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身死

夜色沉沉。

帶著紅玉的劍囊,張玉堂一人獨行,心中惴惴不安。

寒風吹拂,冷顫不斷。

很快便到了書房中,摘下劍囊,把劍囊掛在門上,一個人,躲進房子裏麵,怎麽都睡不著,倚窗獨歎,對酒消愁。

猛然,院子的大門震天一般響了起來。

“深更半夜的,誰在敲門?”

張玉堂想起身去開門,又不敢去,這個時候,雲豔從她所在的房子裏走了出來,柔媚的聲音,在深夜間,緩緩響起。

“誰啊?”

蓮步款款,就要去開門,卻感受到一股磅礴無匹的劍氣凝聚,這股劍氣十分恢弘,鋒銳,凝成一團。

“劍氣?”

順著感應所在,雲豔的眸子裏鬼光閃耀,望了過去,卻見一個劍囊,靜靜的掛在張玉堂所在的房子上。

“這個劍囊是哪裏來的?”

雲豔心中疑惑,不敢進去,也不在去開門,站在門前,過了很久才離去。

張學政念兒心切,見無人開門,心中驚恐交加,忙令人撞破大門,搶了進來,便見到離去的雲豔,再一次回到了張玉堂的門前。

指著門上的劍囊罵道:“劍客嚇唬我,總不能把吃到嘴裏的東西突出來吧!”

說著,摘下劍囊,弄的粉碎,打破房門來到屋裏,徑直走到張玉堂所在的窗前,撕裂了張玉堂的心,捧著走了。

路遇張學政等人,理也不理。

紅玉的肉身眸子裏精光一閃。睜開了眼睛,神魂歸位。肉神合一,略微吸了一口氣。調整著自身的狀態。

“不好!女鬼毀我劍囊,好大的膽子!”

心中一怒,趕往張玉堂所在的書房。

此時張學政令人圍住雲豔,不讓她離去,雲豔看著張學政嘿嘿冷笑幾聲,就地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見。

雲豔消失後,張學政忙走進張玉堂所在的房子,令人掌燈一照,滿地濺的都是血。張玉堂已經死了。

看著滿地的鮮血,張學政怒發須張,怒氣衝天,怒火上湧:“鬼東西,我絕饒不了你,定要讓你魂飛魄散,為我兒報仇雪恨!”

讓人收斂了張玉堂的屍身,小心的放置起來,張學政臉色深沉如水。撿起厲鬼撕碎的劍囊,剛要仔細看。

麵前便有一道長虹落了下來,就地化作一個美豔絕倫的青春美少女。

“紅玉姑娘,你怎麽來了?”

張學政吃驚於紅玉的功夫。身化長虹,飛遁千裏,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吧。

不過。這種驚訝一閃即逝,隱藏起來。

“想不到姑娘有這樣的神通道法。子騰要去請的人,應該就是你了。可惜你晚來一步,我兒玉堂,已經被那厲鬼給撕裂腹部,取走了心,再也不能活了。”

“我已經知道了!”

鴻宇發怒道:“可惡的鬼東西,明知道我在這裏,竟然還敢毀我劍囊,傷人性命!”

張學政道:“厲鬼散而為氣,聚而成形,根本找不到它,該怎麽辦?”

紅玉道:“不用著急,我自有辦法!”

身子一晃,跳到半空,目運神光,向著四麵八方看去,便見一道血紅的妖氣,為納入夜空中的一輪明月一般,看在眼裏,非常醒目。

“幸虧沒有逃遠,現在追去,還來得及,張大人稍安勿躁,我且去了。”

紅玉身子一搖,化為長虹離去。

趕上雲豔,張口吐出一顆劍丸,劍丸迎風見漲,化作三尺秋水,青光瑩瑩,握在手裏,遙指著雲豔,大聲的喝道:“我本來可憐你,鬼東西竟敢這樣,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雲豔見紅玉追來,嚇得有些驚慌失措,麵無血色,身子猛然一竄,便想要逃跑。

紅玉追了上去,一劍落在雲豔的身上,雲豔受傷倒在地上,身上的人皮嘩一聲脫落下來,變成了一個厲鬼,躺在那裏,像豬一樣慘叫。

紅玉用劍把厲鬼的頭顱給砍了下來,鬼的身子化作一團濃煙,在地上旋成一堆。

紅玉取出一個葫蘆,拔下塞子,放在煙中,隻聽嗖嗖地像吸氣一樣,眨眼間濃煙便都被吸進葫蘆裏去了。

紅玉把葫蘆口塞嚴,裝進口袋裏。

再看那張人皮,眉眼手腳,一樣不缺。

紅玉卷起人皮,發出像卷畫軸一樣的聲音,也裝在口袋裏,便要獨自離去。

這個時候,張學政早已趕了上來,見紅玉殺了厲鬼,知道紅玉神通廣大,撲騰一下,跪倒在紅玉的麵前。

看著紅玉哭求,哭求紅玉能夠大展神通,救回張玉堂。

紅玉道:“不是我不救他,實在是我也無能為力,人死不能複生,張大人,你還是自己看開點兒吧。”

張學政更加的悲傷了,跪在地上不起來,說著:“仙子,我一生沒求過人,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想想辦法,救救玉堂,玉堂他是我張家數代單傳的一根獨苗,不能就這樣沒有了啊。”

紅玉沉思了一會兒,說著:“我道行淺薄,不能起死回生,我指給你一人,他或許能救活你丈夫,你去求他,肯定會有辦法。”

張學政大喜:“那個人是誰,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會去請的。”

紅玉說:“集市上有個瘋子,時常躺在糞堆裏。你去求他試試,他若侮辱你,你也不要生氣,隻要他同意了,玉堂還能救回來。”

集市上的瘋子,張學政也聽說過,便留下幾個人照顧張玉堂,然後告別紅玉,去尋那瘋子。

在曹州這塊地上,張府的權勢極重,很快便打聽出來,那瘋子居住在曹州府的一個破廢陳舊的小土地廟裏麵過夜。

“走,去土地廟!”

張學政隻帶了兩個護衛,不顧夜色蒼茫,迅速的向著土地廟而來。

到了土地廟中,便有一個瘋子在廟裏顛顛倒倒地唱著歌,拖著三尺長的鼻涕,髒得讓人不敢靠近。

土地廟四處漏風,香火已斷,冷冷清清的,甚至是有些陰森。

張學政放下身段,跪著爬到他跟前,瘋子笑著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學政講了緣故,,瘋子又大笑著說:“死了兒子,再生一個就是,何必非得救活他?”

張學政苦苦哀求,瘋子叫道:“怪哉!人死了,求我救活他,我是閻王爺嗎?”

生氣地用木棒打張學政。

張學政忍痛挨打,默默承受。

打了一會兒,瘋子也有些累了,咳了一大口痰,吐了滿滿一把,舉到張學政的嘴前:“吃了它!”

張學政臉漲得通紅,麵有難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