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不論是白巫還是黑巫,對神秘的灰巫了解並不多。宇白能說出蘇嬌的巫力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卻是說不出發生這個變化的原因,在表示了不知道之後,他說著不能待得太久的切斷了對大黑貓的控製。

大黑貓眨了眨眼,瞳仁由黑變回了最初的金色,懶懶的趴了下去。

車廂裏安靜了一陣,夏寞突然說:“把你的巫力收起來。”這樣貼了一層在皮膚上,他都不能摸她了,真是相當的不爽。

蘇嬌沒反對,隨口“哦”了一聲照著夏寞的話做了,然而還不到五秒,她就嚷嚷起來:“不行不行,不能收起來,好冷!”話還沒說完,蘇嬌的皮膚上又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近似於透明的巫力。

巫力一收起來就喊冷,蘇嬌的話令夏寞稍呆了下,腦子裏隱隱的閃過了什麽念頭,卻沒及時的抓住。他若有所思的離開車廂,車下的雲霧比車廂裏的更盛一些,且隨著天色的轉暗下,雲霧開始變成了淺灰色。

究竟想到了什麽又忘掉了什麽?夏寞迷惑的揉了揉額角,朝車夫搭起的雨篷處緩緩地走著,腦子裏慢慢的梳理著散亂的思緒。

據車夫說峽穀裏會有野獸出沒,雖說不知道是什麽野獸,但入了峽穀的車隊很少有離開的,想必是成群結隊的猛獸,然而白天行車除了越壓越低的雲層有點異樣之外,並沒有聽到野獸的叫聲,應該說就連鳥叫都……

想到這裏,夏寞心裏一咯噔,一個猛回頭往車廂走去,沒想蘇嬌正無聲無息的跟在後麵,他這麽一轉身,差點沒和她撞在一起。

“哇呀!”蘇嬌邊嚷嚷著邊反應少有敏捷的往後一跳。動作有點狼狽的站定後問道:“突然轉身幹嘛?”話才問完,夏寞的雙手就重重地搭到了蘇嬌的肩頭,搭得她理直氣壯的氣勢立即一弱,補了句:“那什麽……我不是想吼你。”

忽略掉蘇嬌欺軟怕硬的做法,夏寞盯著她的雙眼,認真問道:“你有沒覺得這峽穀太安靜了一點?”

嗯?蘇嬌一愣,抬起頭漫無目的環顧了四周幾圈,迷惑地說道:“哪裏安靜了?明明就有風聲。”

夏寞對天翻了個白眼,心說他明知她遲鈍得可以,居然還不把話問清楚。這絕對是自己的失誤,末了也不把答案說出,繼續問道:“那除了風聲呢?”

“除了風聲……”蘇嬌再抬起頭來聽了聽。忽地雙眼一亮,表情驚訝地說:“除了風聲,居然什麽聲音都沒有了!!嘖嘖嘖,好奇怪啊!不是說這峽穀裏有野獸的嗎?這麽安靜感覺不像是有野獸的樣子啊!”前麵的話,蘇嬌是回答的夏寞。而後麵的幾句就是她在自言自語了。看樣子她也是吃驚不小。

“我懷疑……”換了口氣,夏寞嚴肅地說道:“所謂的被野獸襲擊,隻不過是不明真相的推測,真正的原因應該是別的。總之你要小心一點,千萬別折在這裏了。”

“嗯嗯,好。知道了。”蘇嬌點頭說知道,其實她一點都沒明白,夏寞最後一句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這裏的情況對她不利更多一些。

知道峽穀裏不安全,晚上休息的時候就不光是車夫和夏寞兩人輪班值守,蘇嬌也加入了輪班,加上大黑貓在夜裏比較有精神,一行三人一貓各輪幾個小時就混到了天亮。

天色是亮了。雲霧還沒有散開,隻能說相對於黃昏時的灰暗。能見度要稍稍的好了些,隻是要行車還是很勉強,如果不怕走岔路,更不怕前麵突然出個懸崖巨坑什麽的話,倒是可以大著膽子往前。

車夫表明了意思,並且說著還是原路返回的好,強調著很多車隊都是想走近路,反而一來不複返,從此沒了下落,生死都未卜。這席話說得夏寞生出返回的念頭,蘇嬌卻想了想說:“隻要能看清路,就不用返回了是吧?”

夏寞側目看向蘇嬌,挑了下眉沒接話,車夫則是點頭稱是。

“那這好辦。”昨天在車廂裏她的巫術是能驅散雲霧的,當時蘇嬌什麽都沒說沒提,全因巫術的顏色發生了變化而忘了這茬兒。然而她半夜值守閑得無聊時,便想起了忽略的事,抱著試驗的心態試了下,結果還真的多了這麽個方便的功能。

蘇嬌邊說,邊得意的將巫力集中到了手指上,好像蠟燭一樣的點出一團幾乎透明的光點。隨著這看似不大的光點出現,四周的雲霧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外散開,在蘇嬌的身前大約兩米的樣子形成不規則的圓形。

車夫是頭一回見到,不免驚訝地感歎蘇嬌本事大,就連雲霧都能驅散,夏寞卻想得比車夫要多,淺蹙眉問道:“這樣一直用巫術,會不會引來……”

話沒說完,蘇嬌一拍額頭,接道:“哎呀,你不說都忘了!在這峽穀裏用巫術,根本就不會引來黑巫術!”

