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你真不坐回車裏了?”夏寞隨意地問了句,蘇嬌想也沒想就答道:“不回!免得看著心煩。”

夏寞抿嘴笑了笑,幽幽地問道:“為什麽會心煩?”

蘇嬌心裏一咯噔,暗想著,是啊,她為什麽要心煩?嘴上卻不服輸地嚷道:“心煩就心煩,你管我為什麽!”說完頭也不回的坐上馬車頭,而且沒等夏寞上車,心眼大大不好的就喊了車夫駕車。

剛剛黑巫襲來,蘇嬌好說也是救了車夫一命的,就算車夫看到夏寞還在馬車下站著,也不好說不行,抖著韁繩駕了車。

蘇嬌不厚道,車夫卻比較厚道,他雖說驅了馬,但速度不快,隻需要夏寞快行幾步就可以跨進車廂裏。

不過夏寞現在不想進車廂。

他小跑了幾步追上車頭,一步竄上擠在了蘇嬌身邊,擠得車夫很糾結的往旁邊讓了讓,差點從不夠寬的車頭掉了下去。

蘇嬌想往旁邊讓,卻被夏寞一把給攬住腰身沒挪得走,便瞪著無緣無故竄上來的夏寞問道:“幹嘛?”短短兩個字間,她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好像高興吧,又有點不爽,說不爽吧,又有那麽點點高興。

擠上車頭又抱著美人的夏寞,心情很好的衝蘇嬌拋了個秋波,在後者瞪眼張嘴要開嚷嚷之前,表情一轉,很嚴肅認真一本正經地衝車夫說:“這一路上肯定還有危險,你去車廂裏坐,等安全了再說。”

車夫是知道這二位的來頭的,人家說有危險,他當然不能說他不怕危險,再說他也親身經曆了下,別看當時是有驚無險的過了。給他還是留了個不小的陰影,現聽得不用他坐在前麵當靶子,他哪裏有拒絕的,立即把馬車一停,忙不迭的跳下車頭鑽入車廂。

與此同時車廂裏傳來小姐的咆哮。

“你怎麽上來了,給本小姐滾下去!”

沒給車夫滾下車的時間,夏寞拉起韁繩,似模似樣的驅著馬拉車駛動起來。

蘇嬌狐疑的盯了夏寞一小會兒,後者看似專心,實則不時的拿眼角在瞄她。但就是不問她盯著他要做啥。在比不過耐性之下,她憋不住地問道:“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什麽叫‘又’打壞主意呢?”夏寞笑得很純良無害,說:“我可從來都沒有壞心的。”

“沒壞心不代表沒壞主意!”蘇嬌哼了聲。問道:“你不在車廂裏陪小姐,跑這裏來吹冷風幹嘛?”

不經意的問題裏醋味十足,夏寞愉悅的看了蘇嬌一眼,後者並沒注意到自己的失言。

好吧,她的遲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還不用太著急,一切都等上了正軌再說。夏寞暗想,嘴裏半真半假地答道:“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前麵應付不來嗎?”

瞧夏寞回答得眼不眨臉不紅的,蘇嬌怨懟地嘀咕句,丫的好像真是在擔心她一樣,估計多半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這才借著來幫她而逃避現實。

這就是蘇嬌誤解夏寞了,雖說他有惡劣的一麵,但對他來說。她是重要於一切的,哪怕他平時開開玩笑,說話也毒言惡語,但在關鍵的時刻,他是從來都不敢馬虎的。比如讓她一個人在車頭當靶子這事。

聽到蘇嬌絕對誹謗的嘀咕。夏寞沒解釋,邊駕車邊留意著身邊林子的動向。

夏寞沒說話。蘇嬌卻有話說,特別是他還欠著她一個解釋。她是看出來了,她不主動問,他就裝著忘記而不主動說,話題都涉及到小姐了,正是給了她一個發問的機會。

“對了,之前你說小姐有用處,有什麽用處?”千萬別說當誘餌的話,這種卑鄙的事她還做不出來。

“哦……那個用處啊——”長音拖出,拖得蘇嬌有點緊張,生怕夏寞接下來要說的話正是她不希望發生的事。

“她怎麽說也是禮鎮領主的女兒嘛,我是想借她的身份和冬擁鎮的領主談幾句。”

蘇嬌暗籲了口氣,還好他不是打算拿小姐來當誘餌。雖然她不喜歡小姐,但至少不會討厭得想讓她死的地步。

哎呦不對,這不是重點喂!

一口氣籲完,蘇嬌才反應過來,她把重點給搞錯了。

“你要和冬擁鎮的領主談什麽?”這個才是重點好不啦!

