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有人黯然有人歡

神仙妖魔,江湖好漢,齊聚曹州,天下之間,風起雲湧,刀冷劍寒。

若水的眼睛有些迷茫。

是巨變,也是機緣!

這一世,或許會出現很多人都難以想象的機緣。

機緣一到,立地成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作為到了塵世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妖魔,小青蛇自然明白,也能夠理解若水眼中的那一份駭然。

妖魔害人的傳說,在塵世中流傳的太廣,每每說起壞人的時候,都以妖魔鬼怪代之,妖魔鬼怪幾乎已經成了邪惡的代名詞。

嫣然一笑書房中,小青蛇並沒有把若水的微詞放在心上,而是淡淡的一笑,這一笑讓外表仿若蘿-莉的小青蛇身上,散發出來一種超人塵世的氣質。

“天地之間,無論是妖魔鬼怪,還是神仙佛陀,又無論是男女老幼的眾生,都是有善有惡的,妖魔不一定是惡人,眾生也不見得就是好人,善惡隻在一念,不在皮囊。”

“這世間,懂得感恩的妖魔不在少數,而懂得感恩的人,卻不一定多,以後,你修行公子的大道,終究會踏上長生之路,到時候,天地廣大,見識多了,眼界開闊,就會知道我所言不虛。”

一席話,若水聽得冷汗淋漓。

“小青姐姐,所言非虛,是若水我才疏學淺,見識短淺了,我向你道歉。”

知錯就改,原本就是若水的性情。

小青蛇淡淡一笑,不再理睬。把王子騰寫好的修行秘籍,拿了起來。給若水遞了過去。

“好好修行,長生路上。有人相伴,才不至於讓這條路越走越孤獨,越來越寂寞。”

星空下,修行者多如繁星,真正能夠做到長生不死,與天地同壽的又有幾人?

肉身不老,靈魂不死,又能如何?畢竟修行路上還有無盡的劫數密布,一不小心。就會身死道謝,讓畢生修為化為烏有。

也許,隻有那萬劫不磨,永恒不滅的神人仙祖,才算是真正的長生不老吧。

若水珍而重之的接過小青蛇遞過來的修行秘籍,雙手伸出,神色莊嚴,她懂得,道不輕傳。自己能有這樣的機緣,全是因為王子騰。

沒有王子騰,或許自己現在還在若水軒中笑迎八方來客,沒有王子騰。自己也不可能獲得無上道典,踏入修行之路。

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王子騰。王子騰就是自己的機緣。

“我會好好的修行,不會因任何緣故而改變。我也希望,能夠陪著你們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提起天荒地老。若水的臉有些紅,這樣的字句,通常都是情人間的海誓山盟,她悄悄的看了王子騰一眼,王子騰已然看著窗外的月,雲淡風輕,她的心不由得有些低落。

她知道,府中有著一位女主人,女主人的名字是紅玉,紅玉是一位絕世劍仙,神通廣大,現在已經去永州路上接府中的老太爺,王子騰的父親歸來。

過年後,王子騰的父親王翰前往永州參加舉人的考試,已經過去了數月之久,舉人大考也早已經發榜數月,可是王翰仍是不見歸來。

王子騰有些心焦,便讓紅玉去路上迎上一迎,以免發生了什麽意外。

若水早已經從王府的看門老人那裏得知,王子騰的父親歸來之日,王子騰便會和紅玉姑娘在王家村中舉行一場盛大的訂婚大典。

定下姻緣,擇日迎娶,成為王家的女主人。

流落花無心隨流水,流水有意戀落花......人,近在眼前,心,遠在天涯,若水的神情有些黯然,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出身,更是讓她提不起絲毫的鬥誌。

紅玉是絕代劍俠,神仙中人,而自己卻是一介青樓女子出身,兩人的出身天差地別,自己拿什麽和紅玉去爭。

往日的許多事情,浮現在眼前,往事曆曆,仿佛發生在昨天......畫皮女鬼夜斬妖,元宵佳節贈詩詞,花魁賽上逞威風......

傷心往事斷腸詩,我為你癡你不知......這一夜,繁星滿天,明月當空,我卻心如刀割,不能自已。

若水感覺自己的心,很疼,非常的疼,她不知道是為什麽,卻知道,心真的痛了,痛到底,心成灰,也別去怪誰,隻因為相遇太美。

接過來修行寶卷,若水轉身而走,踏著月光而來,又踏著月光裏去,清風徐來,池塘中水波不興。

府內的青石小路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踏碎了滿地的月光。

“子騰哥哥,我覺得她並不高興,反而有些心傷,難的獲得修行寶卷,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的嗎?”小青蛇不懂世間的愛情,她隻是本能的感覺到了若水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種濃濃的傷感情緒。

她不懂,這是為什麽?

畢竟,能夠獲得修行寶卷,能夠踏上長生之路,是每一個生靈都會為之瘋狂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難道還不值得興奮,不值得高興嗎?

又是什麽,讓這月下的離去的美人黯然神傷。

小青蛇的眼中,充滿著茫然。

“人世間有很多難關要過,自古是情關最讓人難過......!”

王子騰沒有回答小青蛇的問題,隻是對著清風明月悠悠一歎,揮了揮手:

“青兒,夜深了,該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還要去曹州學堂讀書。”

醫館開張,又多了一份進項,多出來的銀子,用來修路的話,應該差不多可以維持了。

要想富,先修路,這是王子騰所在的時代最平常的一句話。

王子騰不知道這句話是否正確,可是他卻在這個時代的曹州,一個人獨立的出資修路,他也希望,自己所在的故鄉,能夠富裕起來,擺脫貧困。

路,已經修了,至於能否富裕,誰又能知?

明月回落,群星隱蹤,一抹魚肚白出現在天際,東方將曉。

清風習習,霧氣盤盤。

王子騰收拾好行裝,帶著書本,一人獨行,向著曹州學堂而來。

曹州學堂坐落在了離曾經的永豐學堂不遠的地方,離王子騰住的地方很近。

還沒有到學堂,就遠遠的看到,曹州學堂的門口,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讀書人,每一個人都神態嚴肅。

整個門前,散發著一種肅穆的氣氛。

王子騰還沒有走到門前,就看到有的讀書人,神態大慟,以袖遮麵,有淚珠揮灑,黯然離去。

“這是怎麽回事?”(未完待續。。