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真是屈才了

夏寞帶著蘇嬌盡可能的在開闊的草原上行走,其目的是為了誘出黑巫,然後將隻有精神體的黑巫全部趕回北方,還南方部落暫時的安寧。(..)然而與黑巫第一回合的狹路相逢,雙方都還沒完全的交上手,黑巫裏就有人認出了蘇嬌是灰巫的身份,跟著夜襲時留下一句令夏寞百思不解的話。

因為她是不詳,所以他定會後悔把蘇嬌弄回這片土地……嗎?

會嗎?他會後悔嗎?至少現在他沒有後悔的感覺。

夏寞自己都沒察覺到,黑巫的話令他產生的不安,好像種子一樣埋在了心裏。

從納德和錦騰附近往森林去,必定會經過蒼原部落的活動範圍。當時他倆從蒼原離開走得匆忙,有種不告而別的感覺,於是眼下完全可以回部落裏休息一下再出發,二人也挺默契的沒誰主動提出。

夏寞不想去蒼原,是因為覺得沒那個必要,而蘇嬌同樣不想進部落休息,卻是擔心不知怎麽回答晨傲可能產生的追問。

不過蘇嬌的運氣明顯不好,她不想和晨傲打照麵,偏偏就在偌大的草原上遇了個正著。

“蘇嬌!”晨傲的眼睛一定是6.0以上,離著很遠就看到她,邊喊著她的名字邊衝了過來。那氣勢可比捕食中的獅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跟著晨傲奔來的還有景藍。不過景藍的速度明顯就慢了些,短時間裏就被拉開了距離。

看晨傲疾奔過來,蘇嬌有點發怵地往後退了一步。

“嗬嗬,還真熱情。”夏寞邊說著風涼話,邊往旁邊側開一步,分明表示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決定。

蘇嬌在心裏問候了夏寞全家一遍,再反省了她真是遇人不淑的現實,回過神時晨傲已經到了麵前。

“蘇嬌。你什麽都不說就走了,這麽久都去了哪兒?”疾奔之後,完全沒有氣短的晨傲開口就是質問,邊問還邊瞄夏寞,大有懷疑是不是夏寞強行帶走蘇嬌的暗示。

夏寞還是一副與己無關絕不插嘴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大白貓抬起的腦袋。

晨傲的暗示明顯,蘇嬌哪裏會聽不出來的,不過事實上不算是夏寞強迫她了什麽,她也不能睜著眼的陷害夏寞。另外。主要是就算陷害了夏寞,晨傲也不能幫她做點什麽出頭的事,算起總賬來。倒黴的最終還是自己。

綜了上述,蘇嬌決定一切都由自己扛,免得事後再來後悔。

“是有點事得去處理,所以走得急了。”她沒有落井下石的回答,聽得夏寞略感意外的輕挑眉。更聽得晨傲滿臉的不信服。

就算晨傲不相信,他也提不出疑點在哪兒,糾結了半秒左右,他放棄懷疑,順著蘇嬌的話,問道:“就算是吧。那你現在是要回部落嗎?”

“呃……暫時不回,我們要去森林。”蘇嬌據實回答,說完便聽晨傲不容反駁地吼道:“我也要去!”話音才落。追晨傲追得氣喘籲籲的景藍也說:“還……還有我!”

哈?蘇嬌聽得愣了下,轉頭去看夏寞,後者一臉純良的笑容,卻明顯的擺著不關他事,一切都讓她自己作主的表情。

好嘛。由她作主,她就亂作主!

“那好吧。那就一起去森林唄。”說罷蘇嬌衝夏寞一皺鼻,有點挑釁的意思。

夏寞還是那個純良的笑容,隻是青色的眸子裏閃過複雜的暗光。

他就知道她不論出於什麽樣的考慮,最終定會同意,不過算了,黑巫現在畏懼蘇嬌,多半不敢貿然的出手,多兩個人一起,也算不上什麽拖累。

或者……他應該主動的招惹黑巫,製造出有驚無險的事故,從而提醒蘇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法則?

算了,那樣會讓她背負太多而變得沉重的。

收起飄走的思緒,斜睨著被晨傲和景藍一左一右包圍的女子,夏寞青色的瞳仁裏著有無奈。

欲修正的過往還沒修正,現實已經開始脫離控製,下一步要如何是好,他真的開始迷茫了。

多了兩個人的同行,夏寞顯明的少言寡語起來,不過蘇嬌沒時間顧及夏寞的情緒,她的時間都在應付晨傲和景藍倆人去了,餘下的時間就是睡覺打盹外加休息。

好在晨傲和景藍兩人都比較心疼蘇嬌,隻要她喊累了走(飄)不動了,兩人之中必有一人挺身而出的背她,進行到後來,蘇嬌已經不用主動走路了,基本上都由晨傲和景藍兩人輪流著背著代了步。