“談什麽?”夏寞順著她的問題重複了一遍,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一副沒想好的模樣,末了更是隨意地說道:“要談什麽,到時再說吧。”

打死蘇嬌都不信夏寞會什麽都不想好,就要找人家的領主談話聊天吹牛什麽的,但看他說完這話之後就一臉的專注,就差在腦門上貼一張寫著“禁止與駕駛員聊天”的標語,蘇嬌也知道這話題是至此就結束了。

他不願意透露的,哪怕她都猜了個全,他都不會點個頭評價個對錯。

真是糾結。

蘇嬌心裏想著糾結,事實上並沒太多的時間給她糾結,也就是十來分鍾的時間,路上埋伏著的黑巫又一次的跳出來攪了局。

這些黑巫要比之前埋伏的那群黑巫厲害一些,至少在看到蘇嬌氣勢十足的跑向他們時,沒誰被嚇破膽的跑走,頂了天的是腳軟了那麽幾下。

不管是膽大的,還是膽小的,落在蘇嬌的手裏都隻有統一的結果,石化。縱是這樣,這群黑巫還是拖了他們不少的時間,拖得蘇嬌也好,還是夏寞也罷都有點窩火的感覺。

到晚上為止,他們總共遇襲三次,除了第二次很費時間之外,第一次和第三次都是將黑巫給秒掉的沒耽擱太久,可就是這樣也沒追上黑巫長的步子。

“應該是追不上了。”夏寞拉停了馬車,說:“在這裏休息一夜再走吧,反正也不急那麽一時半會的了。”

車停下,夏寞喊了車夫,說了在這裏休息的話,憋了一天的小姐猛然推開門,拎著裙擺跳下車來,氣鼓鼓地跺步到蘇嬌身邊,衝著才下馬車連腿都沒來得及捶一下的蘇嬌一通吼。大概是說蘇嬌用了什麽手段,讓阿根,也就是夏寞另眼相看的。

尖銳的聲音充斥著蘇嬌的鼓膜,聽得她額角陣陣發緊,縱是這樣她居然都沒有抬手扇小姐半個耳光的衝動,隻是默默的聽著,淡淡的瞧著,暗暗的在心裏問候了夏寞幾句。

連蘇嬌都很佩服自己哪來那麽好的定力的。

或許她覺得自己好說也是個灰巫,對一個普通的瘋女人動手,多少還是有些不恥。再說了,不管這瘋小姐是怎麽回事,她覺得最後都隻能算在夏寞的頭上。丫的那貨一定是對小姐做了始亂終棄的事,這才造就了小姐衝她來發瘋的結果。

蘇嬌抽空瞄了夏寞一眼,後者正忙著幫搭雨篷的車夫生火堆,看來是沒時間顧到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仔細瞧去卻又發現他時不時的斜來一瞥,幸災樂禍的淺笑就掛在唇角。

看吧,他一定是當笑話在看了,說不定還在等她氣不過的動手!今天怎麽也不能如了他的意。蘇嬌決定做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忍者神龜。

小姐的罵功其實並不強,隻是聲音尖銳刺耳,但翻來覆去的內容說得多了,情緒也就跟著激動起來,看那樣子要再罵個幾分鍾,估計就得動手扇耳光扯頭發抓破相了。

“你們餓不?過來吃點東西。”把握了很好的節奏,趁著小姐換氣的空檔,夏寞不急不緩地招呼著。聲音不大的一句話,沒有勸架的意思,可很管用的阻止到了小姐的罵聲。

她好像換台一樣,剛剛還是尖銳的罵聲,立即轉成甜膩的嗲聲。

蘇嬌暗籲了幾口氣,心說了句終於罵完了,悶悶地走到火堆旁隨便拿了冷幹糧準備下口。

“吃這個,熱的。”夏寞無視掉小姐的示好,一把奪過蘇嬌手裏的冷幹糧,將弄熱乎的幹糧遞了過去。

這是放在平時他倆之間很尋常的舉動,落在小姐的眼裏卻不是那麽回事。咬著半熱不涼的幹糧,小姐刺背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蘇嬌的臉。

這是準備把她當下幹糧的菜的節奏嗎?蘇嬌有點無奈的對天翻了個白眼。

安排夜裏休息,不比得之前還沒暴露的時候,夏寞和蘇嬌怎麽都得有個人值夜,不然黑巫襲來,他們就隻能乖乖的等死。

蘇嬌昨夜沒睡,一路也沒休息片刻的時候,到了夜裏眼皮多少有點打架。夏寞看在眼裏,嘴上什麽都沒說,隻讓蘇嬌先睡,半夜裏換她。

在這方麵蘇嬌從來不和夏寞客氣,應了聲就鑽進了車廂裏,躺了一邊軟椅,裹著薄毛毯呼呼大睡。另一麵的軟椅肯定是留給小姐的,然而小姐並沒有進車廂休息。

聽夏寞不睡要值夜,小姐靈機一動,說著她也不困要陪夏寞。獨自坐在車頭的夏寞沒立即反對,但周身透出一股子拒絕的氣息,使得走到車頭邊,打算爬上車頭與他並排坐的小姐猶豫了一拍。

趁著她猶豫之際,夏寞盯著遠方幽幽地說道:“你還是去睡吧。”

“我想和你說說話,我想多了解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