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天地不仁

他這句話本來隻是無心之語，但誰料到秦始皇卻是及其認真的回答道：“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據朕所知，那個無天佛祖所走的便就是這條道路。”

在秦始皇的威嚴氣勢前，玄空絲毫不敢懷疑這位千古一帝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莫非無天佛祖其實也是天道所選定的應劫之人麽，好像確實沒有人說過一場天地重劫之中就隻有一個應劫之人，就像是薑子牙身邊也都還有申公豹一般，隻是各人所占的天道之氣不同多少罷了。

玄空的思緒好像有些混亂，回應秦始皇的話也如同夢囈般自言自語：“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句話並不是像字麵上那樣解釋為天地殘暴，把萬物眾生當牛做馬使喚，不過其實真正的含義卻多少也有些相似。

在凡俗世界中普通的眾生百姓，因為用不起豬、牛、羊等大型的牲畜，所以慣常用狗作為祭祀用的牲畜。後來隨著文明風氣的演變，人們漸漸不再用真的狗，而是用草紮一隻狗形來代替。

這就是為芻狗，芻狗做好以後，在還沒有用來祭祀之前，大家對它都很重視，碰都不敢隨便碰；等到舉行祭祀以後，就把它扔下不管了。

而這句話的意思呢，則是說天地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天地生了萬物，並沒有想取回什麽報酬或者說是需要從眾生那裏獲得什麽好處。

天地看萬物就和那個用作為祭祀的草狗一樣，並沒有對哪個種族特別地好，對其他的種族或者個體特別差。

所謂的天地主角，那也隻不過是相對比較之下所突出來的一個稱謂而已。

天道不會因為巫族、妖族強大，而對他們青睞有加，也不會因為人族弱小而對人族另眼相看。甚至於。天地眾生的存在，對於天道來說那也是沒有所謂的。

換句話說，不管萬物百族衍變變成什麽樣子。那是萬物自己的行為氣運有關，而並不是天道所特意指定改變的。天還是做天該做的事。地還是做地該做的事，一切猶如隨風入夜，潤物無聲，天道最是自然不過的。

所以玄空一點也不懷疑秦始皇說的話，就算是無天佛祖滅絕了三界眾生，那麽對於天道的運轉來說又有什麽妨礙呢？甚至於，滅絕了眾生以後。沒有了眾生業力侵蝕三界根基，天道的存在反而會更加地長久呢。

這就是天地不仁的規則，秦始皇的身形有點虛幻模糊，玄空呆呆地看了半晌終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他有些光棍地耍賴道：“陛下說的對。玄空是人族，而且也是生存在三界中生靈，但是陛下你呢你難道便已經超脫於天道之外了嗎？”

玄空沒有說什麽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凡是修成了準聖的大能為者都已經踏足到了斬卻三屍的境界，隻差一步便可以證得混元道果。自然是早已把胸中五氣練就成混元一團，不但是再也不分彼此而且更可以隨手拈來。

而至於跳出三界那就更加的簡單了，像是嶗山仙境、洞天福地、龍水之淵、蒙界甚至於靈台寺中的壁中仙境，這些小千世界都是存在於三界之間的縫隙之中，根本就不屬於天、地、冥三界中的任何一界。

但是不管如何。就算是證得了混元道果把自己一絲執念於天道相融合的聖人也好，他們終究也都還是存在於天道之中與天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玄空就不相信了，難道說將來眾生業力堆積爆發，天道破滅之後這些大能為者還能跳出盤古世界飛去那混沌之中生存？

或許諸位天道聖人能有此能耐，像是像秦始皇或者說他前生祖龍大聖這樣的準聖巔峰，也有可能生存於混沌元氣之中。

但是他們那麽多的門人弟子、親眷後裔呢，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隨同天道破滅一起滅絕嗎？

聖人們要有此想法的話，那麽通天教主在封神大劫末期門下弟子被一網打盡時，也不會衝動的擺下誅仙劍陣幾乎要重開地水風火煉化新世界了。

想到這裏，玄空覺得自己確實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對著秦始皇倒頭便拜：“嬴政陛下，玄空今日可以見到陛下尊嚴，實在是心生羨慕向往。既然陛下還存在於三界之中，我玄空何德何能哪堪擔當如此的重任呢？”

他說道：“陛下當年所留下來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的諸位世外散仙氣候已成，再加上我們人族遍布於四大部洲的數量，如果能有陛下出山親自領導的話，我等人族團結一心到時候說不定真的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呢。”

這是玄空自己偷懶，把主意給打到了秦始皇的頭上，同樣都是應劫之人同樣都是人族甚至於祖龍還曾做過天地間第一場天地重劫龍漢初劫的主角。

玄空實在沒有理由忽視這樣的一個人物，隻是秦始皇聽了玄空的話卻是微微一笑巍然不動道：“好了，玄空，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搖頭道：“隻是你實在高估了朕，朕也實在是低估了這眾生業力的侵襲。”

玄空聞言一驚，不明白秦始皇是什麽意思，秦始皇說道：“當年朕率領手下的文武百臣襲擊心魔界，卻被魔界大聖魔羅打敗，朕於魔羅在單挑之前便有所約定。”

玄空問道：“什麽約定？”

秦始皇道：“朕於魔羅約定，若是朕贏了，魔羅便自戕以贖罪。而朕若是輸了，則要替他鎮壓無間金剛地獄。”

玄空皺眉道：“眾生業力本來就是魔羅這般魔界大聖的力量本源，他有這麽好心讓陛下為他去鎮壓業力？”

秦始皇笑道：“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魔羅隻是諸位天道聖人的一顆棋子而已，被封印在心魔界中。心魔界乃是諸位天道聖人收集三界中修行者的業力所開創的一方世界，隻是他們卻是沒有想到，在盤古世界中本來就有像是無間金剛地獄這般容納眾生業力的所在。”

玄空隻是眼珠一轉，便明白了過來：“魔羅是怕無間金剛地獄也化成心魔界那樣的穩定世界，從而誕生出修行的大聖與他爭奪眾生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