這可比騎馬強,一點兒都不顛簸。蘇嬌朝著夏寞一挑眉,意思是說晨傲和景藍都是好男人的典範,夏寞真應該多向二人學習。

夏寞無所謂地回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心裏卻是在想,要蘇嬌穿得再少點,想必晨傲和景藍都會一背到底的不願讓人。

他的想法挺損毒的,可恰恰是猜中了晨傲和景藍這二位原始人的心思。在少於接觸女性的部落裏,有這麽個名正言順的親密接觸機會,是個男人就不會放過。

入夜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四人一貓圍坐在了火堆前。隻有蘇嬌和夏寞時,夏寞會用巫術照亮,而不會選擇生火,不過現在多了兩個原始人,夏寞就低調的任由著晨傲和景藍布置,而他隻用負責畫個避獸圈。

“你說……黑巫怎麽沒動靜了?”感覺好久都沒和夏寞說上話了,蘇嬌邊用樹枝撥弄著火堆,邊故意沒話找話地問著。然而被問到的男人並不配合,“嗯?”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故作隨意的女子等了一陣沒得來更多的回答,她偷瞄了夏寞一眼,後者居然趴在大白貓的身上,也不是真的困了睡著了,還是故意裝睡來避開蘇嬌的問題。

蘇嬌的額角都緊了,一肚子的悶氣無從發泄。

對坐的景藍趕在蘇嬌生悶氣時,接了話茬,說:“黑巫是什麽?”他不像晨傲那樣,知道黑巫的存在。自打之前在蒙闊受傷之後,他就一直安靜的在屋裏養傷,自然就錯過了不少的事。

“黑巫就是黑巫,你管他是什麽!”蘇驕沒好氣地答了,後者無辜地苦笑了下。

悶氣找到了發泄的途徑,蘇嬌糾著的表情也舒展了不少。

景藍見犧牲自我,開導蘇嬌的做法成功了,便不再多話,轉過頭來和晨傲商量了下要不要值夜的事,再對蘇嬌說:“你也睡吧,已經不早了。”

衝著無辜的景藍發了脾氣,跟著就後悔的蘇嬌,聽景藍這麽說,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側躺了下來……

女人柔軟的胸脯,顛簸的跑動,曾聽過的男人聲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夢境再現,睜開眼時,蘇嬌一身的冷汗。

“呃……你醒得真及時。”晨傲收回伸出來的手,問道:“你做什麽夢了,一晚上都在說夢話。”他本來是打算喊醒她的,不過聽她的夢話都不是什麽受驚嚇的話,加上景藍說夢做一半被喊醒,會很不舒服,於是晨傲才壓下了叫醒她的念頭。

自己做夢說夢話,多半是不知道,聽晨傲這麽一說,蘇嬌才錯愕地問道:“我都說了什麽?”

“還能說什麽,不都是喊‘媽媽’的話嗎?”夏寞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說完晨傲就詫異地問道:“你不是睡著了嗎?居然有聽到?”

夏寞笑而不語。

蘇嬌在夢裏喊媽媽,他不是頭一回聽到,在甬道裏她就喊了一回,而且在醒來之後還傷傷心心地哭了一場,不過她完全記不起做了個什麽夢。

然而,夏寞並沒料到,這一次蘇嬌記住了夢裏的一個場景。

“你家裏的畫,是畫的哪裏?”當時她隻是問了夏寞,她是不是到過那個地方,而夏寞含糊其辭的答了不說,還把話題給扯遠了,要不是她在夢裏再見到了畫裏的風景,她一定會把這件事給遺忘。

夏寞被問得一個愣怔,好在他應變能力極快,不到一秒便反應過來。直接回答不是他的習慣,在答之前反問道:“怎麽問起這個了?”

蘇嬌也不隱瞞,答道:“因為我在夢裏見到了同樣的地方。”

“哦——”夏寞意味深長地點了個頭,話鋒一轉,說:“你確定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心裏卻在想,她居然有那麽早的記憶,果然天才就是非同一般。

“這……”蘇嬌不能肯定。確實有這麽一說,如果白天無意識的想多了,那麽夜裏就有可能把白天所想的轉化為夢境。貓的,她真的就那麽惦記那幅畫嗎?詭異。

蘇嬌和夏寞的對話,在晨傲和景藍聽來,就像是天外飛仙一樣的不明白,不過晨傲不在意聽不聽得懂,而是在意蘇嬌這些日子的去向。看蘇嬌沉吟,晨傲趁機問道:“什麽畫?你去了他的家?你這些日子都住在他家裏的?”

相比起來,晨傲問題的重點,絕對是放在後麵的。

蘇嬌額角緊了緊,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媽的他不去當狗仔隊,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