不用蘇嬌解釋,夏寞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這才說得不肯定。在被她肯定的打斷之後,他抬了抬眉就不再說什麽了。

這個峽穀果然是大大的有問題啊!難道這裏脫離了黑巫的管控?夏寞側目看了大黑貓一眼,掀掀唇想喊宇白,最後還是作了罷。若不是宇白主動和他們聯係,他是不可能通過大黑貓與宇白聯係上的。還是等下回他主動找他們說話的時候問他吧。

蘇嬌能驅散雲霧,在離開峽穀前隻能坐到車頭照路,於是大黑貓又重新回到了車廂裏。

馬車行了一陣子,在車廂裏就趴著養神的大黑貓突然坐了起來,坐得全身放鬆的夏寞一個激靈,目光在第一時間轉到了大黑貓的瞳仁上。

金色的瞳仁已經在不知何時轉成了深潭般的黑色。

嘿?選在隻有他一人的時候出現,有點意思!夏寞挑了下眉,身體往後靠了靠,坐得更愜意了幾分,問道:“你有話和我說?”

驅著大黑貓的宇白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地說:“是的,關於蘇嬌的。”

明知道什麽都看不到,夏寞的瞳仁還是不由自主的轉了下,視線往身後的車頭瞄了眼,卻什麽話都沒說,安靜的等著宇白繼續往下說。

“蘇嬌的灰巫力似乎完全醒覺了,我擔心她會控製不……”住字還沒說出來,夏寞打斷他道:“這個你放心,琳瑟公主早有預見,在之前暴走的時候顯現過,應該是教了她壓製的法子的。”

大黑貓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跟著若有所思的轉開眼,宇白沉默了半晌後才緩緩地滑出一句“這樣啊——確實不用我擔心了。”說罷表情一轉,有點凝重地說:“還有一件事。相傳這峽穀裏有灰巫的聖地,我擔心蘇嬌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帶你們進了聖地。”

“嗯?”話題轉得太快,夏寞聽得愣了下,坐正了身體,問道:“什麽意思?”心裏卻在說,合著這裏還真不屬於黑巫的管地,還有可能是灰巫的聖地,難怪北方的城鎮都是高牆圍著,原來危機就在身邊啊。

走神吐槽不過一秒的時間,回過神來的時候,大黑貓的瞳仁已經恢複了金色。看得夏寞又是一愣,罵了句這廝是不想回答,還是沒時間回答,居然走得這麽不負責。

不過聽宇白的話,進灰巫的聖地會有危險,夏寞想了想,探頭去喊了停車,和車夫交換了位置。

“你坐不住嗎?”非要在前麵來駕車,還是說太無聊,想和她聊天?蘇嬌腹誹夏寞,後者沒解釋,順著她的話答了句:“坐不住,不許?”

火藥味這麽重?在車廂裏和黯打架了?蘇嬌不以為意地撇了下嘴,隨口說著怎麽可能不許的話,專心的當著路燈,順便指指路。

“居然又是一個岔路!左邊左邊!”在這之前就經過了幾個岔路,蘇嬌憑著直覺指了車夫方向。由於對路的不熟悉,車夫就沒提出反對的意見,一直順著蘇嬌指的方向在走。而這個時候又遇岔路,蘇嬌很自然的又指了路,卻沒想夏寞完全不聽她的,她喊左他卻走右,拐得蘇嬌擰了眉頭。

蘇嬌衝夏寞皺著鼻梁問道:“你是不相信我唄?”

夏寞不想解釋,輕描淡寫地回了句:“為什麽要相信你?這條路你走過?”

“呃……沒。”蘇嬌底氣不足地回答,末了擰眉反問:“難道你就走過?”

夏寞要是走過,就不會聽車夫在大峽穀前說那麽多了。不過相對於蘇嬌的心虛,他卻是理直氣壯地答道:“沒有。”

蘇嬌的嘴角抖了下。

“既然都沒有,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的直覺?”

用直覺帶路,她還真不怕把他們帶到刀山火海啊!夏寞心情複雜的側目睨蘇嬌,餘光裏出現了個馬車似的輪廓。

夏寞下意識的拉了下馬韁,跑得正順暢歡脫的兩匹馬兒緩了步子,緊跟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撲麵而來,逼得他不得不用巫力對抗。

與此同時身邊的蘇嬌驚呼道:“靠,這是兵馬甬嗎?怎麽這麽多石頭雕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