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蘇嬌的創新,可真是令夏寞大開眼界,但在吸收黑巫術的過程裏他發現她手心的暗金細絲的顏色越來越濃,真有點像被黑巫給汙染了一般。見狀,夏寞幾次掀唇想說話,最終都因不知要說什麽才好而作罷。

沒花多少時間,極具攻擊的黑巫術盡數被蘇嬌給吸收幹淨。

“嘿嘿,果然行得通!”照這趨勢發展下去,她在北方可是遊刃有餘哇,完全不用擔心啥了啊。蘇嬌極有成就感的衝夏寞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看得夏寞惆悵的不曉得該跟著笑,還是應該替她擔心。

夏寞深看了蘇嬌幾眼,看她興奮得一副想跳下車去跑幾個來回才爽的模樣,他不由的暗嘲了一句,或許是他瞎操心了。

蘇嬌這個時候是興奮的,但凡人一興奮話就多,她當然就不會例外,坐在顯得特別慵散的夏寞對麵,嘰嘰喳喳說著她當時的構想,以及過程裏她差點犯的二等等一切可以當成話題的內容。

夏寞沒打斷她,手肘落在窗台上撐著頭安靜的聽著,唇角帶著似有似無的淺笑,青色的眸子裏波光流轉,神色複雜。

有些話翻來覆去地說了幾遍,夏寞還是一臉淺笑的瞧著她,蘇嬌實在是沒法把這個獨角戲唱下去了,這才悻悻然地收了聲。安靜了片刻,她悶悶地問道:“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嗯?”夏寞似乎如夢初醒一般的發了個音,幽幽地說:“我聽你說啊。”末了不忘發揮下毒舌腹黑的本質,補了句:“想看你一個人能說到什麽時候。”

蘇嬌聽得額角發緊,嘴角抽筋,之前那種喜悅興奮外帶得意,在這個瞬間全部消失殆盡,留下的除了怨念。就是怨念。

“夏、寞、你、太——唔……”做了個茶壺狀,指著夏寞才起了個頭,正題還沒涉及,蘇嬌臉色突然一變,整個人好像失重似的,雙眼一翻,順應重力的軟了下去,快得夏寞都沒來得及伸手就砸到了車廂的木製地板上。

“蘇嬌!”夏寞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卻忘了車廂空間的問題,隻聽“砰”的聲響。頭撞到車頂,疼得他吸了口涼氣,差點沒掉出眼淚來。

揉著被撞疼的腦袋。夏寞在心裏罵著娘,忍著撞擊帶來的疼痛蹲下身去查看蘇嬌情況,就是這麽一兩秒的耽擱而已,地板上的蘇嬌開始抽搐起來。

“蘇嬌?!”夏寞將她從地板上撈起來摟在懷裏,卻不能止住蘇嬌抽搐得越發厲害的身體。隨著抽搐漸漸頻繁,翻著白眼早就暈厥的女子開始痛苦地呻吟起來。

夏寞又是拍蘇嬌的臉,又是搖她的身體,根本就沒辦法將她從暈厥中弄得清醒,正左右為難不知所措時,懷裏女子停下了抽搐。然而沒待夏寞籲氣,她的身體忽地衝出一片暗金色。

深得不能再深的暗金色,好像衝破了蘇嬌的肉體似的朝外溢出。與此同時夏寞感到沾到暗金色的皮膚有種灼燒的疼痛。考慮到身處不利的地方,不敢用白巫術來保護自己的夏寞,盡量地忍下突如其來的疼痛感,將蘇嬌抱到座位上躺好。

蘇嬌蜷在不夠長的軟墊座上,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好在抽搐是停止了,不過深得發黑的暗金色還在不斷地往外衝出。

深暗的金色在車廂裏很快蔓延。沾在身上是苦不堪言。帶著黑色的暗金色光芒,不亞於自動發作的黑巫術的威力。

睨了擰緊眉頭躺著的蘇嬌,夏寞本想暫時離開車廂裏,卻在這一瞥之間改了主意。蘇嬌的臉和手這些露在外麵的皮膚像被燙到一樣紅了一片,特別是深暗金光比較濃的地方就更為的嚴重。

難道是反噬?夏寞心頭一驚,暗想,真要是反噬這事就大條了……

且不說在這裏壓根就不能隨心所意地用白巫術,就算可以用白巫術,他也不見得能幫到蘇嬌。

麻煩了……夏寞感覺額角滑下一滴汗,用手一抹,餘光瞄到紅紅的,攆了攆還有點粘稠,他愣了下拿到眼前一瞧,居然是血。

就在他躊躇離開與留下之間,深色的暗光不知不覺地腐蝕了他的皮膚。

他都被腐蝕了,那蘇嬌的情況肯定不會比他她。夏寞再一次看向蘇嬌,後者的發紅的皮膚已經起了泡,好像燙傷一樣。

夏寞臉色一凝,縱是明白不能隨意用巫術,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

久違的銀光自夏寞手間發出,好像黑暗中的明燈一般,劃破了堆積在車廂裏濃重如霧的暗金色。然而那些與銀光不同的暗金並未消散,隨著銀光的移動擴散,暗金的顏色被壓縮成近似於黑色的光粒,在車廂這不大的空間裏翻滾、沉澱、靜止。

