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夏寞找出來的三張紙頁,分別記載了灰巫的起源、發展、消亡。把內容不多節奏卻緊湊的紙頁看完,蘇嬌有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如同被宣告絕症似的。

相對於蘇嬌的生無可戀、死又遺憾的沉重心情,同樣看了紙頁內容的夏寞卻是與她恰恰相反,貌似一切都在意料中,那些內容隻不過是印證了某個事實而已。

聽蘇嬌沒精打采地說自己可能會自爆,夏寞終於憋不住地“哼”笑了聲,聽得蘇嬌是怒從心起,做了個茶壺狀,指著夏寞,瞪著眼就嚷嚷道:“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啊!我都這樣了你還能笑得出來?要不是你把我弄來這破地兒,我能落得這、下、場?”

蘇嬌突然的暴走,令夏寞愕了一秒,不過他非但沒被嚇著,反而覺得她氣嘟嘟的樣子有些好笑,無良地調侃道:“別激動別激動,你還真想自爆不成?”

蘇嬌聽得嘴角抽抽了兩下,跟著敏捷地一躍而起,嘴裏邊嚷著“哇呀呀,我要自爆也得拖著你一起!”邊撲向夏寞。後者淡定地將她順勢接住,輕笑著摟在懷裏,繼續調侃:“那豈不是殉情了?”

媽的誰要和你殉情?!

除了嘴角抽搐,蘇嬌就隻有抽搐嘴角了。

難道她是注定鬥不過夏寞不成?

此刻,情緒激動的女子並沒察覺到夏寞不尋常的輕鬆,自然就錯過了一次追問的良機。

必須往森林去一趟,再怎麽拖延時間也好,耍賴撒潑也罷,夏寞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化解了,糾結到最後,蘇嬌還是以失敗告終,心不甘情不願地臭著張臉。被夏寞拖著從另一個方向的銀門離開了聖地。

“這邊是通往哪裏的?”才出銀門,蘇嬌怨念很重的聲音在夏寞身後響起,夏寞忽略掉她話語裏時刻帶著的不爽,答道:“從這邊上去是錦騰和納德的中間。”

“合著森林離錦騰和納德也要近些?”那這麽說起來,蒼原就是個偏遠的農村?

夏寞側頭瞄了蘇嬌一眼,有點後悔他沒將手間的光照得更亮些,此時都有點看不清她怨氣頗重的表情,末了失望地收回視線,輕飄飄地答道:“也不是,森林離蒼原比較近。不過……”他上次離開大白貓的身體,匆匆趕去找蘇嬌他們,結果沒把入口掩好。這事一直就放在心裏麵的,不過沒機會過來查看。眼下正好能借機檢查檢查,他也踏實一點。

“不過什麽?”蘇嬌聽他欲言又止,不爽地追問,夏寞仍然輕飄飄地答道:“沒什麽。”視線卻落到插著不少箭的甬道上。喃喃自語“果然……”

“果然什麽?”蘇嬌又追問,問完搶先夏寞一步地奚落道:“果然也沒什麽,是不是?”

蘇嬌的怨念並沒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變淺,反而還有加重之勢,然而夏寞別說有勸她的打算,似乎連她的怨念都沒感覺到似的。淡淡地把話題接過去,說:“我可沒說‘沒什麽’,而是想說。果然黑巫進過這條甬道。”跟著抓著的手腕,明顯的僵了下。

就算蘇嬌不怕黑巫術,仍然有幾分畏懼黑巫的,不說別的,就說那來去詭異的黑霧。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怨念因懼意而消失不少。

“不是說這甬道有機……”話還沒說完,蘇嬌就看清楚了插地上的箭。可以看出黑巫是一路躲著箭到的銀門前,頓時她吞了口唾沫收了後話。

照這樣子看來,機關什麽的運行得很正常,不過來者也不是吃素的主,一路來一路躲,似乎還沒有見血受傷。

黑巫都是群什麽人啊,感覺非一般的牛喂!

“牛嗎?”聽到蘇嬌不自覺感歎出聲的話,夏寞反問了一句,也沒管她有沒有收回思緒聽他說話,繼續說:“那也隻是現在而已。”想百年前白巫還輝煌的時候,可是從來都不輸黑巫半分的,那時仍然以森林為分界線,卻不用專門設有白巫術,黑巫也不敢隨意的踏入南方的土地。

要不是……想到這裏,夏寞偷瞄了蘇嬌一眼,後者似乎才回過神,不過眸色略顯恍惚,看來還沒徹底的從思緒裏抽離。

走神的蘇嬌,聽到夏寞在說什麽,卻隻聽清最後幾個字,硬生生的從思緒裏抽離出來,錯愕地問道:“什麽?什麽‘現在而已’?”

