。
“我那時可是見人人愛的爆裂仙子啊!和夏師妹的綽號很配吧。”
親愛的主人,是人見人怕吧,聽著就是很黃很暴力的綽號吧。而且,你確定是爆裂仙子,不是暴力仙子嗎?
“阿狸,幫我辦件事吧,幫我把這些靈丹給夏七送去。既然是搭檔了,總要進些義務吧。”路美人話說完,手中這方靈符已成,正是他最最喜歡用的爆裂符紙。
他似乎頗為滿意手中這張符紙,靈力溢出穩定,威力當遠在一般符紙之上。
桌子左側疊放了不少成品,右側則是朱砂,筆墨,靈獸毛皮為原料的上乘空白符紙。顯然,路美人在燒錢,哦,不,確切的說,他正在進行比武季賽前準備工作。
“恩,阿狸,這些爆裂符也給那丫頭帶去一些,讓她省著點用,都是我的心血。”
路子遊人品如何,姑且不做評價,但是他拿出手的靈丹真是好藥,相當有效。總之,兩天之後,夏七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左下臂的骨頭都長好了,一點都不影響活動。
距離比武季開場十七天。
黃天挑戰烈峰慕容白,慘勝,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同日。
夏七賭鬥虛峰陣修馮俊。
沒錯,賭鬥陣修,鬥的是擺陣破陣。
虛峰景色與周邊完全不同,盛夏季節,百花繚繞,樹木翠綠,仙獸靈鳥在林中嬉戲玩耍,仙氣縈繞。看出來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這般景色,宗中也隻有虛峰能見,誰讓陣修多數都集中在這個峰頭,無數陣修經營下來,虛峰能出落成人間仙境不足為奇。
仙境之中,對立兩人,正是夏七和馮俊。其他人等四散站開,或三五成群,低聲私語,或獨自一人,靜觀其變,又或發散消息,呼朋引伴,邀人過來瞧熱鬧。
陣修打扮的馮俊文文弱弱,仿佛濁世佳公子。人家還說得大方:“夏七,你來我虛峰賭鬥,有趣,師兄歡迎。可我不善打鬥,而你重傷未愈,不若我們比陣法,斯文。”
馮俊算盤打得好,劍修嘛,武夫,論起陣法來,拍馬,不,駕上雲籮毯也趕不上虛峰的陣修。他示弱,卻偏要在專業問題上難為難為夏七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子。
玉麵小郎君的名號好聽,好威風呀!今天馮爺叫你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如何比?”夏七聲音清亮,簡短。
陣法對決固然和修士的修為有關,但是也和靈力耐久度,精神力大小,已經陣法複雜厲害程度息息相關。並非築基期陣修的陣就能把練氣期的修士困死。
“馮俊,你還是不是爺們?咱們衝霄峰的人是來戰鬥的,不是玩陣法的,好不要臉!”莫酬張嘴就罵。
今天他是跟著過來開局坐莊的,莫三爺信夏七砍人的技術,卻不看好自家師妹破陣的能力。
衝霄峰嶽昆侖是個純純脆脆的劍修,如假包換,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作為嶽昆侖的徒弟,夏七基本上沒可能接觸到陣法這類東西。莫三爺見自家師妹要應下,替她著急,趕緊跳出來喊停。
“唉,可是作為陣修來講,近身戰鬥非我所長。況且,陣法也是為了戰鬥才誕生出來的。”馮俊不撒口,反正就是不和你們這群無恥的劍修比砍人,你們能怎麽著?要麽按馮爺劃的道走,要麽我就是不打,說出大天來,我也不打。
“莫師兄,無妨。馮師兄,如何比?”前一句衝著莫酬說的,夏七衝他擺手,示意真的沒事。後一句則是對著馮俊說的,親,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圍在外麵看熱鬧的夏君承眨巴眨巴眼,他聽人說最近風頭正盛的玉麵小郎君來踢館,就跑來看熱鬧。為啥看這劍修小郎君這麽像自家族妹夏小魚兒呀?難道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他今年十八,沉穩不少,並未張口聲張,隻想日後得空兒再向七妹細問。
“師兄為陣修,設一陣,若是師弟能破,師兄自當認輸。”我出題,你破題,破了題,就算我輸。馮俊為人傲氣,出言頗有一言九鼎的味道。
“可限時?”夏七自負,這四年來,她陣法修行從未放鬆,就算覺得自己是個菜鳥,但是馮俊也不過學了陣法三十多年而已,離百年尚遠,頂多算個資深菜鳥。而且,天賦這東西,真不是有時間可以拉平的。
“兩個時辰如何?”
“好,一言為定!我壓自己一百塊中品靈石。”夏七一舉儲物袋,示意自己要賭。
“既然師弟願意送,師兄我怎麽好意思不接呢?”馮俊一笑,拋出儲物袋,道:“我跟,翻番。”
他們一設賭局,莫酬那邊趁機張羅,虛峰弟子為了峰頭麵子,全壓在自家師兄身上,就連夏君承都壓了本峰師兄十塊中品靈石。
“既然如此,請接招!”馮俊衝袖中取出七七四十九展陣旗,它們原先極小,全部加起來才鋪了馮俊半個巴掌,但迎風見長,眨眼之間,每展陣旗已長到小臂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