知道眼下的情況絕對這是反常的,夏寞卻管不了這麽多,跪到蘇嬌的麵前,用白巫術給蘇嬌臉上灼傷比較嚴重的地方治療。

最初的幾分鍾裏,近似於黑色的暗金光粒還算平靜,安安穩穩的待在角落上,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突然之間,所有的光粒好似活了一般,朝著夏寞和蘇嬌湧了過來。

分心不贏的夏寞,隻覺眼前一花,一條比頭發粗不了多少的光束,穿破他的肩頭朝蘇嬌的胸口射去,與此同時聽得鬼哭神號的怪聲在車廂外麵響起。

夏寞心裏一咯噔,暗道了句糟糕,又是一條光束射穿了他的肩頭,朝著蘇嬌的胸口而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這頭夏寞還沒來得及護住光粒襲向蘇嬌,那頭又出了各種突發狀況,縱是他平日再穩重再從容再淡然,此刻也喊手忙腳亂的招架不住。

這下也管不了這麽多了,不論能不能防禦也隻能搏一搏。夏寞麵色凝重地展開銀霧,擺好防禦的姿態去迎接黑巫術的到來。

真是顧了那頭忘了這頭,眨眼之間,聽得“啪”地一聲,光粒打中了蘇嬌的吊墜,將好好的一個墜子給擊成了兩半。

“叮”地一聲悶響,半個吊墜落到了地板上,彈起的時候,黑巫術也竄進了車廂,來勢洶洶,徑直朝著夏寞與蘇嬌卷來。

白巫術形成的銀霧,在黑巫術與灰巫術的夾擊之下,顯得特別的脆弱,撐了不到半秒便支離破碎。銀霧無聲無形的碎掉了,夏寞的心情也如同碎了般,少有的生出了絕望。

難道還是時機不對嗎?

腦子裏閃過一念的同時,黑巫術形成的黑風突然詭異的停止了,在夏寞錯愕之際,隻聽蘇嬌迷糊地問道:“老媽!?”哇呀呀,她是在做夢吧!?老媽死而複生了喂!

轉頭看去,一個逐漸清晰的婦人身影出現在了車廂裏,夏寞看得脫口喊道:“林……”

那婦人衝著夏寞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再回身對著好像才睡醒仍迷糊著的蘇嬌抿嘴一笑,伏在她耳邊說了席什麽,而蘇嬌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似的,愣呆呆地點了個頭,伸了手出來,將不受控製的深暗金色光粒都吸入了手間,隨後閉起眼來,似乎在假寐一般。

與此同時,婦人輕描淡寫地一揮手,將暫時停止的黑風揮和散開消逝,便靜靜的扶著蘇嬌的肩,麵帶慈祥的看著她。

夏寞什麽話都沒說,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才行,坐回軟座上,卻不敢再用白巫術治療自己的傷口,有點怕再引來一觸即發的黑巫術。

他沒分心去治療傷口,正好就瞧到收進蘇嬌掌手的暗金色光粒又從她的身體浮了出來,卻裹在周圍沒有散開。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暗轉亮,恢複到了最初的清澈。隨著純色的金芒的出現,蘇嬌臉上手上被灼傷的地方也開始逐漸的好轉,沒留下一絲半點的痕跡,如果白巫術裏的治愈般。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有一兩個小時的樣子,車廂裏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誰移動一下。蘇嬌安靜的靜化著被汙染的光芒,婦人單手扶著她的肩頭仿佛給以支撐的力量,夏寞則輕蹙眉頭看著這幕。

籲了口長氣,蘇嬌抬起眼來看向輪廓開始轉淡的婦人,撇著嘴似撒嬌如委曲地喊道:“老媽……為什麽你會在這裏的?”

婦人還是笑,什麽話也沒說,拍了拍蘇嬌的頭頂,隨後轉身湊到夏寞的耳邊,用著隻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照顧好她。”話音落下,婦人的身影如煙般散去。

“老媽!”蘇嬌驚呼著,尋著煙霧消逝的方向推開車門跳了下來,在空曠的野外打著轉的尋找。

“我媽和你說了什麽,她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蘇嬌見夏寞跟著下了車,轉身直接撲向他,抓著他的衣襟,狠狠地問著。

夏寞是被蘇嬌抓衣裳抓成了習慣,完全不反抗,保持著有點狼狽的資勢,說:“沒說什麽,就叫我照顧你。”

“我媽幹嘛叫你照顧我?”蘇嬌又是一陣吼,好像不吼夏寞幾句,她就要哭出來似的。

夏寞聳聳肩,隨意答道:“我怎麽知道。”末了再加了句,“可能你媽看我老實可靠,才特意把你托付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