夏寞懶得解釋,隨口答了句沒什麽,結束了話題。

安靜的從甬道回到地麵,外麵的太陽正好。

好久沒見陽光了,蘇嬌有些不適應地半眯起眼,正要抬手擋眼,大手搶先一步的覆蓋過來替她遮住了烈日,同時夏寞的調侃幽幽地滑入耳中:“你別搞得好像常年不見天日似的。”

心口的溫暖還沒化開,便隨著夏寞的調侃凍結。真是前怨未消,後怨又起,蘇嬌一把拉開他的手,卻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背著陽光的男人,五官尤其的深刻,看得她呼吸滯了一拍。明顯的停頓一拍之後,她輕哼了一聲,說:“我確實是好久不見天日了!這有什麽好笑的?”

夏寞無所謂地挑眉聳肩,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便走。

大白貓很自覺地刨了土將洞口掩埋,不過夏寞卻對它說:“白,不用管了,走吧。”

大白貓不會人語,縱是迷惑也隻能歪歪頭表示一下就作罷,而同樣聽得迷惑的蘇嬌則學不乖地追問道:“為什麽不用管了?你不怕黑巫進甬道嗎?就算不是黑巫進了甬道,萬一部落裏的誰進了甬道怎麽辦?”

這不是核心問題,夏寞自然不會故弄玄虛的不回答,他想了想,說道:“黑巫已經進了甬道,裏麵的機關基本上都被觸發了,也就等於沒用處了。而部落的人……他們不會的。他們不敢主動的探尋未知的事物。”這也是百年來部落絲毫沒有進步的跡象,也沒有觸動過那絕戶的黑巫術。也就是說,蘇嬌種果樹那次還是頭一回。

“啊——”蘇嬌似懂非懂地點了個頭,心說是個人就有好奇心,難道部落的人們都不會對地上突然出現的洞好奇的嗎?就算不好奇,偶爾踩空一下總會有的吧!

見夏寞很篤定,蘇嬌就沒把想法說出,嘴裏嘟囔著:“好吧好吧,掉個人下去什麽的,又不關我的事。”

夏寞斜了蘇嬌一眼,想了想,喊道:“白,你還是把洞口堵上吧。”

那邊都已經追過來了的大白貓呆了一下,很不情願地又返了回去,這邊蘇嬌也是一愣,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至少夏寞這貨有聽她的話。

蘇嬌就是這麽單線條,她心情一好,什麽自爆,什麽怨念都放在了一邊,話多了不說,表情也好了不少,如同雲開霧散太陽出來似的。

夏寞不是什麽話多的人,但同樣並非緘默的個性,聽蘇嬌放開話題的聊了起來,自然是毒一句損一句再捧一句地和她聊著。

不知是夏寞步伐大,還是他有意的,總是比蘇嬌快了半步的樣子走在前麵,每每回頭都用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她。

然而心情好的蘇嬌,看什麽都順眼,就算他的行為吐槽點頗多,她也毫不在意地慢他半步跟著。而大白貓好像比較喜歡蘇嬌一些,貼在她的腿邊走著,時不時的還用身體來貼貼蘇嬌。

有點兒小孩帶著寵物追著大人的感覺。

天空的顏色忽然很詭異地沉了下來,走在前麵的夏寞猛然停了步子,慢半步的蘇嬌卻沒停得住,往前又邁出兩步,跟著就被夏寞給拉了回來。

嘶……明明就有太陽,居然天陰了,這是天生異相,要出妖孽哇!九成九的是黑巫搞的鬼!

有前車之鑒的蘇嬌,緊張地抓著夏寞地腰帶,問:“是不是黑巫來了?”

夏寞沒說話,青色的瞳仁裏有著複雜的光芒閃爍,那是既興奮又擔憂的閃爍。

總算是來了,就是不知道數量多少,雖說現在的蘇嬌,已經不是當初,不需要他的全方位照顧,可要來的黑巫太多,隻怕他會應付不過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念轉過,大白貓厲聲叫起,夏寞麵色一凝,銀光包裹了全身。

尼瑪這是打架前先穿聖衣嗎嗎嗎嗎嗎?那她也得準備準備!蘇嬌看得吐槽,學著夏寞的樣子將巫力調出包裹,瞬間金光四射,刺眼得很。

夏寞看得一愣,之前的動搖一掃而光。她還真是無師自通,不愧是天才與天才的結合體。

草原上突然出現一金一銀兩道身影,暗沉的天空頓時被衝了道缺口,陽光好像又重回了光亮。

“啊——”不知從哪裏撞出來的黑霧,被金光燙到,慘叫著在打上打滾,另一團黑霧落在他的旁邊,好像扶著又好像隻是隔空做了個動作,跟著黑霧裏顯出一張幹瘦的老人臉來。他盯著一團金光的蘇嬌,狠狠地說:“她是灰巫!她果然是灰巫!琳瑟公主,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蘇嬌聽得一愣,心說她可不叫琳瑟,他不會是認錯人了吧?餘光瞄到憑空處又出現一團黑霧,來者很幹脆地將二人一卷,說:“快走!”

消失的那個瞬間,留下一個陰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