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山

被眾弟子用話逼住,老道長的臉色又見發紫,叫過了玄空問道:“玄空,你是我嶗山派的大弟子,說說看這件事情該不該管?”

這是老道長在給玄空撐腰,不管改成了什麽道號,反正在老道長的心裏嶗山派地首徒依舊都是玄空。

玄空站出一步,還沒有說話呢。

彭獵戶就拉著聶姓獵戶跪倒在玄空麵前,大聲道:“不知道道長就是嶗山派首徒大弟子,我們兩個山野粗人失禮了!還請有勞道長,救救我們山中一村人家啊!”

“你們先起來。“玄空雙手虛扶,一道真氣把兩位獵戶從地上托了起來。

見了這番功夫,彭姓獵戶對玄空的信心更足,拽著玄空的衣服就要求他下山。

三師兄看的眼紅,冷言道:“玄空師侄,山中那女屍至少也有百年功力,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量力而行。”他隻道玄空就算是從娘胎裏開始修道,不過二十年的時間又能修成什麽驚天動地的神通來?

山下的獵戶不知道玄空根底,這些嶗山派的弟子卻有誰不知?

“住口!”玄空冷哼一聲,無形中生出壓力把三師兄嗓子裏的話給壓了下去。

他的眼光從嶗山派眾師弟的臉上慢慢掃過,沒有人敢與他對視。玄空滿意的點了點頭,在老道長麵前道:“師傅,弟子想問一句,嶗頂巨峰是嶗山的地界,那麽半山腰的野林難道便不屬於嶗山範圍了?”

那個時候的人,對於勢力範圍都是很講究的。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

老道長看了看堂下的弟子,除了玄空站出隊列,其他的弟子都是畏縮著頭生怕被指派出去。他捋了捋壽眉,悵然道:“山腰處,當然也是嶗山。”

得了老道長的肯定,玄空又道:“弟子自幼跟著師傅在山上修道,也看書中寫過唇亡齒寒的道理。山中的獵戶都是依靠著我們嶗山派安享生活,現在出了妖魔我等難道可以袖手旁觀?”

他又道:“弟子聽別人說現在天下正逢亂世,奸邪輩出,卻不正是我嶗山派建立名望的大好機會!”

為嶗山派揚名,把嶗山派建成天下第一大派一直都是老道長的心願。

聽到玄空意氣昂揚,自然沒有推拒的道理。

二師兄潑涼水道:“我們又不是茅山、閣皂,難道要讓師傅老人家親自出手去對付那女屍不成?”其它幾位師弟都是一齊說道:“是啊,是啊,我們在嶗山,又沒有學到精深的法術,哪裏能夠滅的了妖邪呢?”

玄空嗤笑一聲,道:“不是我嶗山派的法術不夠精奇,隻是敢問一句,每天都有做兩個時辰功課的師弟有幾人?”

王七首先舉起了手,二師兄和三師兄看了一眼身後的眾師弟,也都陸續把手舉了起來。

玄空又道:“四個時辰的功課,又有幾位師弟堅持下來了?”

這一次,卻是隻有剛剛上山的王七把手舉了起來。他上山的時間不長,就得到了老道長的歡心,提前授予了“穿牆術”的修煉方法,正是心中好奇的關頭,所以才堅持了每天做足四個時辰的功課。

玄空搖頭不語,他自幼到大,唯一的偷閑便是翻閱道書。

以前還有片刻時間用來睡覺,後來隨著道行精深,一天絕對不隻是八個時辰以上花費在琢磨紫府金丹之上。可以說,他的道行事實上已經成為了嶗山第一,就算是老道長也沒有這個天賦靠著上古大神的幾篇殘頁凝練出金丹大道來。

小小的百年僵屍,若是結成了屍丹那還有些棘手,若是沒有結成屍丹的話還真就沒被玄空放在眼裏呢。

兩個獵戶卻不知道這裏麵的關係,但是見到玄空把嶗山派眾道長都給辯得啞口無言,心中也是歡喜。能請到如此厲害的人物幫忙,那是最好不過。

嶗山派眾人被玄空說的啞口,二師兄把道袍一卷,嗬嗬笑了幾聲道:“那就看玄空師侄是怎麽給我嶗山揚名的了。”

有那幾個心地軟點的師弟建議道:“不如我們一起跟著去吧,到時候布下我嶗山派的‘九霄禦雷大陣’,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僵屍麽?”

三師兄把眼睛一斜,冷言道:“有些人想要出風頭,我們何苦去阻攔?等到在外麵的世界嚐到了苦頭,才知道我們師兄弟的好意呢。”他欺負玄空自幼在嶗山長大,對外麵殘酷的世界沒有了解。

玄空卻是心裏暗笑,他前世在道上混了一輩子,這世界再殘酷的一麵都見識過,還怕什麽?

就這樣拍板決定,玄空挺胸說道:“師傅,區區小事,有弟子出馬就足夠了,一定可以把那僵屍斬下!”

老道長笑嗬嗬的,正要點頭,卻看到堂下的王七卻也跟著站了出來:“師傅,王七雖然是剛剛上山來,但是也願意幫著大師兄打打下手。”

“哼!”二師兄等人偷偷的瞪了一眼王七,都不肯在老道長的麵前自承膽小怕死,都是上前一步:“弟子等,也都願意同去。”

老道長看向玄空,玄空皺了皺眉,有自己一個人消滅一個小小僵屍不成問題。可是如果再帶上這些師弟的話,反而還有分出心思來照顧他們,多費心思。

見到玄空不說話,老道長心中自然明白,在修仙界中可不是靠人多勢眾去占上風的。

他點了點王七:“那就讓王七和你一路,你們兩這就收拾收拾隨彭獵戶他們出山罷!”

彭獵戶隔著門窗,看見天色漸黑,雖然心中高興但是也不敢耽誤時間。當下像大馬猴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玄空和王七的衣袖就要往門口走。

聶姓獵戶搖著頭,低聲輕歎,對老道長行了一禮,也跟在彭獵戶的身後下山去了。

他也是心裏有數,這一次上嶗山來搬救兵,平白無故得罪了二師兄和三師兄等人,以後若是一個不好恐怕還有後患無窮。不過再想一想現在還躺在村子裏的那具女屍,心裏也實在是信不過隻會誇誇其談的嶗山派眾弟子。

他在京城的時候,曾做過大官統轄過手下,什麽人在他的眼裏都能看出幾分性格。至少在聶姓獵戶看來,表麵上顯得有些冷淡的玄空,更加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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